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知道了。”
严涿站在女厕所帘外,谢奚桃在里面一边换一边跟他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忘了带这个。”
“不然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能在物理楼厕所干什么。”
谢奚桃支吾:“本来我遇到一个女孩进来,但是我不好意思麻烦她再回教学楼给我拿这个,反正你也会来。”
严涿不置可否,“你倒是好意思使唤我。”
“哥哥,你不要再说我了。”身后帘子掀开,谢奚桃眨眨眼,可怜巴巴看他:“我都生理期了,体虚的狠,你还要教训我。”
严涿:“不知道谁早上还想要穿夏天校服。”
谢奚桃老实闭嘴,低头认错,水声传来,她手刚伸到水龙头下,就忍不住嘶了一声,“嚯,实验室的水怎么还这么凉。”
“冲两下行了。”严涿看她在那七步洗手法搓来搓去,过去拧了水龙头,谢奚桃白色指洗成紫红,严涿抓起握在手里捏了捏,冰冰凉沁入掌心。
“有点凉哈。”
严涿瞪了她一眼,“还有卫生纸吗?”
“用完了。”
严涿脱下校服,揉着衣服当洗脸毛巾一样给她擦手。
“你不穿了啊。”谢奚桃没太意外的站着,看他大力地给她揉搓手,把凉水迅速擦拭干净。
“回去给我洗校服。”
“行呗。”反正昨天吃饭速度输给他,今天也是要做谢小狗的。
两人往教学楼走,谢奚桃逐渐担忧起来。
“一会英后……”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你说你去拍片了,别让她把你也罚了。”
严涿:“你挺有经验啊。”
“什么啊,我都没被罚过好吧。”
谢奚桃没高兴两秒,五分钟后,勇敢挑衅英后不知惩罚是何滋味二人组站在了教室前门走廊处,靠着墙壁一个扎马步,一个头上顶着英语书。
小心护着不要让头上英语书掉下去的谢奚桃无语地问严涿:“你出来干嘛,我不都说了让你说去拍片子了。”
哪怕事实不是这样,英后听了也只会对严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严涿出了名的能干,给学校各种干活,号称校园内部人员了。
结果这家伙就对英后一板一眼说:“我去给她送东西了。”
英后的课迟到十分钟,不是什么不可抗力都是要被罚的。
原本两人应该是一起蹲马步,严涿走近英后低语,指了指她,出来后她就换成了顶书。
两人都是十分钟,严涿起身一次罚抄阅读理解一次,谢奚桃书掉一次同样。
相较与马步,顶书确实轻松不少,谢奚桃都能微靠着墙跟严涿聊天。
严涿说:“你看我一眼,不是暗示我陪你站着。”
“我哪看你了。”谢奚桃瞪大眼,“就算我看了,那也是让你撒谎。”
“好学生从来不骗老师。”
谢奚桃嘴抽了抽:“你真棒啊。”
严涿:“谢谢。”
谢奚桃抿抿唇,“……你才笨蛋。”
严涿哼哼。
谢奚桃心口微微发热,腰上的酸软疲倦都被他这一波操作冲散了,支支吾吾,眼神不敢往他那溜,只声音带着点不自然,“谢谢。”
严涿挑眉,朝她看过来,似笑非笑。
谢奚桃被他看得更不好意思了,“干嘛?”
严涿:“护着我的小狗,是主人的义务。”
谢奚桃瞪大眼:“你别得意,明天我让你做小狗。”
“这月你已经输我三次了。”严涿说。
“行,这月第四赌,输了你这一周都做小狗。”
“赌什么?”
“抄写,谁被罚的多,谁做狗。”
“行。”严涿应的迅速。
谢奚桃哼哼,她不信顶着书的还能输给扎马步。
结果她刚说完,忽然一阵风挂过来,她都没反应过来书就从头上滑下去了,她扶都来不及。
谢奚桃:“……”
严涿:“一次。”
谢奚桃:“再来!”
五分钟后,背挺的都僵硬的谢奚桃也不见旁边扎马步的人晃一下。
谢奚桃眼前一黑,这家伙是少林寺进修过吗……
“鹿鹿。”谢奚桃轻轻喊他。
严涿:“别玩。”
谢奚桃:“肚子有些疼。”
严涿:“你生理期从来不会痛经。”
谢奚桃:“是啊。”
她有气无力的说完,老老实实顶着书,也不再生幺蛾子了。
走廊静悄悄,教室里英后严肃认真的讲着题,1班化学老头激情澎湃的再讲自己当年如何辛苦学习,此处时间缓缓流过,夏日暖风从肩头溜走,勾起校服拉链轻轻拍打白色墙壁。
忽然,站稳马步的少年站了起来,面无表情转身看旁边的女孩。
“真的肚子疼?”
谢奚桃眨眨眼,“假的,你输了。”
严涿一点意外也没有,俯身过来,按住不停敲打着瓷砖的拉链和另一衣角,从下往上一把把拉链拉到顶端,直到包裹住她的下颔。
“谢桃子,再让我看你敞着校服,皮给你揭了。”
“好,揭我皮之前,你先做我一周小狗。”
“我还没输。”
谢奚桃笑不露齿,眼神闪着光芒。
“你站起来这么久,你觉得英后会只罚你一次?”
下课后,上英语课的紧绷气氛瞬间在教室消失,有到处走来走去的,有转过来聊天的,还有倒数第二排两人俯桌前抄写阅读理解的。
谢奚桃:“严狗,明天给我买鸡爪去。”
“辣,不能吃。”
“nono,你输了哦,得听我的。”
“生理期过了买。”
“那明天我想穿夏天校服,我里面会套衣服呢。”
严涿眯眼看过来:“你想不想上房揭瓦?”
谢奚桃放下笔,“到底谁是小狗啊。”
严涿:“我。”
“那你……”
“不行。”
谢奚桃哼了一声,“抄抄抄,你帮我抄,这么几遍,我都会的题就不想抄了。”
“拿过来。”
“你要帮我抄?”谢奚桃意外,两眼放光。
严涿偏偏头,下巴点空着的保温杯,“去接水喝。”
“遵命!”谢奚桃屁颠颠去接了热水回来,领导一样端着茶缸喝热水看他下笔丝滑的抄。
张哲茂走过来,看西洋景似的笑:“涿啊,我能采访采访你的心情吗?扎马步是种什么体验,罚抄又是什么体验啊。”
“想知道?”
“我可太知道了,那不是还不知道你什么感受吗?”张哲茂乐呵呵。
严涿抬头,看了他一眼,张哲茂后背忽然一凉,极大危险感袭来的同时,严涿朝前面喊了一声,“李欣歌,你知道张哲茂看片是……”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厚颜无耻的求着你下片子……”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严涿要说的不是他想的那样,猛地止住了话头,但为时已晚,周围陷入诡异寂静,其中一道向他射来的视线像一把利剑要把他痛快斩杀。
张哲茂额头掉汗珠:“涿啊……”
严涿和蔼可亲的眯眼看他,张哲茂感觉这笑面虎下一秒就要把他从楼上推下去并站在他尸体上蹦迪大办狂欢盛宴。
想到不能让他媳妇早早步入守寡生活,苦哈哈的亡羊补牢,“你不是要说我多么丧心病狂求你下片啊……哈哈……那、那这不是尴尬了吗……哈哈,哈哈……”
他干笑着,笑了几声又闭嘴了,周围空气比刚才还诡异。
严涿朝他冷笑了一声。
张哲茂脸苦成一团,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前的“星辰大海”缓缓覆灭,开垦的前人没有的路被他霍霍成了火山,随时喷发出的岩浆要把他先弄死了。
后排陷入无言沉默。
李欣歌愣住,谢奚桃瞪大了眼。
片刻,李欣歌巴巴,怯怯朝自家蠢男人摆手:“张哲茂,要上课了,你还不快滚回来。”
“昂,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