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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与此同时,他们大夏自已的优质煤,竟然被卖给了他们的敌人?
  为什么呀!
  大清的朝廷,从上至下,都在卖国吗?都在卖国!他们不仅是在卖国,卖的还有水师所有官兵的命!
  这样的皇帝,朝堂,真的值得效忠吗?
  林珏此刻,深呼一日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缓缓蹲在张翼旁边,手里的朴刀,轻轻敲打了一下货船的甲板。
  “这里滴,下面。”
  “男孩儿,女孩儿,哪里来……”
  张翼的表情一僵,但还是讪讪的笑笑。
  “那个,你们也发现了!”
  “那是洋人,订购的……货……这些少男少女,细皮嫩肉的,在洋人贵族那边,是相当受欢迎的稀罕物,他们大多都是罪臣的子女,要不家里就是农户,在大清朝,本来也是贱民,到了西方诸国,被洋人喜欢把玩,就算是被剥了皮,制成艺术品,那也是他们的幸事……”
  刮擦……
  朴刀,刀影闪烁,一条胳膊伴随着迸溅的鲜血飞出。
  与此同时,甲板上,传来张翼的惨叫。
  林珏缓缓站起身。
  对着身后,早就按耐不住的水师官兵们,做了个手势。
  “科鲁斯他咦哟!(杀了他!)”
  “剁碎了……喂鱼……”
  货船甲板上,这一刻,无数把朴刀举起,刀光闪烁,伴随着凄厉无比的惨叫。
  第124章 水师从此过!子孙不断头!曳落江?大冬沟
  海上,天色渐暗。
  两艘挂着“葛英兰”旗的货船,漂泊在沧海上。
  两艘货船,此时毗邻浅滩。
  不远处的浅海上。
  几十个穿着单薄白衣的少年少女,漂在海上,正在奋勇的向着岸边游去。
  一个单薄的少女,拖拽着一个满头鲜血的少年,往岸边拼命的游。
  那个少年,面色惨白。
  但是也在拼了命般的向着岸边游去。
  可就在这时,他的辫子,似乎被海里的海草给缠住。
  接着,那个面色惨白的少年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短刀。
  嚓的一声。
  他的辫子,被自已,一把割断!!!
  随后他和那个一直拖拽着他的少女,更加努力的游向海岸。
  只是在他即将登岸之前。
  他猛然回头,望向身后……
  此时,大海,夕阳西下。
  日余晖着色浓,半天云彩半天红。
  两艘大船在夕阳余晖的逆光下,飘在海上,少年,只能看到大船阴影的轮廓。
  而此时,货船甲板上。
  林珏,和邓永昌,马吉芬,并肩而立。
  三人都摘了头套。
  此处,距离登州岛,已然不远。
  船上,他们仔仔细细检查过了,除了他们自已的水师官兵,已经没有别的活人。
  之前被杀死的洋人尸体,全都被剁碎了,扔到了船下喂鱼,包括张翼……
  船舱上,只有一滩滩沾着肉沫的血迹。
  马吉芬此刻,幽幽的一叹。
  “其实,保险起见,这些少年,少女,也不应该留着,用你们的老话来讲,斩草除根!”
  “结果林先生,你不仅放了他们,那个少年郎手里的短刀,也是你给的吧!为何要这么做?”
  林珏揉了揉太阳穴。
  “张翼说的话,所有水师官兵,都已经听到了!”
  “大清的朝堂,还值不值得效忠,他们自已心里已经有了一杆秤。”
  “但是他们不久之后,还要回到致远号上!”
  “马吉芬,你来告诉我!”
  “接受了一辈子,“忠君之禄”教育的他们,在得知朝廷不值得效忠之后,还能愿意为什么而战?”
  马吉芬低下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之所以,现在还留在大夏,是因为来了大夏,我才有机会做海军。”
  “按照你们大夏的老话讲,土为知已者死,水师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且,我对镇远号也有感情,按照我老家的老话讲,真正的海军,会把战舰当做自已的爱人,能感受到战舰的呼吸,心跳!我在某一天航行的夜里,听到了镇远的心跳声!镇远就是我的爱人,我会为了我的爱人,我的荣耀,为水师战死!”
  而就在这时。
  邓永昌也死死抓住了货船甲板上的栏杆。
  “致远号的水师官兵也是一样的!”
  “林先生放心,致远号水师官兵,绝不会失了斗志!”
  “大清的朝廷,已经不值得我们效忠,但是我们不是为了皇帝,为了土大夫而战的,水师驻守海防,为的是守住我大夏海防边境。”
  “水师巡航所过之处,大夏的渔民百姓,不至于再被割头流血……”
  “所以那些少年郎,少女,得活着,我们就是为了他们而战的。为了我们自已的子孙,不再被人绑了,当做奴隶!”
  “水师从此过,子孙不断头!”
  邓永昌狠狠拍打着栏杆,一遍遍的喃喃低语。
  他身后的甲板上,不少水师官兵,似乎听到了他们邓大人的喃喃。
  也跟着他一起低语。
  “水师从此过,子孙不断头!”
  “水师从此过,子孙不断头!”
  “子孙不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