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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柯的掌心滚烫发热,他有种预感,只要他想,自己就能从无为城转移到一个和无为城同等级的特殊空间里去。
  但无为城一直以来都目的不明,陆云柯并没直接这么做,他按捺住,直到进入新的任务世界,才将意识投放入这枚好不容易才开启的灵芥子中。
  米粒大小的奇怪石头中居然有一片农田!
  连消失的天赋镜子,也与之融合成了浇灌作物的泉眼。
  陆云柯环顾一周。
  地头还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包又一包的种子,土豆红薯芋头,大米小米豆类也都应有尽有,他翻看了一下包装,发现其中部分竟是自己在第一个世界替雪衣楼收集到的那些。
  看来这枚灵芥子的存在,就是胥仲吉命人收集作物种子的原因。
  可灵芥子中只有一亩地,收集这么多种子得种到何年何月?
  刚打量了一阵,灵芥子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郴易风不耐的催促。
  陆云柯拎起一包米,随手从长得乱七八糟的地里摘了些这个世界常见的时令蔬菜,直接退出空间,打开门让郴易风进来。
  他将刚摘的新鲜果蔬递给郴易风,示意他去清洗干净,自己则舀了一碗米,淘洗干净用清水泡着,一边麻利地生火刷锅。
  郴易风看着篮子里水灵灵的青菜、草莓和早杏,不禁有些意外。
  要是他没记错,此时的路琢应该一穷二白,家里连几粒米都找不出来吧,他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稀罕水果?
  上一世郴易风被村长安排在路琢家后,路二狗去邻居家厚着脸皮借了小半碗米熬了粥,怕郴易风饿着,他将米都扒拉给了郴易风,自己喝了两碗清粥,把郴易风感动得不行,这会儿他家怎么突然有米又有菜了?
  郴易风捏出枚看起来橙黄鲜亮的早杏,刚咬了一口,眉头就皱成了疙瘩。
  入口酸涩发苦,简直和外表看起来是两种东西,郴易风将之吐掉,擦了擦嘴,又尝了一枚草莓。
  一样的酸涩发苦,他不禁怀疑这是路琢从山上采的野果子。
  这么寒碜的食物,也就路琢那种皮糙肉厚的蛮牛能吃得下。
  郴易风没有再尝果子,舀了水洗干净蔬菜,送到厨房后,就倚着门看着昏暗破败的厨房里陆云柯切菜炒菜。
  灵芥子里的青菜格外的青脆新鲜,用荤油扒拉两下就散发出一阵浓香,还有股淡淡的草药味,不一会儿,两个青菜并一盆米饭就出了锅。
  做好午饭后,看盆子里的水果格外水灵,陆云柯顺手拿起一枚尝了尝,然后就被苦涩的味道刺到,他咬着牙将手里的果子吃掉,捡出完好的几枚放在坛子里准备酿果酒。
  将卖相很好的炒青菜端在桌上,陆云柯盛好米饭递给郴易风,两人拿起筷子齐齐夹了一筷子青翠欲滴的小青菜,结果刚尝了一口,就双双面色发青。
  明明是最常见的几种青菜,吃在嘴里活像是在嚼黄连。
  郴易风铁青着脸将菜咽下去,朝陆云柯嘲讽道:“姓路的,你想毒死我?”
  陆云柯喝了一口凉水,皱眉沉思道:“没。”
  这菜,真是难吃的要命,简直浪费他放的那一勺荤油。
  因为那一勺荤油,陆云柯咬着牙将两盘青菜吃掉,吃完脸都绿了。
  这个灵芥子有毒!
  好歹是和自己的天赋融合的灵芥子,没想到种出来的蔬果这么难吃,到底是灵芥子的前一任主人有毒,还是他这个现任主人有毒?
  本来还想靠着灵芥子解决未来的伙食,可看灵芥子出产的东西,靠这玩意儿果腹大约是不可能了,只能从镜泉里取点水,再把胥仲吉囤下的陈米吃掉,终究是得自己垦两亩地种些粮食才行。
  吃完午饭,身体不适的郴易风从唯三的破房子里找出一间拾掇起来,陆云柯关上门,又闪身进了灵芥子空间。
  镜泉散发出源自陆云柯本身的魔力,陆云柯将那些魔力聚集起来,画了个禁术级鉴定魔法丢出去。▂
  “九级鉴定。”
  魔法的光芒炸裂开来,眼前每一个物种上方都悬浮起一行小字,陆云柯一一查看。
  大部分农作物上面都写着“1级变异,不适食用。”
  少数农作物上显示“2级变异,微量毒素。”
  而镜泉上写着:“2级镜泉,解毒。”
  至于灵芥子中的那亩地,明晃晃的现出特殊属性:“4级灵田,可快速培育附毒作物(加速40%,小概率获得正常作物,极小概率获得极品作物),异化等级随培育时间增加而增加。”
  陆云柯:“……”
  别人的灵田能培育适合食用的农作物,为什么放到自己身上,得到的就是这么个不务正业的灵田?
  难不成他还能拿着田里种出来的毒物去给别人下毒不成?
  第52章 一亩灵田4
  虽然看起来是个很废柴的灵田,但到底也是灵田,何况光胥仲吉积累的这些粮食也能吃上一段时间,陆云柯便决定好好收拾一下这亩长满毒花毒果的灵田。
  4级灵田,加速40%的培育效果,有“小概率”获得正常作物,甚至还能“极小概率”的获得极品作物,这多少给了陆云柯一点希望。
  先用灵泉水泡了些黄豆备用,随即陆云柯就地取材,折下果树的枝干做支架,将长得乱糟糟的作物架起来。
  修剪掉植物的侧枝,掐掉一些浪费养分的侧芽,把地里的杂草拔掉,陆云柯在密密匝匝的鉴定术中仔细寻找,期望找到适合食用的作物。
  结果找来找去,只在最角落找到一株快要枯死的瓜苗。
  上面显示一行字:“瓜,1级。”
  这是唯一一株没有显示不适食用或有毒的作物。
  因为只是个小苗,还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瓜,陆云柯摘了个葫芦挖空,舀出镜泉的水浇到快枯死的瓜苗上。
  40%的培育加速效果显现,奄奄一息的瓜苗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生机。
  陆云柯挑选着拔掉一半的有毒作物,将堆在地头的药材种子撒到地里,浇上水,荒废的灵田终于被拾掇得整整齐齐。
  又撒了些本身就有毒性的药材种子和一部分与之相克的作物,拔掉的有毒作物除了丝瓜和能处理的果子,大部分直接埋在土里沤肥。
  陆云柯特意选了一年生的药材,靠着40%的加速效果,到秋天应该就能得到部分成熟的药材。
  到时候,借灵泉解毒的属性将药材炮制好送到药店去,多少也能赚一点购置过冬物资的钱。
  灵田中一直艳阳高照,比外头还炎热几分,陆云柯忙活完,擦了把汗水离开灵田空间,
  一看已经日头西沉,又到了准备晚饭的时候。
  奇怪的是,郴易风却没出现。
  陆云柯没去找人,他将灵泉水引出装满厨房里的缸,而后又从灵田里取出些能吃的食物。
  只是短短两个小时,用灵泉水泡发的黄豆已经鼓胀脱皮,陆云柯搬出原身搁置许久的一个小石磨,清洗干净后,动手开始磨豆浆。
  原身已经紧衣缩食过了好久。
  这年头受生产力限制,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一年四季家家户户缺吃少穿,好在包产到户实行之后,大部分勤恳务农的农户虽换不了新衣服,但暂时不用饿肚子了。
  村里唯一一年四季时不时就饿肚子的,就只有路琢。
  当初路琢他爸也分了几亩地,路父务农的收成勉强能填饱肚子,直到他不幸得了那要命的病。
  路琢年纪太小,路父生病也干不了农活,怕地荒废,无奈只得将地转卖给村里人。最后路父没救回来,没家产的路琢就吃起了百家饭。
  这年代没家庭能有余粮,接济路琢的粮食都是村里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路琢寄住后会帮村人干活,什么去地里捡麦穗拔草,给木匠打下手,跟着猎户上山打猎砍柴,一来二去,各家的本事路琢都学了点皮毛。
  其中他最擅长是上山打猎。
  路琢为了找吃的经常上山,对山上各处也算了若指掌,除了挖野菜捡蘑菇就是套兔子打野鸡,还会布置陷阱,靠着把子力气砍柴也是好手,所以往常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死。
  可去年冬天格外的冷,开春后路琢屯的野菜和冬天打到的猎物早就吃完了,用兔皮换来的米面为了骗个媳妇也都被他换了糖,到陆云柯穿越时,他已经饿了大半月。
  原身饿得太久已经没了饿的感觉,今天早晨起来喝凉水时起的猛了点,低血糖一头栽倒在地上再缓过来,人就那么没了。
  陆云柯穿越过来强撑着爬起来,将原身换来的一小包奶糖吃的只剩下几粒,这才缓过劲儿。
  身体因为长期饥饿已经损耗过重,总得想办法补一补,现在肉是没的吃的,思来想去,就只能磨点豆腐熬点豆浆,好补充些优质蛋白。
  陆云柯忙活了大半天磨出豆腐,加了点卤水,豆浆慢慢凝固成嫩豆腐。
  切了一半豆腐,拿着一斤炒好的黄豆去村长家换了两斤面粉,路上挑了些野菜,回到家,陆云柯和好面后起锅烧油,用几勺猪油将嫩豆腐大火煎炒香。
  掺上从村长媳妇给的一小把韭菜拌成饺子馅,陆云柯又从灵田□□些味道刺激的花果,剁碎当调料,调出清淡的麻辣味。
  做还准备后,他擀了饺子皮刚开始包饺子,就听到外面务农的村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女孩子咯咯的笑声。
  陆云柯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郴易风在几个年轻人的簇拥下走过来。
  郴易风正和路琢尝试勾搭的刘小兰说话。
  这刘小兰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平时最受宠,性子被养的娇憨天真,长得也比一般的村里姑娘白净,也难怪原身瞅上了她。
  此时村花刘小兰正一脸娇羞地看着郴易风,还将自己捡的一篮子麦穗送给了郴易风。
  细白的手指缠着衣角,刘小兰鼓起勇气道:“郴大哥,明天我来叫你出工,你别忘了呀。”
  “好。”郴易风一改面对陆云柯时的冷若冰霜,对着刘小兰和别的姑娘笑得温润,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简直要闪瞎人眼。
  爱好挤兑郴易风的其他知青见状满面嫉妒,可不等他们发酸,郴易风就一脸诚恳道:“我以前不会干这些活,今天倒是麻烦了你们,明天我还得拜师学习,你们可别觉得我烦。”
  这下子,连村长都笑起来。
  他拍拍郴易风的肩膀,难掩赞赏道:“哪里 ,小郴同志干活麻利多了,简直不像是刚下地的。”
  今天下午一干活,之前四个嘴上说的好听的男青年下地就暴露出了花架子的属性。
  几个知青借口收拾行李偷懒不想去下地,被村长特意喊了两回终于喊到了地里,但他们一会儿嫌弃太阳热,一会儿把秧苗当成野草拔掉,不是来干活的,活像是去捣乱的。
  倒是他们口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郴易风病着也没多休息,整理好行李就主动下了地。
  他踏踏实实地干了一下午农活,不光认识所有作物,还会赶牛犁地,和另外四个一比,不知道多讨村里人欢喜。
  一时间,原本拒绝收留郴易风的人家都后悔起来,恨不得拿自家住的知青和路琢换上一换。
  郴易风笑得越发开朗,陆云柯却注意到,他的笑容分明没有一丝到达眼底。
  上一世被村里人嫌弃的并不是那四个同行的知青,而是郴易风。
  和所有人相比,国外长大的郴易风简直能称得上柔弱无力,他不会做农活不说,还很欠缺常识,因为村长说他恢复健康再去下地,不通人情世故的郴易风就当真在路琢家住了三天。
  等到下地干活时,郴易风就成了其他知青的陪衬。
  那几个人老早就看学识家世都比自己强的郴易风不顺眼,在郴易风休息养病的时候,他们就添油加醋将郴易风“作风不良”的谣言散布的到处都是。
  什么勾搭同行的女知青,眼高于顶看不起村人,不服教化一直都是资本家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