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点头,“好!”
赵嬷嬷这时问苏容,“七小姐,您要喝水吗?”
苏容说了这么多话也渴了,点头,“劳烦嬷嬷了。”
赵嬷嬷连忙起身,给苏容倒了一杯水,用勺子喂她喝下,又问她,“快晌午了,您饿吗?”
苏容摇头,这么大会儿的工夫,大约是药效上来了,她又犯了困,“我想再睡一会儿。”
赵嬷嬷点头,“那您睡吧!老奴就在外间守着您,您若是饿了,只管喊老奴一声,从今儿起,老奴就在谢府陪着您养伤了。”
苏容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谢远讶异,赵嬷嬷对他自称老身,但对苏容,却自称老奴。
待苏容睡下后,谢远和赵嬷嬷一起出了房门。
走到外间画堂,谢远问赵嬷嬷,“嬷嬷是打算以后都留在小七身边照拂了?”
赵嬷嬷应是,将对苏容说的那番让她收留的话,又对谢远说了一遍。
谢远颔首,不反对,诚然道:“嬷嬷能留在小七身边,对小七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儿,多谢嬷嬷了。”
赵嬷嬷摇头,“老身以后会像伺候太后娘娘一般,仔细照看伺候七小姐的。先生放心!”
谢远相信,“你可与你那侄儿侄媳说了?”
“已说了,今日来的匆忙,没收拾东西过来,老奴晚上再回去一趟收拾东西。”赵嬷嬷道。
谢远颔首,“晚上我安排人陪嬷嬷回去。”
赵嬷嬷点头道谢。
谢远派人去太守府报信,说从今日起,苏容留在他府里小住些日子,大夫人习以为常,但苏太守起了疑,匆匆去了谢府。
见了谢远,见他面色不太好,苏太守立即问:“老谢,小七明明是去送周顾出城,怎么连府都不回,就说留在你这里小住?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谢远也不瞒苏太守,颔首,“她送走周顾后,在城外十里亭被二十名南楚杀手刺杀,伤势很重……”
苏太守面色大变,急声问:“那她怎么样?”
“已请了大夫给她包扎,没有性命之忧,但要养半个月的伤。”
苏太守问:“又是南楚王后派来的人?”
“应该是,来自南楚。”
苏太守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南楚王后怎么敢这般明目张胆下杀手?一点儿也不顾忌了?”
“大约是知道小七及笄了,心里急了,或者是南楚朝内有变,让她再难以顾忌,开始痛下杀手了。”
苏太守道:“我去看看小七。”
“她刚睡下,等她醒来,你再过去。”谢远拦住他。
苏太守闻言停住脚步,心里犯急,“这都多少年了,小七一直被她刺杀,好好的小姑娘,本该是娇养着的,可是却一直没法安稳。如今却更是变本加厉了。你说该怎么办?”
“你先别急,总有办法,这些年,虽然南楚来的杀手不断,但小七却已平安长大。她不是受不得一点儿风雨的娇娇女儿家。”
苏太守心疼不已,“我当年就说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你却让她那么小的年纪,就自己抵抗杀手,她也是个心大的,每回都骗她母亲说是跟人打架,有时候连我也瞒着。”
“养的太娇贵,以她的身世,即便我们护着长大,也易摧折。你我的年纪,总不能护她一辈子,早晚有一日,要靠她自己。年纪小时受些磋磨和磨炼没什么不好。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受得住她的出身,经得住风浪。”谢远理解苏太守的心情,“你当我又于心何忍?但是却不得不这样锻炼她。你可知,今日二十名杀手死士,她一个人,杀了十九个,最后一个因为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才让凤凌出面相救,哪怕是凤凌,自小训练,若是遇到今日的杀手,也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苏太守震惊,“小七何时这么厉害了?”
谢远笑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就慢慢的长得这么厉害了。”,他补充,“明瑞太子的这一支暗卫,传到她手里,她若是不能让手下信服,难让整支暗卫誓死忠心。如今经此一事,暗卫心服口服,必然信服敬重她这个主子,是坏事儿,但也是好事儿。”
苏太守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自小在我跟前长大,我每回出远门,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
他难以置信,“小七那么瘦,细胳膊细腿的,哎呦,这孩子怎么这么厉害。若搁在我身上,我一个也杀不了。”,他说着,也敬佩起谢远来,也心服口服,“老谢,你是对的,父母之爱子,为计深远也。当初郡主对你托孤,把小七交给你教导是对的,我不及你多矣。”
谢远笑着摇头,“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郡主是看透了你的性子,才让你养,让我教,你是慈父,这些年纵着她长大,予她父爱,不可或缺。”
苏旭叹气,“哎,倒也是,不过说起来,楚荣才是最有福气的那个。”
他与苏旭,一个是养父,一个是伯伯,楚荣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第98章 甘拜下风(二更)
楚荣是南楚王的名讳。
苏太守深以为然,哼了一声,“都说他文韬武略,但又有什么用?把南楚内政弄了个乌七八糟,让南宫家一直把持朝政,外戚坐大。”
谢远摇头,“郡主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这些年,没倒下,能让南楚一直安稳,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