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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踞玄洲祖地,宰执诸天寰宇!
  十大帝位,占据七八。
  五仙与五虫,十类生灵争霸人间,你方唱罢我登场。
  也不晓得何时,妖族当中冒出一个混世猴王,他与六大妖圣结拜兄弟。
  声势之烈,震惊天、地两界。
  后来发生诸般大事,引得佛门【世尊】出手,用一掌封镇那位混世猴王,将其斩出三尸。
  挪移而来的五条灵根化为巍巍山脉,其下所压住的“魔头”,便是混世猴王的恶尸!
  世尊曾有言,须得五劫轮转过去,才能将其彻底磨灭。
  “那些外行人,才会觉得五条灵脉是天大收获,却不晓得,形似五指的巍峨大岳顶上,那张佛血写就的神符,才是真正秘藏!
  超越神功品级的无上秘典!
  震古烁今的《如来神掌总纲》!”
  天运子念头闪动,流露几分惋惜之意。
  他而今转修鬼仙阴神,即便是【世尊】传承的如来神掌总纲,也如同梦幻空花,得之无益。
  “纪九郎啊纪九郎,降伏五大派又如何,辽东站住脚跟又怎么样。
  等聂人英这枚棋子发挥用处,自然能够撬动大势。”
  天运子志得意满,好似成竹在胸。
  徐琼这条因果丝线,是他早早布下,用来牵扯白山刀王庄。
  原本是想了结纪渊后,前往辽东会见掖庭九姓,与穆如寒槊内应外合,好将定扬侯郭铉按下去。
  让百蛮占得龙首,景朝国运顷刻下跌三成。
  到那时候,白含章这个缝缝补补的裱糊匠,再也撑不住这间大屋。
  “本来这场逼出白重器的精彩大戏,应该由贫道一力推动。
  可恨,阴沟里翻船,栽在纪九郎的手上,平白让其他人摘果子!”
  念及于此,天运子心中怒意更重,他这些年屡屡走动,四处勾连,好不容易才把掖庭九姓与穆如寒槊骗上船。
  事到临头,却把自个儿搭进去,生生浪费近二十年的因果布局!
  “还好,过得不久便可出关,兴许能赶上,可一睹白重器的至尊风采!
  这位景朝圣人,把自己藏得太好。
  他藏得越深越久,四神越摸不透,无法轻易落子。
  万一真叫他暗中攫夺道果帝位,打破天人寿数,驻世万载,局面岂不逆转。”
  天运子认真推演一阵子,确认出不了什么岔子。
  旋即收拢念头,沉下心绪,耐心等候刀王庄、定扬侯府、纪渊等人被拉入局中。
  ……
  ……
  呼呼!
  大雪漫卷,冷风如刀!
  覆压三千里的白山,宛若一条横卧大地的苍莽巨龙,散发酷烈的严寒意味。
  纵然换血有成的三重天武夫,欲要攀登上去,也得时刻催动内息。
  几千丈高的峰顶,铺满皑皑白雪,万年不化积成坚冰。
  其上有一座冰冷大殿,穹宇高耸,四面空旷,寒流滚滚刮过,冻出层层霜气。
  正中央处,放了一个几人都合抱不过来的红铜火盆,熊熊火焰腾起八九尺高。
  里面烧的是干松木柴,散发提神的清香气。
  这就是那位傲视辽东的刀道大宗师,所闭关练功的地方。
  名为“割鹿宫”!
  白山无人不知,聂吞吾不问世事多年,就连立下的偌大基业,平时也由几位亲传弟子操持打理。
  他自己则待在白山最高的圣天峰,几近二十余年未曾动过。
  即便是亲生儿子聂人英,都只能在每逢佳节,才可见上一面,得到几句指点。
  呜呜!呜呜呜!
  鬼哭神嚎似的凄厉风声,回荡于冰冷的铜殿。
  两个七八岁的童子守在火盆旁边,时不时添些干柴进去。
  在此修行的庄主老爷,自然不惧圣天峰上的酷烈严寒。
  可他们这些伺候起居的下人,却受不住那样的摧残。
  走出这座铜殿,不出一时半刻,就要气血冻僵,全身发硬,倒毙于雪地。
  若非炼骨铸体的换血大成,内息磅礴,决计攀登不上。
  这也变相阻止很多想要拜师、求教于聂吞吾的闲杂人等。
  “二爷前些天传信过来,说是出关了,已经开辟三座气海,演化心神内景!”
  “少主也在回程的路上,再过两月,兴许四位爷难得能团聚一次。”
  “我却听说,三爷跟一个朝廷千户比斗,却是大败。”
  “少主也叫那千户抢走风头,幼凤榜第一的名头都没了。”
  “哼哼,这些朝廷中人沽名钓誉者多,有真本事的少。”
  “……”
  两个年幼的童子缩在火盆旁边,讲着悄悄话。
  待在割鹿宫,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一个人影儿,实在清冷寂寞得很。
  庄主老爷要么坐在圣天峰的坚冰磐石上,如同泥雕木像,不吃不喝;
  要么就去磨刀堂练功,多则数月,少则数天。
  若非有刀王庄的弟子,每月准时送来吃食资粮。
  两个童子活活饿死,庄主老爷兴许都不知道。
  呼!
  忽地。
  有股强风刮进冰冷大殿,将窜起数尺高的火舌压低,几近熄灭。
  两个童子连忙起身,抬头张望,发现是一道人影踏进割鹿宫。
  身着黑袍,腰缠玉带,头发披散开来,用一抹额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