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流着我的血。”
余鱼安静地看着余景天,一只手捻着烟嘴,然后徐徐笑了起来。
“是啊,父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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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结束啊结束(现实)
◎10.21更新◎
这句父亲, 是真的父亲。真情实感。
寿宴这天,余鱼留着长发,出现在了台上,没穿女装, 也没穿裹胸。
她还是那副装扮, 紫色的丝绸唐装上衣, 亚麻色的宽松裤子,看起来贵气,又带着一种世俗的佛气。
手腕上那串红色的珠子很打眼。
来的宾客很多。
玉城的政客名流来了个遍,江潘峰、江捱来了, 六子和平头等人来了,三个姐姐在,舒南和周许年也在。
许多名流想让自己的女儿攀上余家的高枝,谁不知道, 余家的小少爷手腕通天,不到五年, 便让玉城几乎成为了她的囊中之物,因而这些女眷们各个精心打扮,各有各的艳丽。
只是谁也没想到, 同样穿着一身唐装、精神矍铄的余景天上台的时候,说的话是:“感谢各位赏脸来余某的寿宴,不过宴会开始前,我得先和诸位介绍一下我的小女儿, 也是我余家以后的正式继承人——余鱼。”
众人没有听错, 余景天说的是女儿, 而并非别的。不是小儿子, 而是小女儿。
六子听到这话, 目光如炬地望向台上,俊朗的脸上充斥这某种不可置信,他以为余景天只是说错了,可是余景天又强调了一遍,用某种自豪的语气——“不是儿子!是女儿!我的小女儿——余鱼——我余家的骄傲!”
六子脑袋里的某根弦轰然断裂了。
于此同时,台下的余鱼的一众追随者,江捱,舒南,周许年,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强烈的变化。
几乎所有认识余鱼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断裂感。
而余鱼的三个姐姐,此刻脸上如同打翻了颜料一样精彩。
只有二姐脸上是纯粹的难以置信。
他们仰头看向台上的余鱼。
余鱼一只手挽着余景天,将台下众人的各色的震惊收入眼底,然后弯起浅色的唇,露出了个同往常一样和气的笑容。
只是此次,她笑的时候,整个玉城仿佛都在她足下闪耀。
这一刻,她的性别不再那么重要了。
人们在她身上看到的,是权势滔天。
*
【《女扮男装混黑、道》剧本完成度100%,评级中……剧本完成评级:sss,隐藏任务:成为玉城之主,任务完成度100%,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生命值2000(点),获得额外奖励:气运之眼】
听到气运之眼几个字的时候,虞渔愣了一下。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枚戒指,这枚戒指中间是黑白的石头,看起来料子很奇特,虞渔辨认不出来,远看确实像一只眼睛。
上个世界虞渔获得馈赠是红娘的祝福,因为不太方便一直作为吊坠呆在身上,所以虞渔将那吊坠变成了自己锁骨处一颗淡红色的小痣。
馈赠还真的是实在,气运之眼就是一枚纪念品一样的戒指。
这戒指又不是哪位故人所赠送的,所以虞渔拿着这枚戒指看了一会儿,那黑白的石头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奇异的能量似的,使她触碰到的时候,仿佛感觉站在群山之巅睥睨众人一般。
“难怪叫气运之眼。”
“这只是装饰品么?”虞渔问演技系统。
演技系统:【嗯,是的,它并不能在现实中发挥作用。】
演技系统:【但它是世界的馈赠,像是纪念品一样的存在,在小世界里能够获得这种馈赠的宿主少之又少】
虞渔抚摸着这戒指中央的黑白石头,感知着从指尖传导过来的某种奇异的感受,垂下眸子,思绪飘远,她仿佛又回到了玉城,置身在一个个黑沉沉的晚上,在每个灯光昏黄的柜台后面。
虞渔抚摸着这个纪念品,然后将他带在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上。
这一瞬间,她似乎又觉得这个戒指存在了意义。
戒指的意义大抵在于,帮助她回忆起玉城这些年的真实感受。
就像红娘的馈赠一样,每次抚摸到这颗红色的痣,便会感到一阵淡淡的暖流,仿佛是红娘在与她笑着说些什么,继而也令她回忆起那绝无仅有的七年。
对于虞渔,这些世界的经历,并不仅仅是演戏那么简单。
她好像重新活过了又一生,那些经历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取得。她从一滴水变成了千千万万颗更小的水滴,散落入了不同的角落里。而又从每一个角落里滋养出与原本的阴暗截然不同的存在。
再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张令自己感到有些陌生的自己的脸的时候,虞渔忽然感到恍惚。
她下意识还是觉得,自己手上该有一串佛珠,面容也不该如此艳丽才对。
盯着自己良久,虞渔才缓缓笑了一下。
“我在房间里呆了多久?”
系统:【十五天哦宿主】
虞渔了然地点点头,她回到卧室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手机。
果然,里头多了很多个未接电话。
借口没想全,总是容易出现事故。
虞渔给韩昌柏回了个电话。
打过去韩昌柏便秒接。
韩昌柏的声音有些奇怪,声调和腔调都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虞渔?”
虞渔:“嗯,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要研究剧本,你怎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虞渔的嗓子还有些干涩,声音便也像是被什么牵扯着似的。
韩昌柏心中的怒气消失了些,他问:“你在哪?”
虞渔:“在你海市的公寓里,上次你带我来的这间。”
将近一个月没见面,还有半个月虞渔是失联状态,韩昌柏细想,眉头缓皱,可虞渔声音里似乎透出点疲惫,他顿了顿,将声音放低了些:“我后天来海市。”
虞渔:“后天?行啊。”
韩昌柏似乎有挺多话和她说的,但虞渔找了个借口,把电话挂掉了。
但很快,韩昌柏的电话便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虞渔,你总这样。”
韩昌柏简短的话语里头,蕴藏着一些愤怒,声音缓缓沉沉。
“和我说话很不耐烦?”那边如此问着,听不出什么情绪。
虞渔想,他大概生气了。
但她从小世界回来,的确没有那么“敬业”,一回来就能向男人娇滴滴地谄媚。
她内心却没什么波动,扬起唇,问韩昌柏:“有那么明显吗?你怎么会这么想。”
韩昌柏如珠如雪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薄的愠色。
话筒里传来的女孩的声音温柔和气,衬托得他宛如一个局外人。
可方才质问的话的确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不免令韩昌柏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可虞渔下一句便是:“和你开玩笑的,哥哥,我要睡觉了,很困,明天早点打电话给我。”
“嗯?”
最后的单音节问句,不带什么勾引的情绪。
但是软甜如同一戳便朝下陷的白面馒头。
韩昌柏也会一时间忘记自己刚刚在生气什么,便将那果断的“嘟嘟”音也曲解成了她的疲倦。
尤其是那一声哥哥,韩昌柏隔着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他感觉到,他的手臂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疙瘩。
“那你早点睡。”他不受控地将声音变得软和了一些。
“好,晚安。”
同样决绝的嘟嘟音再次传到韩昌柏的耳朵里,这次韩昌柏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只是韩昌柏的脑海里传来一个邪气四溢的声音,此声音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这就妥协了?你可真好应付。
“闭嘴。”韩昌柏仿佛在与空气说话。
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脸色发青发白,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近了洗手间。
而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如同穷追不舍的无赖,在他的脑海中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切都令韩昌柏混乱。
而混乱中,他又想到虞渔在电话里自然地喊出的那句哥哥。
心绪似乎忽然宁静了很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在乎虞渔的呢?
这种在乎,已经脱离了一开始的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