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仔细想了想,确定九皇子没有与这几人结怨,她自己就更别提了。可要说是哪个兄弟安排的,阵仗也太大了,而且这手段也太过幼稚——诸王在猎场中各显身手,确实有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打算。可九皇子久不参与秋猎,就算这次垫底又如何?反正她也不缺皇帝的宠爱。
左思右想,兄弟们都没有使这手段的动机,方淮索性就问了:“本王可不觉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是恰巧。我有得罪过这些人吗?他们如此针对于我。”
她本是想不明白随口一问,哪知话出口,竟发现那带回消息的侍从欲言又止。
方淮立刻察觉,微微眯眼,盯着那侍从说道:“看来你是知道缘由?那便说来与我听听。”
侍从脸上闪过丝懊恼,赶忙垂下头,硬着头皮却不敢不答:“是,是属下听过些传闻,他们都曾,曾钦慕王妃……”
哦豁,原来是情敌啊,还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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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一同举行五日,除开头一日赶路,最后一日返程之外,狩猎的时间一共三天。
一般来说,头一天都是皇子王孙的专场,诸王各显身手争夺头筹。第二日则是各家子弟的机会,众人会借此机会向皇帝展示本领。最后一日则松散许多,随便众人是入场行猎,还是在猎场行宫游玩,权当是放松了。
当然,以上这些,是对于有追求的人而言。至于不在乎出人头地的,那这三天就都是玩乐的时间——毫无疑问,胸无大志的汉王就是其中之一。
清晨出发进入猎场,还没到晌午人就回来了。
方淮带了二十几个侍从进入猎场,回来时几乎个个空手而归。除了几只山鸡野兔之外,方淮本人就抱了满怀的野花回来。
俞贵妃和曲葳的得到消息迎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方淮在秋阳下抱着花回来的画面。她看到二人便脚步轻快的跑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刚进林中不久,就看到这片野花开的极好。那些野物随时都可以去猎,但这花若开败了,下次再想寻见就的碰运气了。”
她说着将满怀的花分作了两份,一半给了曲葳,另一半则送给了俞贵妃:“鲜花赠美人。这猎场,这京城,再没有比两位美人更美的人了。”
曲葳将信将疑的接过花,总觉得今天的方淮有点反常。不仅是因为她的言行,更因为不久前,方淮还曾信誓旦旦要替她猎狐皮。结果现在她却空着手回来了,只带回来一捧花。
俞贵妃接过花倒是没多想,笑得还挺开心:“油嘴滑舌。不过这花开得确实漂亮,送给你王妃就好了,怎么还分一半给我啊。”
方淮当即笑道:“王妃是王妃,母妃是母妃,又怎么能厚此薄彼?”
曲葳没有多话,三人说说笑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好。尤其是俞贵妃,就算方淮没带花回来哄她,她也不觉得方淮提前退场有什么问题——这猎场里是真有猛兽的,老虎黑熊,碰到哪一个都不好惹。当年九皇子第一次来秋猎,不正是因为虎口遇险,这才再不肯来吗?
俞贵妃早看出自己的儿子难当大任,如此自是以平安为重。比起她抽空去摘花,俞贵妃更怕她在猎场中再次遇险,如今这样正好。
不过这也只是俞贵妃的想法,皇帝显然不这么想。
汉王是皇子中第一个回来的,偏偏除了那捧花,山鸡野兔之类的小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众目睽睽之下,皇帝颇感丢脸,少不得要把人叫去训一顿。
方淮也不在乎,知道皇帝不可能因此治罪,听到来人传唤便想也没想就去了。
这边方淮刚走,那边猎场里就又出来一群人。浩浩荡荡足有百来号,却个个狼狈异常。好一些的只是鬓发散乱,衣衫狼狈了些,仿佛被狼撵过。糟糕些的身上还带着血迹,最严重的几人,是被人驮在马前背回来的。
总而言之,这群人一看就是有故事,或者说有事故在身上的。留在营地里的人见状,立刻浩浩荡荡迎上去一群人,一大半往他们身后查看,另一小半接了人就往御医那儿送。
一边护送这群人就医,一边就有人询问发生了何事。
为首之人犹自惊魂不定,却也战战兢兢说了个清楚,原来是遇到了野猪群。不过不像以往,一二十头规模的野猪群,只是来送菜的。这次他们遭遇的野猪群足有二三百头,是猎场中从未有过的规模,谁碰到都只能逃。
因着这场意外,临时负责猎场安全的御林军统领,还紧急派遣了军士进入猎场处理。整个营地也因为这个消息紧张起来,连曲葳和俞贵妃也被人请走了。
不过临走之前,曲葳回头看了一眼,方才回来的那群人中,她仿佛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婚后的第七天
因为猎场里出现了大规模的野猪群, 这头一日的行猎被迫中止了——皇帝成年的儿子今日可都来了,除了汉王早早摘了花回来,其余诸王可都还在林中。若是不巧撞见了野猪群, 折了哪一个都足够让人心疼,更别提那些儿子个个身后都有势力。
晌午时, 御林军统领便派人入林,待到正午时分,进入猎场的人十之八九都被召回了。但行猎的时间虽短,颇有斩获的人却不少, 其中以晋王收获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