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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插.入了几人的对话中。
  五个人齐齐回过头,就见流光仙长正懒洋洋地走进来,甚至打了个哈欠。
  “等你们这磨磨唧唧的,什么事来得及?还好老夫聪明,知道要来找你们。”
  “师父,大师兄。”
  桑宁宁率先起身,走到了容诀身边:“师兄……如何?”
  容诀弯了弯唇,不等他回答,就听流光仙长冷冷地哼一声。
  “他好得很。”
  桑宁宁看着时不时咳嗽几声,近乎毫无血色的容诀,又握住了他的手,依旧是那样冰凉。
  桑宁宁不禁怀疑道:“当真么?”
  流光仙长吹胡子瞪眼:“当然是真的!老子可不像有些人,说话遮遮掩掩,贯来喜欢骗人!”
  这样的流光仙长不像是一宗之主,倒是更像一个性格暴躁的少年郎。
  于是不止桑宁宁,就连钱芝兰等人的目光都开始变得怀疑。
  符执清更是直白道:“师父,骗人不好!”
  流光仙长:“……”
  流光仙长:“逆徒!都是逆徒!”
  “他虽是修为被废,但到底底子还在,如今我可用一物暂时让他恢复成筑基巅峰的修为,再然后,等你们寻到玉容花,就可以寻医修为他练出丹药,重塑金丹!”
  景夜扬立即道:“医修?我们沈家多得是!”
  沈素心:“嗯,反正你不是。”
  景夜扬:“……”
  眼前场景热闹无比,容诀也看得莞尔。
  处在这样轻松干净的环境中,有友人师长相伴,桑宁宁日后的生活,定然会比以往好上许多。
  他仍由桑宁宁反复翻看着自己的手,即便被她捏了又捏也不在意,只轻声问道:“我如今没什么事,你手上的伤口如何了?”
  “早不疼了。”桑宁宁道,“多亏了沈师姐的丹药,连疤痕都不曾留下。”
  容诀回过头对着沈素心微微颔首:“多谢。”
  “容道友不必言谢。”沈素心客气地对着容诀回了一礼,随后十分自然地转向了桑宁宁。
  沈素心站定在距离桑宁宁极近的地方,问道:“倒是小师妹,你觉得这枚丹药可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
  容诀偏过了头,目光微动,在两人间扫了扫。
  桑宁宁没有注意,果断摇头:“没有。”
  沈素心偏要一个答案,执着道:“若是一定要你想一个呢?”
  桑宁宁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才犹豫道:“太苦了?”
  沈素心愣了一下,随后恍然:“是了!这味道我一直没变过!”
  她抓住了桑宁宁另一只手,问得更仔细:“小师妹喜欢什么味道的?糖葫芦味喜欢么?”
  容诀轻轻蹙了下眉,又很快松下。
  他的面上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笑,还是如往日那样清雅出尘,只是唇角的笑意却散开了许多。
  连糖葫芦都知道了么?
  容诀静默了一瞬,转动了一下手腕。
  左手探入了右手的袖中,又开始毫不留情地撕扯起了腕上的鳞片,仿佛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他如今已经记起了疼痛,却觉得这样恰好。
  正是这样来自于血肉的撕扯与黏腻,才能勉强安抚住他涌动在这具躯壳之中的、浓厚的独占与贪婪。
  分明是他将人带来,可如今却又因此而生出满腔恶意。
  如玉手指穿透了皮肉,将浮现的鳞片连根拔起。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容诀想起了这句话,嘴角更向上挑了挑。
  方才,在临走前,流光仙长给了他一个东西,好处是可以伪装出筑基期的修为,坏处便是,他的法相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当初流光问他,为何执着要用此物。毕竟这“于你而言毫无用处,只是鸡肋”。
  容诀没有回答。
  不是不想,也不是敷衍,而是这一切事情他也只是顺手为之,不知缘由。
  容诀的一切悄无声息,桑宁宁并非察觉到异常,只是迷惑地看着沈素心。
  “……这可以么?”
  丹药,真的可以有这种口味么?
  沈素心闻言,笑了一下:“当然可以。小师妹都答应保护我了,我多为小师妹炼几炉子丹药怎么了?”
  一旁的钱芝兰目睹了全程,忍不住对景夜扬比了个大拇指,传音道。
  “你姐,真勇士。”
  当着大师兄的面挽胳膊,还要叫“小师妹”,显出了独一无二的亲昵……
  连踩几个雷,这不是勇士是什么?
  钱芝兰看得佩服不已。
  景夜扬鬼鬼祟祟的传音:“你是觉得,大师兄喜欢小师妹?”
  钱芝兰高深莫测:“不好说。但起码,大师兄对小师妹的在意,是与我们截然不同的。”
  另一边,符执清也将一切悉数告知了流光仙长。
  流光仙长神色未变,只将他们都赶出了门外,包括容诀在内。
  所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俱是不自觉地面色凝重起来。
  等到室内只留下了他们两人后,流光仙长才再次开口。
  “你年幼之时,家中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