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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密林间开出的一条两车道,稀疏的阳光穿过车道两旁交错的枝叶在沥青路面投出晕开的光斑,在上山的半程,中控屏幕上显示室外温度已经明显下降,容妧伸手越过季清成,把车窗放下。
  蝉噪和热空气一起涌入车内,最后被波及到的霍连音皱了皱眉,“我说你们……”见季清成歪头靠在容妧肩上,一只手虚虚环着她的腰,闭着眼睛神情恬淡,似在小憩,而容妧家属感十足地拿手贴了贴季清成额头,又止住了话头。
  霍连音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季清成在装睡,季清成还是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保持着公事公办的距离,季清成也不是针对她,就是好像没有好胜心好奇心这种对他人的兴趣,除了面对容妧外她淡的没点人味,这种休闲娱乐活动以免她费睁眼应对她的力气,上车就在闭目养神。
  相比之下,她的情敌都显得可亲可爱。
  “我还以为你停工是因为被私生追尾吓到,结果你是为了追季清成。”霍连音唰地展开一面小巧的娟布折迭扇,给自己扇扇,边扇边揶揄容妧。
  “私生?”季清成睁眼。
  “就是比较极端地侵入我现实生活的一类粉丝,没事她吓不到我。”容妧解释道,“还有我是先停工然后被追尾的。”
  “我怎么听说追尾你的和你私联的是同一个人?”
  “私联?”季清成抬头,看着容妧。
  她亲爱的可真会真会抓关键词,容妧只觉得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这件事说来话长……”
  “说来听听。”季清成淡淡道。
  “那个追尾我的人网名叫元小满,之前是追孟韵的,和孟韵的见面会她每次坐都第一排,很努力的互动,但我看孟韵都不理她,她很难过的样子,就多理了理她,后面她就开始转追我了,是我第一个站子的站姐。”容妧咽了咽口水说道。
  “原来是元小满撞的你,这名字我听过,上过热搜的粉丝可没几个。”霍连音接道。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还不是因为你!”容妧对霍连音怒道。
  “我?还怪上我了,我逼着她当私生了?逼着你们私联了?”霍连音反唇相讥。
  “她就是我和磐石解约时指挥粉丝攻击举报磐石平台的主导人!你找的!”
  “我说找职粉这么顺利还没怎么要钱呢,原来真的是为Уцshцweи.cσm啊。”霍连音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
  磐石危机的直接受害人季清成:“……”
  容妧苦着脸看了下季清成,接着说:“她不仅是我第一个站子的站姐,追我线下,还是我后援会的前会长,用我的名字申请了专项公益基金,以我的名义做慈善,捐款又修路。”
  “实干派啊,修桥铺路乃是大功德啊,搁古代能给你捐座庙出来,她指望你位列仙班啊?”霍连音把扇子摇地呼呼作响。
  “我和磐石成功解约后她在我粉圈几乎是一呼百应,很多人说她和我是粉丝比正主有名。”
  “你很争气,现在不会有人这么说你了。”季清成揽在容妧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她为什么要追尾你?”
  “她组织了后援会后做的一系列事,让我觉得像你的风格……”容妧看着季清成,“我想你都要想疯了,抓到什么都想看到底是不是你,那一阵每天都翻来覆去想要是你是我后援会会长,后来……我忍不住联系了她。”
  季清成嘴唇嗫嚅了下,没说出话。
  “我联系的是她的马甲,可没想到那个号是几个人共用的,我给她消息的事就这么被爆出来了,我还以为她不想见我,但她又跳出来说私联是自己自导自演,然后卸任了会长。”
  “原来你是因为这样私联的,一年前都闹到警局了问你你就是不说。”霍连音收了扇子,扇尖点着下巴。
  “在私联的风波平息后,有个小号给我发信息约我见面,说她是我想见的人,我就去见她了,才知道会长账号后就是经常追我线下的站姐,元小满。”容妧摇摇头,“她好像误会了,可我想见的不是她,我刚想走我俩就被警察查了,还被带到了警局,原因是有人举报她,霍氏帮忙按下来了,还好没闹大。”
  季清成看她的眼神有种欲言又止的担忧。
  “没事,都解决了。”容妧安慰地拍拍季清成的手。
  “跟元小满的那次见面后她跟我线下更频繁了,会偷偷查我的快递航班买我旁边的位置,也不说话跟我一路,然后给我私信让我远离谁谁谁,我问孟韵要怎么办?孟韵说她以前就这样,不能理她,中间她半夜敲我留宿的酒店门还被拘留关过几天,直到我宣布暂时停止工作活动,她给我疯狂发消息我没理,追尾应该是为了堵我。”
  “没有更好的方法阻止她吗?”季清成问,她能理解容妧的作为,当初她对容恩的姥姥姥爷也是如此,因为于心不忍和善意推断加之利益纠缠,出气筒似的忍让他们的烦扰。
  “最好脱身的办法是她喜欢上别人,我这次放假希望她能冷静一下,也还好,我还能应付,除了那次追尾也没有对我怎么样,而且她会变成这样,在坐的各位都有责任。”疯狂的个体行为治标难治本,容妧转头亲了亲季清成的脸颊,“除了你,不怪你。”
  说完用下巴指了指霍连音,“你和我一人一半。”
  “嘿?”霍连音一愣,顿时快被气笑了,“关我什么事?不是你招来的人吗?”
  容妧提起元小满就左右为难,一方面不管她愿不愿意元小满确实为她做过太多,一方面因为元小满对她日益扩张的试探感到害怕,她对太过炙热的感情是叶公好龙,不懂时妄言一份热爱,可当狂热的爱真真摆在她面前时,她好像看到了自己。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像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一个人占满了空间时,另一个人势必要瑟缩,她更需要一份动态平衡的包容,就像她对季清成的感情再张牙舞爪,季清成都承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