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汀客套了一下:“不用。”
没想到她说不用,叶星临便以为她撑得住,真不给她治疗了。
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她才自打耳光道:“还是救一下我吧。”
叶星临上前,拿出褚天阙给自己的药,半蹲着给她撒上药粉。
待韵汀伤势好些,叶星临起身退开,问她为何要陷害弗尔。
本以为她会负隅顽抗,没想到一开口就招了。韵汀道:“我其实是南地的魔修,近几年一直变成弗尔的模样作恶,然后嫁祸到她身上。我的同僚则四处散布她的谣言,给她安上灾星的罪名。”
她的耿直让叶星临有点猝不及防。
他越听越奇怪,悄悄凑到褚天阙身边小声道:“我怎么感觉她是故意说这些给我听的?她是不是想误导我?”
褚天阙点头:“她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因为之前我已经打过了,说她要是见了你之后不把向我招供的一字不差地告诉你,就再打她一次。”
叶星临看向韵汀。
韵汀满脸无奈: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招那么快了吧?
叶星临又目瞪口呆看向褚天阙,怔了好半天才开口,却语塞:“你,你这......”
褚天阙知道他要说什么,点头道:“我知道不该打女人,但她除了是女人,也是坏人。”
“......”说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
他转头问韵汀:“所以你们处心积虑地陷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身份有什么特殊的吗?”
韵汀一脸赞赏地看着他:“当然,她是诞生于雾奚山之前,更早一位阻挡南地魔修北上,非仙非人的圣灵,也称守界灵。”
守界灵叶星临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竟和弗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抑下眸中震惊,问:“你们如何断定她一定就是守界灵?”
韵汀笑了,但混着疼痛,笑得很勉强。她捂住伤口,缓缓站起身来:“她当然是,如果不是,我们南地怎么可能潜入北地?正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们一步步用计将弗尔逼到北地,使她的力量逐渐远离对南地的压制,继而反被北地压制,现在部分南地魔修才得以在北地来去自如。”
叶星临恍然大悟。
难怪弗尔最后和她的爹娘还是来到了北地,原来就是被南地魔修设计陷害,受千夫所指,无处容身,一步步被逼北移,不得已才来到北地投靠她的外公。
圣灵之力专克南地之邪,他们近不得她身,难怪如此大费周章。
迫其北移,栽赃陷害,杀其家人,何等之卑鄙。
“如果我没猜错,你刺了宴珏后,就变成弗尔娘的模样恶语相向将弗尔赶出家门,逼至乔府。之后又在她的包袱里放凶器,处处作乱,嫁祸于她,让我们也怀疑她,是吗?”叶星临冷然道。
韵汀拍拍手:“对,都是我做的,师书舒也是我推波助澜杀的,只因为当时弗尔恰好在雾奚山,是个栽赃嫁祸的好时机。”
此时叶星临心情已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他语气凝重:“就单纯因为你立场不同,所以你就要害一个无辜的小孩子,杀那么多局外人?”
韵汀笑了笑:“也不完全是因为立场......”她负手走了几步,轻描淡写讲起从前不堪回首的过往,“我从小便被北地的父母遗弃,吃尽了苦头。积年累月,我早已忘了他们姓什么,长什么样。只是当我回来时,北地竟无一人承认曾经遗弃过孩子。既然不知道是谁,那不如等南地北上后全杀了,令可杀错,不可放过。”
“混账!”宴棠突然牵着弗尔从石雕后面冲了出来。
啪——
来到韵汀面前,宴棠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你爹娘遗弃你关别人什么事?你凭什么捅我弟弟?还有弗尔,她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和你无冤无仇,什么都不懂,你至于这么害她吗?你坏她名声,让她以后怎么生存?”
被宴棠牵在手里的弗尔轻颤着抿了下唇。
一掌落下,韵汀捂着脸踉跄后退,冷笑:“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有父母,从小锦衣玉食,从没吃过苦。你没被遗弃过,没被侮辱,没被践踏过尊严。如果你爹娘把你遗弃,说不定你比我做的还狠呢。”
“你!”宴棠再度抬手。
叶星临伸手拦下宴棠,悄声对她说了什么,待宴棠点头牵着弗尔暂退一旁,他只身上前。
“现如今你已经把真相告诉我们了,就不怕你们的计划失败吗?”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韵汀还有后招。
韵汀弯唇一笑:“告诉你们又怎样?现在世人皆认定弗尔就是祸害,就算你们去解释你觉得他们会听吗?”
叶星临暗骂:糟糕,忘了录像了。
叶星临:“要不,你再把刚才说的从头到尾讲一遍?”
“......”韵汀盯他看了一会儿,总感觉他这个要求怪怪的,出于警惕就没再说。
叶星临:“认识一场,你不要逼我。”
韵汀:“......叶公子,没用的。人性本恶,他们已经习惯将自己的一切不幸归咎于一个小女孩身上。纵使他们以后心知肚明事情并非如此,也会心照不宣将事情推到弗尔身上,让她当替罪羊。”
宴棠看不惯她做错事还那么嚣张,牵着弗尔上前,放话:“小尔,这个女人把你害得那么惨,说,要怎么对付她,姐姐帮你出气!”
叶星临看向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