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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如今还在病中。
  他准备早睡,却见姜小小坐在堂屋里不动弹,问她,“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姜小小皱了皱眉。
  她也很想去睡觉的,可是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姜小小的体质很特殊,寻常时候从来不生病,修炼时偶尔弄伤,她对于各种疼痛的忍耐度也是极高的。
  可偏偏刚刚出现的腹痛,让她感觉到了不适。
  谢浔见她脸色不对,睡意退去大半,“哪不舒服?”
  “肚子……”姜小小说不上来那种疼,小腹像被绞在一块儿。
  谢浔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晚的吃食,难不成是那锅菌菇汤出了问题?
  可如果那汤有问题,他也该中招才对。
  “你先回屋躺着,我去镇上给你请大夫。”
  这么晚了,镇上的医馆八成早就打烊了,要想请到,只能凭运气。
  可即便如此,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姜小小疼得不想说话,眼神虚弱。
  这时,外面院门突然被敲响。
  谢浔走出去,推门就见站在外头的是村长媳妇儿林桂芳。
  林桂芳手里拎着一大块腊肉。
  见着谢浔,满脸笑容,“谢小郎,还没睡呢?”
  “谢小郎”是村里长辈们对谢浔的称呼。
  只不过因为他是外来户,又背了“瘟神煞星”的名头,村里很少有人跟他走近。
  这个称呼,谢浔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淡淡看了林桂芳一眼,谢浔问:“有事么?”
  林桂芳是被村长使唤来的。
  白天顾院长来找谢浔,被杨二顺看到了,溜回家跟他爹提了一嘴。
  那娃嘴巴漏风,一提就忍不住了,把去年谢浔救了顾院长,事后却不肯承认,推给杨威的事儿捅了出来。
  村长虽然懊恼鹿鸣书院找错人,自己白搭了十两银子在杨威那扶不起的废材身上,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斟酌了一番,觉得那天自己对谢浔说话是大声了点儿。
  但他好歹是一村之长,舍不下老脸亲自来,索性使唤了婆娘,割块腊肉拎着,意在跟谢浔赔个不是。
  “我们家年前腌的腊肉成了,给你送点儿尝尝鲜。”林桂芳脸上笑呵呵的。
  其实她对谢浔的印象一直不错。
  不仅仅是因为小儿子杨二顺成天在她跟前谢浔长谢浔短的,更多的是她为人母,对这样一个没爹疼没娘爱自力更生的孩子讨厌不起来。
  谢浔没接,“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林桂芳低下头,“你救了顾院长那事儿,二顺都跟我们坦白了,你村长大伯挺自责的,可你也知道,他好面儿,没脸亲自来找你,让我来跑一趟,跟你赔个不是。”
  谢浔道:“原本也是我自己不想承认的,你们犯不上跟我赔不是。”
  林桂芳望着他一脸淡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
  谢浔这些年在村里受尽非议和白眼,过得并不好,要他一下子放下过往不计前嫌,想想也不可能。
  “我听说你这儿来了个姑娘。”林桂芳说:“要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话才说完,就见姜小小摇摇晃晃从堂屋里走出来。
  院里点了两盏灯笼,光线不算太明亮,并不能准确看清楚姜小小的脸色,但她这副走路虚浮的模样,指定是哪儿不舒服了。
  林桂芳吓一跳,“姑娘,你这是咋了?”
  姜小小捂着小腹说:“我好像流血了。”
  谢浔闻言,朝她看来,面上露出几分惊愕。
  他做的饭这么毒的吗!
  林桂芳望着姜小小这副模样,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笑了笑,又问她:“那你以前有没有过一样的情况?”
  姜小小摇头,说没有。
  “来,你跟我走。”林桂芳一把拉住她的手。
  谢浔见状,皱起眉。
  林桂芳看出他不放心,“谢小郎,你这小媳妇儿八成是癸水来了,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吧?”
  谢浔一头雾水,他哪懂“癸水”是个什么玩意儿。
  得,白解释了。
  林桂芳道:“你要实在不放心,就跟去我们家坐坐,我给你这小媳妇儿拿点东西。”
  姜小小被林桂芳带走,谢浔没跟上去,只是一直在院门口站着。
  ……
  杨老村长正在院里着急地走来走去,等着林桂芳的消息。
  外头终于传来动静。
  杨老村长迫不及待,正想迎上去问问谢浔咋说的,就见婆娘拉着个姑娘走了进来。
  杨老村长认出,这姑娘正是谢浔家那位,前些天险些动手揍了杨威的姜小小。
  她怎么来了!
  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儿,村长只能先去堂屋里坐着。
  林桂芳带姜小小回了卧房,从床头柜里给她翻了几个没用过的月事带让她换上,又去灶屋里给她煮红糖水。
  姜小小这才知道,原来姑娘家到年纪都会“流血”,还有个专门的词儿,叫“癸水”,基本上按月来,小腹有些轻微的疼痛是正常的。
  村长媳妇儿还说,她十六岁才来,算晚了。
  要不是村长媳妇儿及时出现,姜小小可能会跟谢浔一样,觉得自己是身体某个部位出了问题。
  红糖水很快端来,姜小小双手捧着小碗,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