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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考虑到同一屋檐下还住着五个女孩子,虽然她们都住在楼上,但他一个男孩子也不好四仰八叉地睡在客厅里。
  想来想去,程乐颐越想越气。
  分手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就算他当时“临阵脱逃”是不对,那商鹤云就完全无辜吗?
  哼!
  不就是睡一个房间吗?
  更何况是两张床,哪怕是一张床也不是没睡过,怕什么!
  只是……
  一想到自己当初是怎么第一天主动赖上商鹤云的床,程乐颐白皙的小脸瞬间烧得通红。
  ·
  午餐的时候,沈平望他们见到了圆照大师的另外两个徒弟。
  大徒弟明玄看起来40多岁,敦厚老实,笑起来像弥勒佛一样。
  二徒弟明逸30岁左右,文质彬彬,看起来颇有学识。
  两位大师为他们四人准备了简单却非常清甜可口的斋饭,用的就是他们种在后院的蔬菜。
  沈岚吃了一口就惊为天人。
  她是个舞蹈家,对饮食的要求本来就极为严苛,平日里也是吃蔬菜比较多,但是她从来没吃到过这么新鲜水灵的蔬菜。
  要不是工作繁忙挪不开身,她都想陪着儿子赖在庙里多吃,哦不,多住几天了。
  沈平望也有同样的感慨,看着乖乖吃饭的程乐颐,笑呵呵地说:“乐乐平时可挑食了,很少见他吃饭这么乖。”
  娇气的少年被揭了短也不生气,明媚的小脸漂亮无害,扬着脑袋夸赞道:“师兄们做菜真好吃!”
  二师兄明逸笑道:“我只是帮忙打下手,咱们大师兄出家前是厨师,今天贵客到访,难得拿出了五成功力。”
  程乐颐忙问:“那平时呢?”
  大师兄明玄笑呵呵:“平时师父教育我们不要贪图口腹之欲,所以都是二师弟做饭。”
  程乐颐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二师兄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反正每个菜熟了。”
  那就是难吃。
  程乐颐立刻撒娇:“大师父,我还在长身体,我不能挨饿!”
  圆照大师慈爱地看着他:“好好好,这十天就辛苦明玄下厨了。”
  “是。”
  程乐颐连忙道谢:“谢谢大师兄!”
  二师兄满意地点头,深藏功与名。
  小师兄明澈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给眼睛不方便的程乐颐碗里放满了他喜欢吃的菜,像是生怕他吃不饱一样。
  午饭之后,圆照大师和沈平望聊了没几句就拿出棋盘下了起来。
  沈岚知道父亲一下起来不下满三局是结束不了的,正好她中午多吃了几口想消消食,于是转头问程乐颐:“乐乐,要不要跟妈妈一起去逛逛。”
  程乐颐摇头:“不要,反正我也看不见,小师兄,你能带我去你的房间吗?我有点困了。”
  吃完就困,真是个小猪包。
  沈岚知道自己儿子是个自来熟社牛,但也没见过他对谁这样主动,明明都看不见,听声音就跟人家跑了吗?
  而且……去人家房间是可以说得这么坦然的吗?
  “可以。”
  名叫明澈的年轻僧侣已经主动拿起了放在程乐颐旁边的行李,利落地把双肩包背上,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一只手递给了程乐颐。
  “你抓着我的手臂吧。”
  程乐颐视线朦胧,只看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放在自己面前,就像是一方白玉,莹润干净。
  程乐颐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卖惨撒娇道:“小师兄牵着我吧,我摔的时候要抓紧我!”
  明澈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稳稳地牵着他,温柔地提醒道:“小心台阶。”
  “嗯哪!”
  程乐颐答得随口,心里却想着,哇,小师兄的手好宽厚,干燥又温暖,好舒服啊!
  沈岚看着这一幕忽然有种非常诡异的想法。
  他儿子是在占人家小师父便宜吗?
  十几平米的僧寮里,放在一个小衣柜,两张床,一张木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家具陈设了,一眼就能看完。
  上山之前程乐颐一直有用医生给的药,虽然眼睛依旧很痛,视线也不清晰,但努力一下还是可以勉强看清楚眼前是什么东西,是男是女,是丑还是美。
  程乐颐心想,不愧是每年都会去苦修的僧人,住得也这么简朴。
  不过简朴归简朴,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反而有一股幽幽的檀香味,细闻一下更像是身边这个小师兄身上传来的。
  “我把你的行李箱放在门后,需要的时候可以叫我帮你打开。”
  程乐颐回神,笑着道谢:“谢谢小师兄!”
  明澈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先坐一下,我帮你铺床。”
  “好~”
  程乐颐坐在椅子上,模糊地看到小师兄拿出了一床新被褥给他铺上,似乎又觉得床有些硬,又从衣柜里拿了床厚棉被铺在下面。
  小师兄人好好哦!
  程乐颐忍不住想,大师兄和二师兄虽然都很慈爱,但长得并不出众,可是这个小师兄很不一样。
  就算是半瞎的状态,程乐颐都能分辨得出小师兄那张脸有多么俊美脱俗,哪怕是光头也一点也不影响颜值,不仅长得牛逼,头型也很完美,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