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没多久,就在马路右侧的一个林子里看到了月老,说来也是奇怪,等我看到了月老,周围的情景顿时就是一变,看不到旁边的马路,路灯,林子就是道路两侧的小树林,但是也没啥低矮的树木了,反而变得很宽阔,正前方一颗高大的杉树旁边,一个老头正在系绳子准备上吊。
我虽然没有真见过月老,但是见过他的塑像啊,没想到月老跟塑像一点都不像,我眼前的这个老东西,长得太滑稽了,头很大,比一般人头要大上一圈,身躯却很矮小,也就一米六左右的高度,头发全白,挺长,扎了个辫子,眉毛都白了,可是那脸却红扑扑的很鲜嫩,一看就是保健品吃多了,身上是麻布的古装,脚下穿了一双匡威的球鞋,这副尊荣,长得可真像碰瓷的,打死都不多,油腻中的战斗机,一看就是老头中的败类。
树杈上绳子已经套好了,老头哭哭咧咧的要把脑袋往里面塞,一边嘟囔:“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活不下去了,让我死了吧……”
慢的跟慢动作似的,就是不快点死,看那样子是等我那啊,哥们站住了不动,牵牵着急的对我道:“鱼哥你看,月老要上吊了,鱼哥,你快劝劝吧,快劝劝。”
我暗自叹了口气,斜眼看牵牵道:“牵牵啊,你学坏了,学会骗人了,还学会演戏了。”
“什么意思?”牵牵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朝着牵牵翻了个白眼,哥们是喝了点酒,但还不至于到喝多的程度,这么明显的坑,我会看不出来?月老啊,神仙啊,要上吊,不能吊死在月老祠里的那颗大槐树下面吗?那多壮烈啊,死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偏偏不在那上吊,是树杈不够,还是那的风水不好?
跑到我这边的小树林来上吊,有毛病吧?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神仙啊,神仙能吊死吗?能吊死的肯定不是神仙,是神仙肯定吊不死,那跑到这来上吊是什么意思?明显是找我有事啊,但是不好出口,整这么一出,等我上钩呢。
剧本已经给我设计好了,但是哥们不爱演啊,我突然蹲下喊了声:“哎呦,肚子疼,醉蟹吃多了。”
月老的动作就停了,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不知道是该接着演,还是该怎么办,双手抓着绳套回头看我,牵牵急忙道:“鱼哥,鱼哥,你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肚子突然疼了,你让月老等会在上吊,等我肚子不疼了,我在去救他。”
牵牵真实在,扭头对月老喊道:“鱼哥说他肚子疼,让你等会在上吊,等他肚子不疼了再去救你。”
牵牵这句话已经暴露了他们没安好心,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月老竟然真的点点头,对牵牵道:“好,好,我知道了,你让他肚子快点不疼了,我等他会。”
我……抬头看了一眼抓着绳套的月老,就这个智商怎么跟财神斗?神仙里面也有弱智人群吗?他是怎么修炼成仙的?这一刻,我的人生观又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然后我突然就肚子不疼了,站起来对月老道:“我肚子不疼了,你继续上吊吧!”
月老立刻就双手扒住绳套,干打雷不下雨的哭嚎:“我被欺负惨了我,我受不了啦啊,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我要死,谁也别拦着我,我死给你们看……”
我看着没动,牵牵推了我一下道:“鱼哥,该你救月老了!”
我低头看牵牵,问道:“月老用我救吗?他是个神仙,神仙能吊死吗?”
“能……能吧?”牵牵不确定的道。
“那就陪我一起看看,看看神仙上吊能不能吊死。”说完这句话,我朝月老喊道:“月老啊,时候不早了,观众也有了,要死赶紧的吧,待会地府都下班了。”
月老的动作就僵硬了,沉默了,哥们得意洋洋的看着,小样,就这点智商还想让我上钩?怪不得人世间的姻缘越来越乱,就这智商能管好那么大一滩事吗?
月老不在要上吊了,而是回过头问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这个年轻人没有同情心吗?”
我嘿嘿笑道:“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我想看看神仙上吊能不能吊死,我很纳闷,如果神仙上吊吊不死,为什么还要上吊?”
月老很认真的想了想,对我道:“有道理,我忘记我是神仙了,是吊不死的,既然吊不死,我为什么还要上吊呢?呀,年轻人,你开解了我,拯救了我,我得谢谢你啊。”
忽悠一下子,月老就不在那颗树下了,绳套也不见了,站到了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一个青铜的戒指就戴在了我左手的食指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呢,月老朝我招招手道:“谢谢你啊,善良的小伙子,谢谢你帮我看守月老祠,谢谢你开解了我,谢谢你提醒了我神仙不能上吊,咱们有缘再见吧!”
月老抓过牵牵,恍惚了下不见了,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急忙喊道:“月老,这么快就不死了?再聊五块钱的呗?”
人已经不见了,我手指上却多了个戒指,黄铜的,虽然是铜的,却感觉很轻,造型简单,但看上去制作的却很细致,跟魔戒里的那个戒指很像,也不大,就是个圆圈,也没花纹,也没字迹,简单的一塌糊涂。
我看着那戒指,满心疑惑,不知道月老这是在玩那一出,难道真是想感谢我,送给我一个戒指?那也不用假装上吊啊,我刚想到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头顶上方响起:“月老真是个神经病,脑子瓦特了吧?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