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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煜自诩这个处罚是完美的结局。
  然而,一直表现得跃跃欲试的安尔雅听到这话,却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整只虫显得有些激动。
  他挣扎片刻,摇头。
  有生以来,安尔雅第一次直白的因为私虫事情对唐煜的话表现出激烈地反逆:“雄主,他没有资格完完整整下去向我的雌父赔罪,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在小小的年纪,安尔雅就已经体会过什么是绝望,所以更加清楚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没办法在看到雌父惨死敌虫之手后,还能释怀心中的恨意,让仇虫好好死去。
  安尔雅全身都在发抖,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会让雄主感到失望,渐渐红了眼眶,声线哽咽:“雄主…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
  唐煜瞳仁骤缩,懊恼又自责,坐起身一把抱住了他,喉结滑动,心痛难当:“抱歉,是我欠缺考虑。”
  安尔雅说过,雌虫并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保护,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摆脱过去的阴霾。
  不能手刃仇敌,对安尔雅而言过于残忍,他竟然忽略了这一个重要层面。
  雄虫的怀抱是如此有吸引力,悄无声息在传递着不会抛弃他的事实。
  安尔雅悄无声息回抱唐煜,把他整只虫塞进怀中死死搂住。
  唐煜被勒得有点呼吸困难,却并未出言反对,反而一只手贴近雌虫后颈处虫纹释放信息素,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头发。
  “小年糕,不要难过,你不愿意让法律裁决他,我就给你想其他办法。”
  以唐煜现在的本事,水到渠成之后,寻个由头把伯谙公爵交由安尔雅处决也不是做不到。
  真正麻烦的是,安尔雅是伯谙公爵的雌子,虫族的法律畸形,社会也畸形,刻进虫民群众骨子里的偏见非一朝一夕能改观,如果安尔雅虐杀了自己的雄父、哪怕雄父再过分,他都会遭到谴责。
  安尔雅前半生和上辈子已经过得很艰难,唐煜舍不得自己的雌君再承受流言蜚语。
  安尔雅抱了唐煜好久,才哑着嗓音低声道:“雄主不觉得我过分吗?”
  言语里自行间都是不愿意陈述出口的委屈。
  “过分的是伯谙公爵和我们的仇虫。”唐煜不躲不闪回答了安尔雅的问题,草莓冰淇淋味的信息素席卷了整个客厅。
  “雄主不用故意哄我。”安尔雅忍不住放出古檀香回应,冷静下来之后,对于自己的失控有点过意不去。
  “你是我的雌君,不哄你我哄谁?”唐煜逗了安尔雅一句,随即又纠正了他,“我有错,向你道歉天经地义,不需要用‘哄’来模糊概念,显得像你在无理取闹一样。”
  安尔雅眨巴着紫眼睛,似懂非懂。
  他只听到了“你是我雌君,不哄你我哄谁”几个字,自动理解为雄主只会哄他,整颗虫心都幸福得飞起来了,哪还顾后面说了什么?
  对于自家雌君左耳朵听右耳出的行为,唐煜感到好笑,胡搅蛮缠似的去咬安尔雅的耳朵尖,用牙齿轻轻厮磨,含含糊糊训虫:“小年糕啊,你平时听别虫报告工作也是只听喜欢听的部分吗?”
  安尔雅有点无辜,被唐煜撩得呼吸都有点粗。
  “天色不早了,该睡觉,雌君你能把我抱回你的卧室吗?”唐煜松开安尔雅的耳朵,眼尾憋着坏,软着身体黏在安尔雅身上,笑嘻嘻吻了吻他的唇,“这个就当是谢礼了。”
  安尔雅抱着唐煜离开沙发,喘息渐重,眼底的占有欲疯狂上涌,竟然坐地起价:“雄主,这不够。”
  第159章 雄主,您不陪我一起吗?
  “是吗?”唐煜腰眼用力,在安尔雅怀中坐起身,搂住雌虫,嬉笑着道,“那我整个虫都是你的了,这样行不行?”
  安尔雅没忍住弯了弯嘴角,心情豁然开朗,硬按捺着没说话。
  唐煜见缝插针:“不能再贪心了,再多我就付不起了。”
  他只有一只虫,最大的筹码只能把自己送给安尔雅,若是雌君问他要二三四五六七八个雄虫,他付不起是小事儿,直接气到升天是大事。
  “足够了。”安尔雅面露满足,一阵风似的带着他上了楼,把跟在一旁瞧热闹的婴婴都甩在了身后,咻地一声按上卧室的门。
  唐煜被小心翼翼安置在柔软的床上,安尔雅眼中噙着光亮:“雄主一只虫,就是安尔雅的无价之宝,安尔雅不要别的雄虫。”
  “这么乖啊?”唐煜勾住雌虫的衬衣领口,帮他脱衣服,推他去洗漱,“洗澡去,该睡觉了。小年糕,在发起总攻前,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晚。”
  耳闻雄虫赶他的话,安尔雅明白唐煜的用心良苦,却依旧不太高兴。
  他站在床边任由唐煜替他解开衣扣,想了又想:“雄主,您不陪我一起吗?”
  唐煜刚洗完澡不久,听到安尔雅的话,迅速倒在床上,一骨碌远离了雌虫,抓起叠在一旁的毯子把自己盖上:“你自己去。”
  一起洗澡什么的,虽然很诱虫,但也正是因为太诱虫了,怕擦枪走火,他坚决不能进去。
  安尔雅遭到了意料之中的拒绝,睨着雄虫一连串的可爱动作,外加泛红的耳朵,宠溺地笑了笑,说了句“我很快回来”,就往浴室走去。
  唐煜目送安尔雅离开视线范围,翻了个身,侧躺着拿起光脑,例行查问改造炸弹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