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她坚持着:“暗格里面就从来没放过东......”
话没说完,摸到了冰凉的金属质感。
在异国他乡温暖的春夜,她找不到公寓钥匙,却意外地从包里找到一枚戒指。
和傅西泠之前戴过的款式类似,相较男款,多了些钻。
时芷把它套在中指,背靠门板,借月色打量它:“戒指什么时候买的?”
“上次来找你前。”
随着这句话传入耳朵里的,还有嘈杂的外语。
时芷有个猜测,忽然心跳怦然:“傅西泠,你在哪?”
“jfk机场。”
还是忍不住,非要嘴硬一下:“不是说好,五天我就回去吗?”
电话里的人死不正经,说:“出差。”
“少来,你后面的项目明明都在国内,到这边出哪门子的差?”
“看到我ipad上的行程了?”
傅西泠发烧那天凌晨,时芷没找到退热贴,只能用老办法,用冷水浸泡毛巾。
这办法挺折腾人,隔十来分钟就要换一换。
她也犯困,在客厅里找了傅西泠的ipad过来,想看个视频提提神。
傅西泠的所有电子设备都没有密码,屏保和手机上一样,用的是他们的身影照片。
滑开屏幕,不止看到了他的行程,还看到他没退出的社交账号。
沈嘉发了和陶佳的合影,配文是他们的“最嘉/佳组合”。
傅西泠估计是心情不好,在下面欠嗖嗖地拿沈嘉撒气,大半夜地评论人家,“呵。”
时芷没提这事。
他大概是坐上出租车,用外语和司机沟通过地址后,才和她说话。
傅西泠轻笑着说:“五天太久,等不及......”
第44章 44
时芷在公寓附近的酒店楼下等傅西泠。
她坐台阶上, 偶尔抬手看看中指上的戒指,很精致,小碎钻闪着光, 和她的镯子挺搭。
傅西泠在电话里说过,戒指是在上次来找她前买的。
所以......
在那些互相撩拨的生理吸引、心知肚明的暧昧关系之外,他动心更早?
这个结论,加之傅西泠很快就到了,让时芷今晚心情非常好。
夜风轻柔, 一阵一阵吹过,拂乱长发。
她从手腕摘下和田玉手串,打算把头发绾起来。
其实手串她好久都没戴着了,是昨天收拾公寓行李时,才在一些闲置杂物里找到的,当发圈倒是很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总丢在浴室柜子里受潮的缘故, 才绑到第二圈,绳子啪一声断了。
玉珠纷纷落地,四散而去。
傅西泠到时, 时芷正蹲在地上捡那些白色的和田玉珠子。
他弯腰, 从路灯下的凹缝里拾起一颗, 介于之前她的态度, 还挺担心的:“明天陪你找个地方串上?”
“不弄了。”
时芷吹掉玉珠上的浮尘。
她去过酒店房间了,东西都放在楼上,下来时除了房卡什么都没拿, 又只穿了裙装。
没地方收纳这些珠子, 干脆往傅西泠裤兜里放。
挨得很近, 身影重叠。
傅西泠捉了她的手,看戒指:“戴上了?”
“为什么不戴, 你不是也戴了?”
她这个坦荡的反问,惹得傅西泠笑了好久,引起一阵咳嗽。
时芷发现端倪,过去摸他额头。
明显比正常体温偏高。
她来了点脾气,觉得他还在发烧,病又没好,当然是留家里有私人医生照顾着更容易养病。
“病都没好,折腾过来干什么。”
傅西泠张开手臂,把她拥进怀里,还是那套没人信的说辞:“出差呗。”
然后挨了时芷一脚。
既然他人还病着,时芷在进酒店房间前,就给傅西泠定了个规矩,严令禁止他们之间有任何亲密举动,简而言之,就是禁欲。
傅西泠问:“男朋友就这待遇?”
时芷是听过他家医生的医嘱的,而且上次做完他就开始发烧,也算前车之鉴。
怕他们控制不住某方面的欲,加重他病情。
时芷铁面无私:“你有意见?”
傅西泠显然是有的,站在酒店万籁俱寂的走廊里,看她。
时芷就靠在门板上和他对视。
她拿着房卡,不往门锁上贴,大有种“你不点头,谁也别进去”的感觉。
十几秒后,傅西泠突然握住她手腕,门卡落在感应锁上。
滴,门打开。
他扶着她后脑勺,边亲边往房间里走,厚重的房门自动关上,哐当。
时芷倒退着,最终被压在墙上亲了半天。
她气得不行,狠狠咬他,傅西泠才肯摸着唇放开力道,还提前预判着躲过一拳。
“你再这样我要回公寓了。”
傅西泠拉着手腕,把人往卧室里面哄:“不闹了不闹了,电脑借我,有工作要处理。”
最开始还好,两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各占沙发一边。
傅西泠借用了时芷的电脑,时芷也用手机继续办公。
到准备休息时,气氛就有那么点不对劲了。
各自都洗过澡,香喷喷地躺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
肢体接触着,皮肤暖烘烘地挨靠着,难免有绵绵情愫暗里滋生。
吃过退烧药后,傅西泠体温已经逐渐回复,他揽时芷的腰把她抱着。
倒也没有太不老实,只捉了她的手,玩她手上的戒指,和她聊天。
指腹在她手上游走,痒痒的。
到底还是时芷这个定规矩的人忍不住,凑过去亲他,在傅西泠忍不住想要深入时,又退开,十分故意:“你不许动,好好养病。”
傅西泠眯着眼:“刚才谁撩我?”
“不是撩,是安眠吻。”
时芷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老老实实入睡的样子。
半晌,听见傅西泠在她身边咬牙叹着:“......折磨人啊。”
傅西泠这趟过来,是在时芷计划之外。
她事情多,隔天早晨出去,忙了整整一天,晚上八点多才回到酒店房间。
回来时,傅西泠正靠在沙发里,用她的笔记本电脑工作。
套房空间很宽敞,落地窗外是灯火辉煌的夜,他戴着耳机,专心盯着电脑屏,茶几上只有两个喝空的咖啡纸杯。
看起来有些形只影单。
到时芷走近,他才抬眼,估计是工作没做完,只从身侧沙发上拿了样东西丢给她。
是她散掉的和田玉珠子,他已经找地方帮她串好了。
其实,在时芷工作逐渐走上正轨,尤其是到国外留学,接触到来自世界各地的、信仰文化各有不同的同学之后。
她对“开过光”这件迷信的执念,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严重。
当年林孝平仰躺在雪堆上被冻僵的遗容、邻居间关于林孝平砸坏开光观音摆件的报应传闻......
往事所遗留下来的恐惧和冲击,渐渐愈合。
这些问题,时芷还没有和傅西泠聊过。
他大概是觉得她会在意,才特地重新串了手串,怕她忧心。
傅西泠继续在看电脑,眼睛里映着屏幕光亮,时芷走过去:“还要工作多久?”
“怎么了?”
时芷用她自己的方式表示感谢:“我们去吃夜宵吧。”
傅西泠看她,又看了眼时间:“好,十分钟之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