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涿:“……”
他绝望道:“那,那你别故意到处说。”
谢桃桃麻溜说:“这个可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小严涿心里满足,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果然,她还是得听自己的。
彼时,幼小的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节节败退。
此时,严涿看着挑着下巴,一副“不怕揍看你怎么说“”的谢奚桃,熟悉的头疼感又涌了上来。
“真让我找地方?”严涿问。
“如果你真找得到的话。”谢奚桃笃定可以让手塞进裙下的两个地方他都不会乐意去做。
一个裙摆岔口太大手塞进去裙摆会完全跑到上面露出光滑的大腿根甚至更多,而另一个……
下一秒,严涿就拉着她的手从领口放了进去。
谢奚桃瞪大眼。
严涿:“桃桃,既然你没什么东西,两手握住,勉强充当一下吧。”
谢奚桃:“!!!”
她低头看着胸前裙下凸起的两个怪模怪样的拳头,是鼓起了不小的弧度呢,然后谢奚桃慢慢咬紧了后槽牙。
严涿,你好样的!
第32章 要月亮
周一上课, 班里同学的情绪显而易见的萎靡不振,不过这情绪持续到第三节课,严涿的“我在清华等你”视频发出来后所有人都精神了, 同学们眼神往谢奚桃这边看来看去, 瞥到她旁边空位又遗憾收回。
谢奚桃低头看试卷,对周围投来的甚至别班人在走廊晃悠似若不经意往这看来的视线并不稀奇, 大概是预想到了这种状况,第一节课严涿说他去给陈莹莹拷片子后就再没回来了。
所有人关注他的热情一直持续到升国旗, 在三千多人的注视中, 他严肃地举着国旗带着仪仗队的少年缓缓走出, 春日升起的朝阳在他军绿色制服上洒下光辉耀眼的光茫, 红色鲜艳的国旗扬起的那一瞬间, 在肃穆的安静和逐渐响起的震撼人心的国歌里,看过他的鼓励片的同学纷纷意识到, 严涿不是在鼓励他们。
他真的可以在清华等着他们。
少年有那个野心和实力, 不少同学被国旗下严涿坚挺的背影震撼,低下头开始认真思考, 他的以后该何去何从。
方块人群中, 谢奚桃与严涿隔着十几排的距离,眼前是他挺拔背影, 耳边是他清晰可闻的呼吸。
升旗仪式结束, 当严涿逐渐离开她的视线, 谢奚桃信马由缰的想起了昨夜看的电影,一晚的悲伤沉淀后, 那些被她隐藏的, 压下的心猿意马像雨后湖面漂起的绿色浮萍渐渐露出水面,摇曳的芦苇再也掩藏不住那些迷离暧昧。
西西莉亚的花瓶掉进水池后, 她当着罗比的面迅速脱掉外面的薄衣跳入了水池,再上来时那条裙子紧紧包裹着她曼妙,姣好身材一览无遗。
谢奚桃看着这一幕,抱紧了腿上的抱枕,手指无意识地捏着一个角,在昏暗安静的房间里将视线看向了严涿,没想到他正看着自己。
谢奚桃喉咙一痒,下意识就说:“身材很好,是不是?”
严涿黑色眸子落在她身上没有说话,光影投在他的侧脸,另半张脸陷在阴影里,眸子深邃的像夜晚森林里吊挂着的猫头鹰,明亮但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谢奚桃接着问:“她和《清晨交响曲》的女主比如何?”
严涿视线看回荧幕上女主离开的背影,“眼前的更好。”
那不就是荧幕上的?谢奚桃撇撇嘴,“那好歹是你人生启蒙的女主,你就这么评价她?”
严涿又看回了她,语气意味深长:“你确定她是我的人生启蒙?”
“怎么不是。”谢奚桃挥了下手,想模仿又很快面红耳赤的收回手,“你不是还说看她那什么了,那什么过。”
严涿:“什么什么什么。”
谢奚桃板脸:“别装傻啊。”
严涿:“你还看不看电影了。”
谢奚桃瞪他两秒,老老实实食指比上嘴唇示意她闭嘴。
过会,荧幕上罗比大力地将西西莉亚掼在书架前,跟着他就极其用力地吻了上来。
两人的房间没有开灯,她们坐在床前灰色的毛茸茸地毯上,大屏幕上纠缠的光影尽数洒在两人身上。今天没有准备零食,身前连隔档的小桌子都没有,只是肩并肩坐着正墙面,衣衫摩挲间的距离大概勉强一张薄薄的a4纸插入。
电影中罗比将西西莉亚按在书架上的声音骤然放大在卧室,她甚至觉得毛孔都跟着舒张。
窗外的风在门边停下了脚步,唯恐惊扰门内的动静。在黑夜、安静、没有亮灯的房间里电影里的声音得格外清晰,跟着荧幕上两人动情对视吻上对方,微妙声音像海浪拍打礁石一般尽数填充在两人耳边……
卧室里异常安静,荧幕上纠缠光影投影在两人身上,谢奚桃和严涿眼前,激烈、热情的吻声在卧室回响,将每一个角落都尽数沾染上灼热。
电影里衣服抽掉的一刻,谢奚桃呼吸都要挺直了,她绷不住终于偏离了视线,目光静静落在旁边的白色墙上。视线里那晃荡纠缠的光影里投影着两道坐立的身影,一低一高,那挺直高大的身影岿然不动,不知是不是真如墙上那般八风不动。
谢奚桃喉咙干燥,那股熟悉的粘稠、燥热,好像一瞬间走入夏天的昏昏热热熟悉涌了上来,她目光按捺不住终于瞥向严涿,视线安静且沉默,像蓝色大海深处汹涌潮水,海平面风平浪静,海底光线照不进去的地方翻滚阵阵惊涛骇浪。
察觉到她比海平面还沉默安静的视线,严涿看了过来,两人对视。
谢奚桃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不知何时沙哑的问:“这痛不痛啊?”
问得无辜,单纯,纯粹好奇般,眸子透着天真稚嫩的探索。
严涿沉默看她,眸子黑得比往常每一次都深。
两人相识十几年,知根知底,这一瞬间谢奚桃并没有看懂严涿眼底的情绪,待她再要探究时,一双大手盖在了她迷蒙的眼上,眼睫扫过他温热的掌心,她像窝在阳台睡觉时受了惊的小奶猫,先瞪大了眼睛,弓腰往后躲了下,跟着那双手又往前追过来,虚虚盖在她眼前。
她并没有陷入完全的黑暗,眼前是昏蒙蒙的,隔着汗毛的距离可以感觉到他手心干燥、温热的触感。她的眼前是他,耳边依旧是灼热、滚烫、发了疯般的呼吸和吻声。
她坐在他的床前,陷在她最熟悉的环境里,好似被他的气息紧紧包裹,只是耳边的声音将往日熟悉的干净、纯粹、清冽的气息一寸寸染上了暧昧、粘稠、热度、干渴。
直到那绵长的、似乎有半个夜晚那么长的戏份结束,严涿的手才离开她的眼睛,手落下的一瞬间她的视线直直撞入他沉默看着她的比海还深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谢奚桃几乎以为自己也撞破了什么。
下一秒,严涿转过头,接着看向了荧幕。
安静、沉稳,没有一丝情绪的外泄,依旧是那样八风不动,霁月风光。
谢奚桃抿抿唇,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恼和难堪,好像一场撕咬争斗中她先败下阵来,咬咬牙就要质问说:“你……”
才出一个字,那喑哑的、干燥的、低低不成体统的语调将她后面的话尽数打了回去。
她咳了咳嗓子,立马将刚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讨伐迅速收回,装作无事发生般看回荧幕,此后,她也装的很好,她的眼泪,她为这场爱情悲剧的痛苦,她的发冷和颤抖都是真的。
只是等她的手心暖热,等她若无其事的起身摆摆手说:“明天见。”
等她说完她跳窗离开后,脚步迅速加快了许多,心跳跟着也重重升了起来,压了一晚上的频率在外面的冷风中一瞬间上升到了极点,重重敲打胸膛似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
谢奚桃翻过自家阳台,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径直就进了浴室。
身后床上,衣服凌乱。
想起昨晚浴室的她,谢奚桃感觉身上的灼热体温似乎又要回来了,白雾将她包裹,每个水珠都带着严涿干燥指腹的触感……
谢奚桃摇摇头,拉着李欣歌迅速去了趟超市,一瓶饮料灌下肚子,才觉自己清醒了几分。
这片子,也不知道是放给了她,还是放给了他。
想到昨晚云淡风轻的严涿,谢奚桃咬了咬牙。
因着昨晚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谢奚桃一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然而不管今天她走到哪里,总能听到严涿的名字。
“他真不是吹,绝对能上清华。”
“今早他怎么不在班里,我想现在就问他要签名,以后他成国际摄影师了我好到处炫耀。”
“陈老师说这片子是他剪的,音乐是他配的,靠,他还能给人留点活路吗,还有那一排排的证,亮瞎我的眼。”
“……”
可能因着这校园里风暴般卷起的“严涿”大讨论,直到中午吃饭谢奚桃都没见到视频本人。
食堂里人声鼎沸,谢奚桃咬着筷子心不在焉,再看对面,比她还心不在焉。
谢奚桃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欣歌。”她喊第三声,那边才“啊啊”看过来。
“欣歌,咱们尝试拯救一下自己?”谢奚桃为了转移注意力跟她闲聊起来。
“啊,拯救我?我怎么了,我很好啊。”李欣歌嘴硬道。
谢奚桃不接她这话茬,接着说:“我问你,如果你想要得到一杯奶茶,你打算怎么做?”
“付钱,走人。”
谢奚桃:“不,你要对张哲茂说,我今天放学打算不和你一起走了。”
“啊,他现在都不理我了。”李欣歌烦恼,“要是以前的话,我这么说,那他铁定是跑去买杯奶茶送过来哄人,老一套了,围前围后问我又在生什么气。”
“嗯哼,那你就得到了奶茶。”
李欣歌一脸“你傻了啊”的表情,“我这么麻烦干什么,搁在以前我直接说奶茶两字,他三分钟后就送过来了,我有啥说啥不行吗。”
谢奚桃:“那如果你要的不是奶茶,是想张哲茂考试进步十名呢。”
李欣歌:“……这还不要了他的命?”
谢奚桃:“怎么做?”
李欣歌:“什么怎么做,他不是学习那块料啊。”
谢奚桃:“不,你该对他说的是,你只想和他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只有他。”
李欣歌:“嗯……”
李欣歌:“这就可以……前进十名?”
谢奚桃:“可以试试。”
李欣歌:“那我要是直接说我要他这次考试前进十名呢?”
谢奚桃:“你没试过?”
李欣歌:“……”
她想起来,她确实说过。
考试前一晚,张哲茂打电话过来,声嘶力竭就差痛哭流涕了,“欣欣,我真不是学习的料!这字!他不入眼睛啊!”
李欣歌经过这么一聊天,豁然有几分开朗,问:“这就是爱情里所谓的你想要钻石,就说你想要月亮。”
“不。”谢奚桃轻笑,“这是所谓的,我为你在用心了。”
无论看片,还是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