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顿饭才刚吃饱,就已经在回味了。
温霁去掐他的腰,又窄又劲,全是肌肉,于是就改成握拳捶他胸膛。
他也任由她捶打,只道:“主动得有些不像话。”
温霁一愣,猛地坐起身:“张初越!我、我只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女孩子都爱矜持,虽然情难自控,但清醒后一定要为自己掰回局面,不然张初越一定会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拿捏她了。
但她此时话一落,就看到男人眼眸沉沉地看她,心头一怵,语气放缓些,小声说:“那你也确实被我谢到了啊。”
张初越一张脸阴变晴。
温霁有时候觉得他挺好哄的。
果然,他说她:“花言巧语,还是张太太厉害。”
温霁说:“那你厉害什么?”
原本是想互相比较,谁料话脱口而出,她脸颊就被害臊滚烫,下意识拉起被子挡住,张初越来搂她,把她捞进怀里,道:“这事得你自己体会,我说了没用。”
他从不自夸,与温霁认识的那些暖心的男大学生不同,她不仅不抗拒与他的接触,甚至会有些上瘾。
真是糟糕。
但他说得没错,开学后,应该能好点。
只是因为在这乡野僻壤,年轻的少男少女们精力无处发泄,才会沉沦于这种玩乐。
第二天清早,张初越看到温霁晒内裤了。
有些惊讶地问:“不疼了?”
温霁被他一问,有些哑口,他似乎陷入思索:“是哪个环节做对了吗?”
一旦复盘细节,温霁就羞耻,打断他的思路:“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张初越神色淡定:“开车去北城大概十个小时,你想带什么尽管放上车,我没什么行李。”
他这话默认温霁会给跟他一起去。
“十个小时,屁股也要坐烂了!”
“不会。”
“你怎么知道!”
温霁龇牙。
张初越气定神闲道:“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温霁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张初越有多少行李温霁不清楚,但他给她买的睡裙到了,还是好几件。
但居然还挺保守的,都是有袖子的连衣裙,长到脚踝,颜色统一为白。
温霁也没给张初越准备什么,都要出发了,她倒着急了起来。
最后苦思冥想,给他用虞美人的花叶压了一片干花做书签。
但又不想立马让他知道,这种偷藏起来的惊喜连她自己也变得紧张了。
黑色行李箱放在次卧里,干保密的人没有上密码,温霁轻而易举打开。
目光找了一圈,想寻一个角落,把夹了书签的诗词小札塞进去,忽地,视线落在一处衣角。
只觉这料子和衣服有些眼熟,温霁拿出来看,一时怔住,紧接着,耳尖开始烧。
她穿旧了的背心睡衣,以为他是嫌弃所以给她换了新的,谁知道,张初越把她穿旧的带走了。
出发这天清晨,温霁抱着保暖饭盒上车。
张初越问她:“确定带好东西,不着急走。”
温霁说:“身份证,手机带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落了其他的东西都能买,而且,温霁瞟了张初越一眼:“谢谢你给我省了路费。”
张初越掌心斜撑着下颚,语气平静道:“也谢谢你陪我坐十个小时。”
温霁发现,她有礼貌起来,张初越也是吃软不吃硬的。
“也不知道你学校离我的多远。”
张初越眸光微瞥她一眼:“坐584公交车,大概半个小时到我这儿。”
温霁一听,眉心蹙起:“怎么就是我去找你了!”
张初越说:“只是告诉你来我这儿不远,如果是我去找你,不用看距离。”
“为什么。”
“多远都能去。”
温霁脸颊一时五颜六色地缤纷了。
张初越启动车身,“因为我开车。”
温霁:“……”
好了,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他嘴巴开窍了呢!
“那你怎么不盼着我有朝一日发达了,功成名就,开着豪车去见你呢!”
张初越听到她这么有志气的话,略点了点头:“我的职业收入有上限,如果你真有这一日,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投资你。”
温霁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知道他的大学,国家定向培养的专业技术军官,不能以收入的多少衡量价值。
十个小时的车程,张初越都会在服务站里停车,让她下去走走,可能真是怕她屁股坐烂了吧,睡着了都把她薅醒的那种。
好不容易熬到学校,温霁拿下行李就不让张初越送进去,说:“女生宿舍,闲人免进。”
张初越想了想,说:“我去申请个夫妻宿舍。”
温霁一怔,这学校什么条件啊!
“别!我又不去住,你别浪费资源,还有,你上学就好好学习,不可以总想别的事情!”
张初越眼神定定地看她说完,唇边浮笑,温霁嘴巴张了张,不知他望着她笑什么意思。
“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你可以想我。”
温霁脸蛋猝然霞飞满天。
好在夜色浓稠,他大约也看不清。
一个行李箱轱辘轱辘地碾在校道上,枯叶被磨出细碎的低吟,温霁就这样趁着夜色回到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