冯羌一脚踩住那个脖子折断的飞僵,摸出一根烟点燃,恶狠狠道:“老实点!”
古顺子踩住另一只,冷笑道:“嚯,不见绿白毛,没有紫玉身,挨了葛龙头一脚还有力气说话,难道是飞僵啊?!老子下了这么多斗,头一回见。”
说着朝向葛战,一记马屁拍出:“葛龙头实力绝伦,这种大粽子都能制服,桥岭古顺子佩服!”
两只飞僵不是自己找的人,自己无意间还帮杜布雨解了围,葛战收回眼神,淡漠道:“杜布雨,老夫虽然与你无旧,可你杜家与我扶余山渊源颇深,今日来我本有要事,既然无意救了你,因果帐你得给我结了吧?”
先前威逼,杜布雨绝对不会松口,现在情况有变,葛战确实救了自己,而且他既然点明了渊源,另一层意思就是点明了规矩,杜布雨若以后真想挂上扶余山的关系,就得按照规矩来。
心中纠结,表情凝重,想起弟弟当年的嘱咐,杜布雨张了张嘴,最后叹息道:“你找的人已经走了,如果猜得不错,他去了草原。”
……
一辆卡车,沿路北上。
路途很远,而且崎岖,不过原生态的风景难得一见,秦昆靠在窗边,沿途景色后退,听说越往北,山势就越平坦。
可惜没有音乐陪伴,在这段路上少了些许兴致。
荒山,野岭,枯藤,老树,没半点翠绿,唯有黄河奔腾。
卡车上路,阿古拉载着秦昆三人,趁着兴致还去黄河边上了一趟。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李崇觉得秦昆逃命逃的不认真,原本不想来这里的,黄河嘛,有什么可看的?
只不过见识过后,李崇再也不这么想了。
奔腾,狂躁,野性,单一的词语诠释不了它的气势,所有词语加起来诠释不了它的灵魂。
“昆仑山出五龙,三条入华夏,在华夏九州除过北、中、南三条地龙外,谁都知道还有两条水龙,黄河就是其一。在九州大地,能主宰五条龙脉之人,便被称作‘九五至尊’,也就是——‘皇帝’!”
黄河奔腾,秦昆目光唏嘘,几人听的津津有味。
李崇几人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解释,诧然间又腾起一种别样的向往。
别说主宰五条龙脉,哪怕这条黄河他说了算,都觉得霸道无比啊。
韩淼也是第一次见黄河,只不过这一段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好。他感受不到秦昆说的霸气,耿直问道:“这里脏兮兮的,也不怎么好看吧?”
阿古拉在旁边道:“黄河泥沙太多,浑浊是必然的,涨潮时没什么,水位退下时就有些不堪入目了。不过这些年在清淤,往后越来越好的。”
韩淼纳闷:“清淤做什么?”
“防止泛滥,防止改道,总之是水利保护工程。”
“哦~”
几人又回到车里,继续前进。
似乎这段黄河还不够想象中的波澜壮阔,阿古拉想着带他们去另一段河道,只是得绕路,回草原的油可能不太够,只能挑了个故事,渲染了一下黄河的传奇。
“前几年我也在跑车,载过几次路人,那次有个朋友刚好参与了清淤,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特别有意思。你们知道那段时间黄河清淤,什么东西被挖出了么?”
李崇犹豫片刻:“莫非是……铁牛?!”
阿古拉:“???”
李崇发现自己没答对,算了算时间,可能还没到挖出铁牛的时候,他便好奇道:“挖出了什么?”
“水晶棺!”
水晶棺?
一车人来了精神。
“是!透明的棺材,棺里有人,穿着寿衣,却面容模糊,有鱼,尸体却完好,没被啃食,有水,可是上面见不到任何缝隙。大家一边清淤,一边挖棺,挖了1米5,棺还不见底,那棺材很特别,据说棺口和缝隙在下方,棺并非竖葬,里面的人却是竖着漂着的!”
阿古拉说起奇闻轶事来,眉飞色舞,毕竟狼王毕勒贡是草原最厉害的巫师,他孙子阿古拉,当然也是秘门中人。
不过阿古拉不能算生死道,生死道是茅山的体系,哪怕关东第马,严格来说也不算生死道体系中的一员,他们都是巫师萨满,自成一派。
生死道,是脱胎道门的秘门中人。只不过对国外驱魔人而言,他们才被统称为‘华夏生死道’而已。
李崇问道:“难不成……是水粽子?!”
水粽子,又叫黄河水鬼,因为只有黄河才有粽子,其余河道并未听说。
黄河在民国之前尸体众多,哪怕60年代,光是陇地河段就有浮尸万余(真事)。历史上,长江、黄河、淮河、济水为四渎。四渎龙王中最凶的就是黄河龙王,这条河里祭祀、抛尸、落水的事情太多太多,那些尸体据说有幸运的会被压在河底,长年累月只要没被游鱼啃食,就能脱胎换骨,变成水粽子。
水粽子体质恐怖,介于不化骨和魃之间,本领玄奇,能引发水患,元代就有一只不讲规矩的水粽子出世,从三秦横行而下,最终被杜行云一伙制服。
阿古拉点头:“不错!确实是水粽子!不过却不是祸害,相传黄河60年决堤一次,每每决堤就是因为龙王打架,争夺黄河主宰,而打输的一方,往往会迁怒无辜百姓。透明棺材中那具尸体,是一位道法极为高明的风水大师的灵身,这位风水大师以身殉道,自殁棺中压控恶龙,才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