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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怎么回事?!
  简桉惊慌失措地看着旁边的人,眼里充满了震惊和困惑,心脏也砰砰直跳,身子想往后缩去,却撞上了车门。
  他干涩地咽了几口唾沫,神情飘忽不定,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窗,又盯着男人,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我……我为什么会靠着你?我刚刚明明是靠在车窗上的……!”
  季松亭强自镇定,表情中透露出一种漠然的冷静,抬手拍了拍肩头,随后起身打开了车门,声音更是平淡到无波无澜:
  “可以滚下来了。”
  听到那话,简桉瞬间就不再纠结自己刚才是怎么靠到他肩膀上的,此刻的心里只有要去救母亲的念头,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刚下车,一股不似车内的热流夹杂着浓重的异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简桉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抵在鼻口,抬起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此时此刻正停留在一家类似于酒吧的建筑前面。
  除了眼前这栋楼还勉强发出红红绿绿的亮光,周围全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环境,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腐臭发霉的味道,让人感觉十分压抑难受。
  就算有微弱的光,也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整个世界就像被黑色笼罩一般。
  这样的地方,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简桉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连血液都凝固了。
  本能的畏惧黑暗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向后退去,然而就像一只脚陷在泥沼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身后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身体下意识一抖,随后一个低沉却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不疾不徐地从耳边响起:
  “怎么?害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简桉立即定了定神,迅速将脸上的恐慌压在心底,一双清澈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直视男人,语气佯装从容地问道: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季松亭听到这话像是觉得好笑,嘴角在阴影处上扬一点弧度,冷哼了一声道:
  “这是姚城偏远郊区的地下赌场,你说你妈会不会出现在这里?”
  “地下赌场……”
  简桉仿若无声地呢喃着这四个字,眉头皱紧,自己一贯厌恶这种地方,和那些纸醉金迷的场所没什么区别。
  但纵使有多么反感,他还是颤颤巍巍地迈开双腿,强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往前走去,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在身后拽住了手臂,并且对方的力度还不小。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转过头看去,季松亭正拉着他,神情异常严肃。
  简桉挣扎了几下依旧没能挣脱,眸底闪过错愕之色,声音里更是万分急迫地质问道:“季松亭你干什么?难道你反悔了?不去救我妈了?!你怎么能这样!”
  话音刚落,季松亭二话不说将他推倒小王旁边,西装外套往身后一搭迅速穿上,微微垂眸拧着纽扣,又一次强调道:
  “我说过,我不会言而无信,况且地下赌场是你想进就能进去的吗?”
  简桉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季松亭整理好衣服,目光望向那栋隐匿在黑暗中的地下大楼,面色冷峻,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异色,冷声嘱托道:
  “待会进去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许乱走,也别东张西望,我保不准里面的人会对你怎么样,听明白了吗?”
  闻言,简桉心里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没再反驳,轻点了头,回应道:
  “嗯……”
  季松亭余光斜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随后径直走在前面,迈入大楼里。
  三人通过电梯一路乘坐到赌场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后,一个身穿工作制服的小姐早已在门口等候。
  她朝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微微弯腰脸上带着浅笑,礼貌道:
  “几位请跟我来。”
  简桉几步上前走到季松亭旁边,脸上的神情有些怒,焦急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探究:“她知道我妈在哪?还是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你安排来戏弄我的?”
  “闭嘴。”
  季松亭将他往后推了下,用眼神示意小王看住他,不耐烦道:“你急什么?待会不就见到你那亲爱的母亲了?”
  “你最好别骗我。”
  简桉的眼神变得隐忍又克制,眼睛已经通红,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
  “如果我妈有什么不测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恨透你。”
  听到他那番决绝的话,季松亭眸光一沉,微抿着唇瓣,心底袭过一阵莫名其妙的刺痛和慌张,手指紧握成拳头。
  这人从认识开始,到和他结婚,在进入季家三年多里,从来就没有说过任何恨他的话,连一句讨厌都没有。
  而今天,简桉却为了那个猪狗不如的妈对自己说恨,这让他感觉很不爽。
  “那你就恨着吧,随便你。”
  薄唇轻启,冷如寒冰的声音从他嘴中溢出,他的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刚刚心里的活动不存在过一样。
  简桉懒得跟他多嘴,脚步不停地跟在男人后面,但目光还是控制不住地朝旁边瞟了瞟,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