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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都拿不起来了啊,啧啧啧,还真成了一个废物啊!”
  远处正打算离开的桑宁宁:……?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且不论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但是——
  容诀是废物,那常年被他压制的自己岂不是废中废?!
  从先前开始就憋了一股气的桑宁宁顿时找到了发泄口。
  骂她可以,骂容诀也可以。
  但他们不能贬低容诀的剑,更不能连带着鄙夷她!
  桑宁宁一跃而起,径直落在了他们面前,大怒拔剑——
  “你们再说一句试试!”
  众多外门弟子:“???”
  众多外门弟子:“!!!”
  夭寿了!
  他们心中大呼小叫!
  谁不知桑宁宁与大师兄容诀关系好?便是先前不知,在经过明镜台那次后,总也知晓了。
  听说桑宁宁在这之后再也没去看过容诀,他们本以为这两人已经闹掰,又或是桑宁宁终于开始避嫌……
  如今看来,远非如此啊!
  孙照林最先反应过来。
  他本想悄悄溜走,却不料在这方面桑宁宁眼尖的很,一下就用剑阻拦了他的去路!
  “桑、桑桑桑师妹!”
  孙照林打着磕巴开口:“先前、先前是我有眼无珠,不不、不识庐山真面目,对师妹多有得罪……”
  桑宁宁难得抓到一次重点,略偏过头,语气平静:“你之前就得罪过我?”
  孙照林怎么也没想过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试探着道:“是、是吧?”
  最近一次,就是那日桑云惜师妹入内门时,他说了好些不好听的话。
  若是要往远了说,那更有……
  “原来如此。”
  桑宁宁挽了个剑花,眼神更冷:“那这一次,就新仇旧账一起算吧!”
  孙照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众弟子被桑宁宁打得抱头鼠窜,口中不住地发出惨叫。
  “别打了别打了桑师姐!”
  “我们、我们错了!桑师姐求求你,你快住手!”
  “呜呜呜,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啊!”
  受人所托?
  桑宁宁眼神一动,旋即手上动作更快!
  打的就是你!
  尽管她只是手持木剑,可动作快如疾风,加之灵力辅助,一时间竟然无人敢还手。
  畅快。
  但也没想象中那么畅快。
  料理完背地嚼舌根的弟子们,桑宁宁回过头,就见容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联想起先前那些对话,桑宁宁顿时心中一紧。
  该死。
  他不会误会自己是在为他出头吧?
  果不其然,容诀走到了她面前,唇畔带着浅淡的笑。
  “多谢师妹,但往后不必再管。”长长的睫羽轻颤,于下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我——”
  又来了。
  又是这样。
  原本被桑宁宁压下的无名火再次被点燃,且又愈演愈烈之势。
  “呵,我要你管?我偏要管!”
  听了桑宁宁的话,容诀忽得弯唇一笑,眼尾带血,比之往日温雅更添三分艳色。
  他道:“那便有劳师妹了。”
  他没有拒绝。
  桑宁宁迟疑地眨了下眼。
  她垂下眼,看向了容诀的手。
  “你没有剑了吗?”
  容诀摇头:“清珩已毁,宗门不许我再用剑。”
  清珩已毁。
  这四个字容诀说得轻描淡写,但落在桑宁宁耳中却怎么听怎么别扭。
  大概是不习惯容诀没有剑吧。
  桑宁宁皱起脸,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木剑?”
  容诀依旧摇头,隐约发出了一声轻笑。
  “也是不许的。”
  桑宁宁沉默了良久。
  她望向了容诀身后的小屋。
  不,这里与其说是“屋”,不如说是草庐。
  破败的墙壁,凋零的花草,被好好圈起来的药圃此刻也已经被破坏的乱七八糟,为数不多的草药大都被碾得粉碎……
  而容诀还在试图将它们捡起。
  桑宁宁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身体反应几乎快过脑子,在她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之前,话已然出口。
  “我带你走。”
  正弯腰拾取草药的容诀动作未停。
  他知道,这只是一时口快。
  桑宁宁确实是一时口快。
  可她说出口后,却觉得这个主意妙极。
  “你和我回小竹屋,”桑宁宁快步走到容诀身边,放下了木剑,蹲下.身体,一边帮他拾取那些已经断成几截的草药,一边飞快盘算起来,“你不是说过么,通往我湖心小竹屋的那条道可以随我心意而行,只要我不愿意……”
  她是认真的。
  容诀停下动作,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你已经有了许多新朋友了,你可以去找他们。大好光阴,不必在我身上浪费。”
  他故意向沈家发出那封信,就是为了吸引景夜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