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都留在山里,那么拉祜族的居住地就只有女人、孩子和老人留守,非常不安全,所以几乎每个年过得大家都是提心吊胆的——男人们担心着女人们,也担心着年货;女人们担心着男人们,也担心着自己的安全。
久而久之,因为这样的年过得很没劲,所以拉祜族渐渐也不按照农历的安排过年了,而是等男人们从山里回来再一起过年热闹。
酒黄会就算是拉祜族的新年了,在每年三月举办,因为到了三月,山中的野兽几乎也都苏醒了,但因为刚过了冬,体力没有很好,所以拉祜族的男人通常都在这个季节有所斩获。
而拉祜族的新年和别的地方也不一样。
酒黄会还有一个在拉祜族内的别称,叫作“男人节”。
这个传统用如今的眼光来看非常的“政治不正确”,而且也不尊重女性,其实现在也没有人在这么做了,但楚孑偏偏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还是了解了一下。
在以前,每到酒黄会这天,也是拉祜族男孩的性启蒙仪式。
十三四岁到没结婚的青年男子们在酒黄会上都可以毫无顾忌、在不争得对方同意下,去摸大姑娘和小媳妇的胸部。
当然,也都是隔着衣服摸,也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虽然拉祜族的老人们没有讲,但楚孑觉得这可能就是拉祜族最原始的一种性教育的方式,同时也是帮助年轻男女成婚的一种仪式。
可不论怎么讲,在现代社会,这种行为都很不雅,虽然是他们自己的习俗,也不能用我们世俗的眼光看待,但随着邦威越来越出名,每年来这里的游客、记者也越来越多,这样的活动到底还是有些不合适,所以已经很久没办了。
现在的酒黄会已经脱离了“男人节”的称呼,只是一场拉祜族的新年会,大家痛快地喝酒、舞蹈,尽兴地狂欢,喝醉了就席地而卧,直接睡到天亮,明天再回归正常生活。
楚孑发现,似乎在边境的少数民族过节都要比内陆地区要狂野一些。
可能是一年过得有些辛苦,专门等到过节好好释放吧。
不过,要论释放,这附近还有一处特别“释放”的聚集地。
楚孑了解到,在拉祜族聚集地旁边,还有较小的彝族聚集地。
在这里的彝族居民还保留着“跳老虎”的习俗。
如果说酒黄会是男人节的话,那么跳老虎更像是女人节。
跳老虎的时候,所有没结婚的青年男子都要脱光,在隐私部位围上一块若隐若现的遮羞布,身上画满老虎图腾,头上戴这布袋也划伤老虎图案,去各家各户跳老虎舞,去到谁家谁家就要给糌粑。
当然,他们去的对象通常就是自己心仪的姑娘家。
不过也很可惜,现在彝族跳老虎的人很少了,即使还有零星跳老虎的人,彝族聚集地也相对闭塞,游客基本都没有眼福。
既来之则安之。
楚孑也跟着拉祜族的居民们一起过了一天的酒黄会,他和温如玉的酒量都不错,这里的酒度数也没那么高,喝了个尽兴,才算洗去了来这里路上的疲惫。
楚孑和温如玉在一户和杜大姐关系很好的拉祜族居民家住了一宿。
第二天,楚孑本以为村子会安静下来,但没想到却被锣鼓声吵醒。
杜大姐直接敲门,把二人喊起来,对他们说道:“今天是茶王树的祭拜仪式,然后就是采摘和拍卖了,快去!”
楚孑和温如玉听完,用五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刷牙洗脸洗头的一系列工序,换上了房主人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拉祜族服饰,冲到了小广场上。
祭拜仪式就在传闻中有1800年历史的茶王树前进行,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女老少都围了过来,楚孑粗略数了数,应该是全村人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
而且,村民们特别有心的让小朋友在前面站了一排,这样没人遮挡他们的视线,他们就可以直接看到整个祭拜仪式了。
楚孑看着这场景,和温如玉相视一笑。
从小就培养这些孩子们对自然的敬畏,也难怪拉祜族能将这棵古茶树保护千年之久。
祭拜仪式非常热烈,也非常庄重。
各种舞蹈、祭礼、香火,等等,都让楚孑应接不暇,他也默契地和温如玉并没有拿出手机来拍摄,而是用心感受。
大约一小时的光景,祭拜仪式结束了。
之后就是采摘的环节了。
楚孑见到,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多数并没有穿着少数民族服饰,而拉祜族的人也在给他们让着位子,便知道这些都是来参加拍卖的茶商了。
这棵茶王树高达十余米,树冠更是巨大蓬硕,目测也将近十米,开枝散叶。
村民们不得不用脚手架才能勉强攀上去采摘。
而楚孑看那些村民采摘的动作和手势,便知道他们都是经验极为丰富的人,整个过程也不过就是一个多小时,便把树上珍贵部位的茶叶都采集完了。
但他们刻意留下了近地面的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