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的乙木元气,瞬间好似青烟消融瓦解,化为更精纯的温润灵机,归于己身。
他走到那头绿袍草妖的身前,好似威严霸道的皇者,宰执周天的帝王。
五脏神庭之一的玄奥符箓陡然震动,暴涨数倍,沉重压下!
道行雄厚无比的绿袍草妖,连一句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刹那间,身躯、连同那座侵染草木精气的险峰,全部崩碎!
“确实是吃的有些太撑了!还好开辟一座气海,容纳得下!”
吞掉绿袍草妖,纪渊像是醉酒一样,心头浮现醺醺然的意味。
“道行再高,不通斗阵搏杀,不知机变临敌,便如同只用蛮力的莽夫,没什么用处!”
他顿觉酣畅淋漓,驾驭那道青帝木皇的玄奥符箓。
所过之处,乙木元气熔炼殆尽。
皆被吞纳到五脏神庭!
不多时,来到那条灵根深处。
纪渊只一抬头,就看到一株娑罗宝树参天而立。
片片枝叶大如房屋,丛丛花絮好似成串的白玉宝塔,几乎遮蔽苍穹,显得很是雄伟。
“这就是木行天地的镇压奇物?
不愧为世尊大手笔!七叶娑罗宝树,乃佛门圣器!
寻常罗汉菩萨,都奉为至宝!
也难怪了,纵然过去数劫之久,纵然诸天寰宇的灵机枯竭。
这座洞天仍然是元气浓郁,自成一界!”
纪渊心知,镇压五行的奇物就是屋宇的梁柱。
一旦被取走抽出,这方洞天自然垮塌。
他脚踏大地,感受蓬勃无比的强盛生机,好似浓稠到化不开的琼浆玉液,叫人沉迷。
“以我如今的本事,未必能够撼动这株七叶娑罗宝树!”
这座佛门圣器扎根一方小界,简直牢不可破。
即便纪渊凝聚五脏神庭的青帝木皇符箓,也无法尽数吸纳。
最多只能像蚂蚁吞象,点滴蚕食。
“五行五脏,以土养木,再修一道黄帝土皇符箓,大抵就能开辟第二座气海了。”
纪渊眸光转动,等到盘坐于七叶娑罗宝树,把青帝木皇符箓调和圆满。
随即起身,直奔洞天中央。
五脏神庭道,脾属土。
为生化之源,后天之本,藏营含意。
在体合皮,其华在毛,开窍于鼻。
“天运子挑选的《素问》有云,东方生风,风生木,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中央生湿,湿生土,脾生肉,肉生肺,脾主口……
欲成五脏神庭,须得孕育五方神灵,统合周天!”
纪渊心头流淌过阵阵感悟,身形飞掠如电,好似长虹经天,一闪即逝。
……
……
“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四重天的微末本事,也来擅闯禁地!”
金行天地,通体银白的大蟒长达千丈,缠住延绵山岳,口吐人言道。
那双冰冷竖瞳露出凶光,峥嵘独角聚拢一团硕大的庚金神雷,宛若酝酿着可怖的毁灭气息。
“大意了!没想到这头大蟒道行如此深厚,更对刀剑、真罡,有着极强的防御!”
聂人英先前被一尾甩中,整个人好似雷火炮弹,凿断数座山头。
周身肌体皲裂,流血不止,好似破碎的瓷器。
他所施展的北傲八绝,凌厉刀罡纵横无匹。
却压根伤不到这头通体银白,鳞片大如门板的独角妖蟒!
“往常冷清得很,今日倒是热闹!老子许久没尝过血肉滋味,正好吃了你们!”
庚金元气凝聚出来的独角大蟒,好似粘稠流动的水银汞浆。
丈许长的刀罡掠空,斩中它表皮的鳞片,爆出一阵金铁交击的刺耳音波。
聂人英脚下一踏,踩碎坚铁般冷硬的陡峭山石,两道眸光凝作一点。
“父亲教过我!北傲八绝,有去无回!岂能死在你这头孽畜口中!”
他回首望了一眼神色凄婉的徐姑娘,胸中激荡的那股决绝杀意更重。
武袍猎猎飞扬,拖出十几丈长的森寒刀罡,恍若矫夭的天外神龙。
哧!
倏然一闪,极为凝练的心神催发凌厉刀意,硬生生破开那团庚金神雷!
聂人英好似被千剑斩杀,浑身飚出道道血光。
可他眉头也不皱一下,真罡熊熊燃烧,好似滚烫炽烈!
刀光起处鲸吞海,誓将浮名敬死生!
聂人英三魂七魄轰然大动,好似撞开门户。
五脏六腑迸发锐烈光华,仿佛肉壳如炉,凝聚精神之火!
随着宏大雷音也似的剧烈涟漪,刀光如龙,贯首而入!
半个弹指,那头通体银白的独角大蟒仰天嘶鸣。
缠绕山岳的千丈长躯,好像发狂一般。
肆虐翻滚,发出哀嚎!
约莫半柱香功夫,片片大如门板的鳞甲炸成粉碎。
浑身浴血的聂人英拄刀而立,披头散发,好似修罗杀场爬出来一样。
“你这样的孽畜!哪里晓得武道精髓!只凭道行比高低,那玄洲就不该是我人族宰执!”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四面八方的庚金元气,宛若浪潮涌来。
临阵突破的那座磅礴气海,好似贪婪无比,肆意汲取。
“聂公子,刚才好生惊险!”
等到徐琼赶到,聂人英已经恢复七八成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