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q神出手的,除了楚程的事情,也就只有重大工程和国际事件了,其本身价值就是无法用金钱估量的。
但谭妙依自然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她只是看着那句“那些照片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看到”,内心震惊且欣喜到无以复加。
她最担心最不敢面对的事情,楚程难道真的有办法解决的吗?!
谭妙依捧着手机,呼吸有些急促。
如果真的能够解决,别说写一首歌了,就算要她为楚程写一辈子歌,她都愿意啊!!
她多幸运啊,四年前遭遇最阴暗的事情时被人拉了一把。如今,在人生的第二个低谷前,在即将面对最猛烈的风雨之际,这人依然愿意再帮她一把……
谭妙依久久地看着手机,因为强迫自己去回忆之前的经历而强撑了一晚的眼泪终于滚滚而落。
对谭妙依来说被威胁了四年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其实对于顾倾淮却是小事一桩。
此时他正靠坐在床上,腿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
一手闲闲地敲了几条代码,一手拿着他自己的手机,一心二用地翻着四人小群的聊天记录。
他本来是想在群里说一声自己回来了,改天约个时间聚一下,结果还没来得及吐槽群名,就被那一连串滑不到尽头的“我顶”给惊呆了。
[顾倾淮:我就断网一个多月,这群就开始发黄了?@周杨]
果然单身久了容易出问题,他是不是该早点退群?
[周杨:???]
[周杨:你出狱了?!]
[沈江霖:!]
[沈江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顾倾淮:我还没回去]
[董桓:到哪了?要不要去接你?]
[顾倾淮:不用,不方便]
群里三人:???
什么情况,顾大爷在航天基地待了一个多月,终于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了?还怕让他们不方便啊?
[沈江霖: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这开到机场也就半个多小时]
[周杨:我也去,正好出来喝个酒]
[顾倾淮:我是说我不方便]
三人:???
你一被接的,有什么不方便的?
下一秒他们的疑惑就被解答了——
[顾倾淮:我现在在我男朋友的床上]
三人:我踏马#%%&¥#@#¥……%……*……&
谁再理这不秀会死的狗比谁就是煞笔!!
建群的周杨直接飞起一脚,把这扎心的蒂花之秀踢了出去。
被踢出群聊的顾倾淮也不在意,见楚程已经洗好出来了,便把手机丢到一边,将腿上的笔记本也放到一边,下床拿了吹风机,拉了把椅子,示意楚程坐到他跟前:“过来,我帮你吹。”
刚走出浴室的楚程擦了擦头发,就随手将毛巾挂到柜子上,听话地坐在顾倾淮身前。
顾倾淮打开吹风机,伸手拨了拨楚程的头发。
楚程的头发很柔软,色泽黑亮。因为他不喜欢头发遮住眼睛,经常会去理发店剪短,所以额前的碎发并不长,细碎的刘海乖巧地搭在他光洁的前额,滴滴答答地落下水珠,楚程下意识地闭起眼睛避免水珠落进眼睛里。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他的发丝间穿梭,楚程闭着眼,享受着和顾倾淮之间这样温馨的氛围。
“顾倾淮。”
“嗯?”
“我平时懒得吹。”
顾倾淮微微一愣,随后想起一次体育课上,他看楚程的鞋带散了好几次,才发现他系鞋带都是随便绑一绑,松松散散的一团。
顾倾淮当时还特地坐到楚程身边,松开自己的鞋带给他做示范。那时候楚程冷着一张脸,起先还不是很乐意听他教自己系鞋带,但后面见人非挤在自己边上示范,他才勉勉强强看了眼,神情冷漠,手上却乖乖地跟着做。
可绕来绕去怎么都绕不好,还差点把自己的手指给绑住,他又恼羞成怒不学了,按自己之前的老方法随便团了一团,站起身后还嘴硬地蹦出一句:“懒得系,这不都一样?”
因为上体育课的关系,楚程脱了校服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运动衫,手上戴着黑色的护腕,白皙的脸上带着运动后的薄汗。
他随意地抬手拉起衣服前襟抹了抹下巴上即将滴落的汗珠。
随着衣服下摆被拉高,露出一小截带着汗珠的腹肌,是力与美的结合,线条流畅,隐含着爆发力。
他垂着眼斜睨着还坐在地上的顾倾淮,眼神清冷,就像只被踩了尾巴后炸毛的高傲猫主子。
冬日的阳光落在这个清冷少年身上,映照出一股矛盾又和谐的气质,冷与热,疏离桀骜,又青春洋溢。
操场上追逐打闹的同学来来往往,可在这一瞬间却都成了背景板,只有这个清清冷冷的少年,色彩明艳。
顾倾淮看着楚程,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向来没心没肺的他在那一瞬间突然不知为何地心软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
“行,懒得系就懒得系呗。”
他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了一会儿,桃花眼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明亮笑意。
“谁让你运气好,有我这么个优秀的同桌呢?”
他重新蹲下身,将楚程那一团鞋带松开,然后利落地给他打了个漂亮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