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小想起来,谢浔的衣袖上也有兔子,好像是他自己绣的。
原来他这么喜欢兔子吗?
姜小小正走神,外突然传来谢浔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姜小小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觉悟,十分诚恳地回答:“看兔子。”
谢浔眉心一跳,走近后果然看到了木箱里的兔子。
“你喜欢这个?”姜小小指了指箱子里。
若是不喜欢,哪有人又做兔子玩偶又把它绣在衣服上的?
“不喜欢!”谢浔偏过头,声音变得有些清冷。
奶嬷嬷死的那年,他年纪还小,突然失去了依靠,像塌了天,那只捡来的兔子成了他唯一的心理慰藉。
可是最后,就连兔子都离开了他。
那时谢浔就知道,村里人没有胡编乱造,他的确是天煞孤星,身边留不住活物。
于是他做了个兔子玩偶,晚上害怕的时候就抱着睡。
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形成了依赖。
仿佛每天只有看到那只兔子,他才会觉得踏实。
谢浔为了不让自己过分依赖兔子带来的安全感,忍痛将它关到了木箱子里。
后来忍不住想拿出来的时候,他就自己找来针线,将它绣在衣服上。
时隔多年,其实这只兔子他都快忘了,没想到又被姜小小翻了出来。
姜小小看了看谢浔的反应,“不喜欢的话,要扔吗?”
谢浔喉结上下滑了滑。
没等他说话,姜小小已经再次弯下了腰,重新将木箱子合上,“还是留着吧,万一你哪天就喜欢了呢?”
——
顾院带来的两辆,一辆是专拉货的,另一辆坐人。
宽敞,谢浔,姜小小,顾院和杨二顺四人坐都不觉得拥挤。
头一次出远,不用再每天被当爹的拿着擀面杖满村子追着打,杨二顺很是兴奋,看看姜小小。
“姜姐姐,我们要去好时间才回来的,对吧?”
姜小小没说话,望向谢浔。
杨二顺又看看谢浔,“谢浔,你争点气,别跟杨威那个傻子一样被书院开除,这么一来我们就能在县里待好时间啦!”
谢浔瞥他一眼,“你那么喜欢县里?”
杨二顺理直气壮地说:“不,我只是喜欢没有我爹的地方。”
顾院听得哈哈大笑,“小,等以后去得远了,不着你爹,你可别哭鼻子。”
“才不会呢!”杨二顺哼了哼,“我很早就不哭鼻子了。”
说完,杨二顺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姜姐姐,我刚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到了杨威,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好像是在骂你们俩......”
顾院听黑了脸,“那小子,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还不肯听劝。
作为读书人,他是真的一点儿脸都不要。
“杨威蹦跶不了多久。”姜小小道:“后面有他倒霉的。”
听到这句话,杨二顺就放心了。
——
顾院租赁的小院离着鹿鸣书院很近。
院子里已经提前打扫过,摆放了新的桌椅板凳和床褥。
虽是一进院,但正房加上东厢房也七八间了,三个人住绰绰有余。
谢浔的身份,自然得住正房。
姜小小挑了厢第一间。
杨二顺一看,也想挑厢房,还想住在姜小小隔壁,被谢浔黑着脸拎去东厢房了。
顾院帮着简单安置了一下他们带来的东,很快到了吃饭时辰。
今天刚搬来,虽然米面盐油都有,但怎么想都不适合开火。
于是顾院做东,几人又去了上次那家酒楼。
知道姜小小的饭量非比寻常,顾院特地点了一大桌子菜。
饭桌上,又跟谢浔说了一下保送去国子监的流程。
朝廷为了照顾地方书院,每年都会给地方书院一个保送国子监的名额。
国子监是全燕国学子梦寐以求的最高学府,去那里头念书,成了众多学子的追求目标。
按照往年惯例,被保送的学生都是成绩名列前茅的。
顾院的意思很简单,希望谢浔参加几场考试,只要拿到前三,他就能很轻易让谢浔拿到名额。
谢浔淡笑,“您觉得我能拿到前三?”
顾院捋着胡须:“别人或许会质疑你没念过书不可能参加考试,但老夫信你。”
一个三岁就能惊艳朝野的皇子,怎么可能真是外人眼里的废物草包?
他这些年在石磨村,不过是伪装的好罢了。
“况且,有老夫在,便是你没考好,最终成绩你也一定是前三。”
——
谢浔去书院的事儿就这么敲定了。
回家路上,谢浔顺道买了点材。
知道谢浔每天要念好几个时辰的书,很辛苦,姜小小自告奋勇道:“我可以做饭等你回来吃。”
谢浔想到她上次继锅底烧穿后把红烧肉烧成了炭黑色,嘴微微抽了抽,“书院离家近,我回来做就好。”
姜小小有些郁闷。
她明明修炼那么厉害,却偏偏学不了烧菜。
那些菜,洗的时候好好的,一下锅就不听她使唤。
——
开学第一天,谢浔起了个大早,去书院之前把粥煲好温在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