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阶的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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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里,萧暥胡乱地喝了两口药,就推开云越,挣扎着就要起身:“我无事,快去找阿季。”
“我来。”谢映之在榻前坐下,舀起一勺苦涩的药汤,微笑道:“小宇,先吃药,吃完药我就告诉你。”
“先生知道阿季的下落?”萧暥心中一震,心绪起伏,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映之一边给他抚背顺气,一边缓声道:“小宇放心,晋王穿着护心甲,伤不到要害。”
萧暥怔了一下,护心甲?
就是那件金鳞貂制作的护心甲?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他忽然抬起苍白的脸:“莫非昨日之事,先生有所预料。”
“先吃药。”谢映之微微一笑,抬手舀起一勺药汤,袖间淡淡幽香伴随着清苦的药香同递到他嘴边。
萧暥只有乖顺地张开嘴。一勺勺由他喂了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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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端午射柳赛,卫骏拔下头筹,按约定与柳氏小姐定亲。
考虑到卫骏是卫宛的弟弟,不仅有着玄门的这一处关系,而且卫骏本人善于骑射,掌握京城城防兵马,也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柳徽便答应下这门亲事。这也使得大梁朝堂的风向微微开始偏转。
柳徽作为盛京系的首脑,卫骏则是萧暥的麾下,卫宛和玄门虽然没有摆明立场帮助萧暥,但自从蚀火撷芳阁一事后,萧暥和玄门的关系一向融洽,据说玄首谢映之还多次为萧暥诊治。
和卫氏的联姻,使得柳徽的立场不由自主地开始产生偏向。
譬如萧暥在家抱病不朝,盛京系在朝堂上几番发难,柳徽都缄口不言。使得杨覆唐隶等人一时没了主心骨,最后发难都不了了之。
杨覆颇为愤慨,散朝后私下直骂柳徽这个老匹夫不地道,结了个亲从此立场就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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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府邸
上午,卫骏在庭院里练剑。剑意凌厉,寒光慑人,剑风过处,竹叶潇潇落下一片。
忽然他长剑一收,朝林间躬身一揖道:“不知玄首亲来,末将献丑了。”
谢映之淡淡踱出,笑道:“景扬英姿勃发剑气如虹,柳筠姑娘兰心蕙质钟灵毓秀,真乃珠联璧合佳配天成。”
“玄首谬赞。”卫骏不好意思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神采奕奕道。
谢映之微笑:“景扬此番夺得头筹,得配良媒,萧将军特意备了份礼。”
卫骏赶紧恭谨地双手接过,又问道:“主公身体可好?”
“已无大碍了。”谢映之莞尔,“师兄可在?”
“在书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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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拙庄肃的书堂上,卫宛正襟危坐,不留情面道:“怀玉向我汇报了北境之事,是我让他设法拿下郢青遥的。”
谢映之轻叹一声,“师兄,我答应过郢夫人,此番助她营救出族人,她就带他们远走西域。”
“映之,你当年偏袒晋王也就算了。”卫宛隆起眉头,道:“毕竟蚀火撷芳阁之时他有大功,但郢青遥,潜入大梁妄图劫持皇帝在前,勾结逆贼薛潜血洗仙弈阁在后,如何能够放过她?”
“她也是半生飘零,身不由己。”
“乱世沧海,身不由己的人多了。”卫宛看向他,目光变得犀利,“莫非你和她有故旧?”
谢映之低头轻抿了口茶。
都是江南旧相识。
永安城里桃花渡,春风十里不夜天。
“郢夫人旧时是桃花渡的琴师。别名尹清邈。”
“尹清邈?”卫宛若有所思,十年前桃花渡琴师尹清邈名满江南,不少人从旧京千里迢迢前往永安城职位听一曲千秋吟。
“映之,你从未去花楼,怎么可能认识她?……”卫宛疑惑道,说到这里他措辞一顿,接着恍然道:“萧暥。”
萧暥可是桃花渡的常客。
“萧彦昭知不知道郢青遥的身份?”卫宛立即问。
谢映之摇头。
卫宛凝眉:“你不告诉他,是怕他知道后为难。所以你才想替他处理了,让郢青遥远走西域。你不是为了郢青遥,而是为了萧彦昭。”
谢映之道:“小宇身患痼疾,我不想让他知道后心中郁结。”
“映之。”卫宛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地看着谢映之,严肃道:“玄门无情,你却动了情。”
谢映之没有看他,低头轻吹了吹着杯中的花茶,舌间染上清香甘苦的滋味,尤似相思。忽而就让他想起那一夜那人的味道,轻含入口中,就能记很久。
卫宛见他心不在焉,不知在想着什么,皱眉道:“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哦。”谢映之恍然回过神来,淡漫道:“交感。”
啪的一声,卫宛手中的茶盏捏碎了,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你们已经锦帐夜渡了!?”
他豁然站起身,焦虑地在书堂上来回踱步,“让萧彦昭修玄!哪怕把他抓到玄门!”
谢映之失笑:“师兄,目下大局需要他主持,而且修玄要辟谷……”某狐狸的粮仓不能动!
卫宛严厉地看着谢映之,逼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为一时之贪欢,要把一身修为都渡给他?”
谢映之本来只想顺便试探一下卫宛,毕竟将来他若要用非常之法为萧暥治疗,卫宛若反对也是麻烦。但他没想到卫宛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一时竟没法收场了。
但谢映之毕竟是玄首,面对卫宛的逼问,只稍一思忖,便有了主张。
他轻呷了口茶,似有意无意地提起:“师兄,还有件事,晋王失踪了。”
“什么?”卫宛勃然,这个邪魔外道,千防万防,还是让他给跑了!
“调集京中所有弟子,搜查魏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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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柳巷里有一家打铁铺。
据说这里的工匠都是世代做这个行当,父子相传 手艺扎实。大梁江湖上三教九流但凡要械斗,都在这里磨砺打造称手的刀。
贺紫湄听说这里有位老师傅,擅锻刀剑,修复兵器。无论什么样的损伤都可以修复。
贺紫湄的手戟豁口了。这是还是当年主君赐予她的兵刃,寒铁打造,锋利无比,她真怀疑魏瑄这小子长了一幅什么样的钢筋铁骨,竟然能让这柄手戟都卷了刃。
“修不好了。”老铁匠瞥了一眼,
“老东西。”贺紫湄逼近几步,手戟直指老铁匠咽喉,“修不好就杀了你!”
“刀剑磨得越锋利,用起来虽然称手,但如果伤了自己人,还不如不要。”
“你说什么?”贺紫湄一愕,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因为那种从容的,惯于居高临下的口吻不是一个打铁铺的老铁匠能有的。
“你……你是谁?”
她话音未落,铁戟的末梢就凝结起了细小的冰霜,冰霜迅速蔓延,她整个人仿佛被冰川铺天盖地击中了,连手戟也握不住了,叮地一声脱手而去,坠落在地,如碎冰般断成了几截。
此时外头五月的日头高升,整个铁匠铺里寒气逼人,连炉中的火焰也不知何时变成了森然的绿焰。
贺紫湄大惊失色,匍匐在地,“主君恕罪!”
一道幽深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又似乎从深邃的不知名的远方传来:“魏瑄已是我的弟子,你若再对他出手,便有如此戟。”
“属下谨记!”她惊恐地肩胛都在颤抖。也不敢抬头,娇美的脸紧贴着满是铁屑尘灰的地面。
“除此以外,我还要你在皇帝面前推荐魏瑄……”
第415章 时机
阳光照进林间一片光影斑斓。
“我喜欢你。”魏瑄目光熠熠道。
萧暥却不假思索:“我是男子。”
“我知道,但我还是喜欢你。”魏瑄鼓起勇气道,“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不想娶别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萧暥懵了,这孩子这是叛逆期到了吗?故意说这些话来怼他?
他随即正色道:“我是你叔。”
魏瑄哑然,一双星光流转的眼睛顿时黯淡下来,他低下头,急转身飞快地向林间跑去,便消失不见了。
“阿季!”
萧暥猛地惊醒,就听到耳边一道深沉的声音道:“阿暥,做噩梦了?”
萧暥才发现自己正偎在魏西陵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魏西陵的手臂环绕在他腰间,轻轻揽着,给人一种踏实感。萧暥的心不知不觉渐渐安定下来。
他仰起头问,“阿季有消息吗?”
“全城搜索,想必很快就有回音。”
就在这时,刘武大步流星地进帐,“主公,谢先生放出的竹冰虫有消息了!”
萧暥精神一振,“在哪里?”
“安康坊的一家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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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多少个分身?”魏瑄倚在长榻上问炉边煎药的老者。
“此人名叫李衡,是大梁小有名声的大夫。”风长离道,“并非分身,乃是人傀。”
“看着还挺像个人的。”魏瑄咕哝道,“你本事不小。”
“听着不像好话。”风长离漫不经心地站起身,道:“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