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机会,你说啊,既然要告状,现在头都开了怎么还停了呢。”
”你哪只耳朵听是告状?”
“谁的耳朵听也是告状。”
“笨蛋,回家了。”严涿拉起她,一副懒得再说的样子。
“你着什么急啊,再说一会话啊。”谢奚桃磨磨唧唧不想起来。
“你化学题还没做完。”
谢奚桃:“……”
严涿啊严涿,你没搞错吧,严涿你看看周围,像咱俩这年龄段的青年那女,哪个不是拿学习当幌子,谢奚桃怀疑他片子都白看了。
还是……他没看偏要装自己看了。
不会是不敢看吧。
谢奚桃狐疑地拉他坐下,“你等等,你等等,我还有话问你。”
“说。”严涿重坐下,抱臂看她。
谢奚桃舔舔唇,“那什么,那个……你到底看了吗?”
严涿眯||||||眼,笑意幽深,“你确定要在这里问这个问题?”
谢奚桃:“你就说看没看吧。”
严涿朝她勾了勾手。
“干嘛?”
“你过来,我帮你辨别下我看没看。”
“变态啊!”谢奚桃站起,气哄哄羞红脸不看他,“我一点不想知道。”
“那就别再说废话。”严涿敛了笑站起,“谢桃桃,你再给我不着四六……”
“涿哥,你去给我拿个便利贴。”谢奚桃打断他,指着墙上贴的五颜六色的便签,“我也想写一个。”
严涿瞥了她一眼,谢奚桃期待地朝他眨眼:“拿两个也行,咱俩一人一个。”
“要什么颜色?”
“粉色吧,你的拿个蓝的。”
严涿回来,递她便签,“怎么就拿一个?”
“我不写。”
“你要写,去拿。”
“我没什么愿望。”
“我说你写,你不就有了。”
严涿:“……”
两张便签拿回来,谢奚桃咬着笔杆又在想写什么。说实在的她其实也没什么想写的,墙上那些关于刻苦学习考大学的,旁边这位会帮她实现,许愿有个帅气体贴男朋友的,她也已经物色好了对象,男不男朋友的还得她以后行动,写在这也没用。还有的喊话高二9班赵云飞我喜欢你,这些话她倒是敢写,就怕某人看了后直接把对她开放的家门都锁了。
“你的艺术创作准备参加全国作文大赛从此走向国际?”等在一边的严涿问。
谢奚桃抬头瞪他:“你好没耐心,你看看对面那女孩,旁边男生一点不催她。”
“是不催,女生的手都要被他亲穿了。”
谢奚桃又看了眼,嗯……是有几分腻歪。
“那你看刚写完走的那个,旁边的男生也没催啊。”
“刚才是没催。”严涿指窗外,谢奚桃看过去,两个人当街抱着靠着路灯啃在了一处。
“你……你是在暗示我做那些事就能不催了?”谢奚桃低头,装着淡定的问。
回的迅速的严涿此时慢了半拍,声音低下来威压:“谢桃桃?你再说一遍?”
“是你非要往这个上面引啊。”谢奚桃嘟嘴,无辜清纯,可怜看他。
严涿吸了口气,咬牙磨出:“张哲茂。”
“嗯,是他,他发片子让我变质了龌龊了思想肮脏了,不堪的我现在只会关注这些东西那严涿你想……”在严涿的死亡视线下,她默默拉上嘴巴拉链。
最后,她的便签上写了一行简单的句子: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没给严涿看,她点点他手里便签,“我说,你写吧。”
结果严涿拿了笔,飞速在便签上写了几个字后抬手就贴到了这面墙的最高处。谢奚桃抬头要看,他高大身影挡在身前,下颔落在她视线前,干净眸子望着他,黑色瞳孔带着要笑不笑的幽深,眉毛微挑,白色冲锋衣锐利又带着少年气息的掩住了她的视线,跟着,严涿拿她的便条要贴。
谢奚桃迅速躲过:“不行,你的我没看见,我的你也别想看。”
她换了另一面墙,踮脚也将自己的贴得老高。
“走吧。”
严涿目光从她走过来的那面柠檬黄墙离开落到她笑靥如花的脸上,点点头跟着她出门。
店外,天气阴得厉害。
谢奚桃:“你带伞了吗?好像要下雨。”
严涿:“没有,先进地铁站。”
地铁站到家还有一段路,出来后果然下雨,雨势还不小。她可以淋雨,严涿的相机可不行,好在她穿着的呢子外套不算薄,严涿的防水冲锋衣也能挡一挡。
她刚要脱掉外套,严涿按住她,“你干什么?”
“帮你盖相机啊,浇出问题我能心疼死。”
严涿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深漆黑,“你不冷了?”
来之前谢奚桃抱怨过天气冷不想出门。
“冷我也不能让它们淋啊,这可是你的心头肉。”
“不是。”
“啊。”
“它们不是。”
谢奚桃回想了一下,“带的不是柜里最贵的两个机子?”
“有最贵的。”
“嗯?”谢奚桃没反应过来哪个更贵,想着她可以格外关照一下。
严涿忽然俯身靠了过来,温热干燥的气息将她周围的湿漉阴冷尽数驱散,他眸子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低下视线给她扣好外套上的扣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呢子面料与白色纽扣,像江南少年于青石板路的桥边窗下慢慢抚摸过素锦绸缎,细致专注,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认真温柔,穿过冰凉雨水干净又性感的落在她耳边。“在这等我,我回去拿伞。”
“啊,你一个人淋回去?跑来跑去别感冒了,你别折腾,咱俩一起走,我们都挡着点器材。”
“挡好你自己吧。”严涿戴上卫衣帽子,指着地上两个相机包,“淋他们,别淋你。”
说完,严涿转身进入茫茫雨雾。
谢奚桃看着他疾步身影消失在天青色烟雨中,忽地蹲下,指着跟前两台贵重但被丢在地上的相机包,喃喃自语,声带笑意。
“不是我不拎你们,是你们主人不让。”
“你们主人好像没那么喜欢你们啊。”
“啧啧,他跑起来的背影还挺帅。”
过了许久,她又嘀咕,“我要是告诉严涿,我觉得片子男主像他,他会不会现在就去把张哲茂那些篮球撕了毁了粉碎了。”
“嘿,其实一点也不像,那你们猜猜我为什么会总想起他?”
“雨下大了啊。”她抬头,看着地铁口的雨滴连成线沿着透明玻璃滑落坠入在地面,像断了线的串珠玻璃,砸落地面后冲刷灰色石砖,溅起点滴水花,勾起圆形涟漪片片。
少女蹲在那雨雾前,小声问:
“你们说,谢太公的鱼撒谎了吗?”
“他说。”
“……过”
大雨掩盖了少年展示在她面前的初次生涩。
第21章 大格局
姜太公的鱼有没有说谎这件事, 谢奚桃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二郭头不说谎这事是板上钉钉的,班级测试就那么毫无预兆的降临, 就像喝了西梅汁又灌了温水后那无可阻挡的腹泻, 一路畅通的似乎将大小肠全给捋平拉直了。
谢奚桃人也给捋精神了。
两天考试下来,她周日的躁动、羞赧、生涩小心思全都被强硬按下停止键, 音符戛然而止,低头试卷让人两眼发黑, 抬头是不输于死神来临的考试倒计时, 秒针嗒嗒嗒跳到终点让人脑壳发涨。
直到下一个周三, 班里的元气都还没复苏, 一次测试的伤痛不是一个周末就可以弥补的, 上课时班里总体呈现萎靡不振的精神氛围,同学们小声讨论这堂课老师会不会带着考卷进来, 而老师上课黑脸冷眸, 显然对这次测试成绩不太满意。
即便如此,雷打不动的是严涿那无可挑战的数学成绩, 满分卷发下来后是同学们见怪不怪的欷歔, 随后抱头痛苦地看着自己永远上不了三位数的成绩。
二郭头拿着成绩单进教室时,不少人的心跳开始加速, 测试后的调座位永不迟到的来了。
按名次从前往后, 第一个点严涿, 严涿正转着笔审谢奚桃这次考试出的问题,从语文到物理, 她的卷子整整齐齐摞在他桌上。
二郭头喊完, 班里人目光齐齐看过去,带着期待又熟悉的目光,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严涿说:“我不动。”
“害。”习以为常的声音响起。
二郭头见怪不怪,接着往下喊,一直到谢奚桃的名字出来前,严涿旁边的位置都无人问津,谢奚桃刚要说“老师我也不换”,后面连考试都没参加的人坐了起来,抱臂踩着桌子横栏看她:“你要换位置的,忘了?”
“啊。”谢奚桃肉眼可见地愣住,懵懵地回头看他。
翟向渺漆黑的目光盯着她:“换位置,坐我同桌吧。”
班里一片吸冷气的声音,上次没解决的问题竟然还真的出现了,二郭头也蹙了下眉,正咬着指甲纠结的李欣歌闻言飞快看向他,他做决定她是不是就不用纠结回不回去了,张哲茂脸黑了一个度,冷冷哼了一声,后门睡得昏天暗地的郝柏修破天荒的拽下校服醒来,要笑不笑的朝全班目光焦点看过去。
旋转的笔在严涿指尖停下,他放下笔看往后面,对上翟向渺冷沉的笑,他说:“换下同桌?”
严涿:“我记得你之前提过这档子事。”
翟向渺:“没当我在开玩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