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于谦的开日。
跟着站出来的大臣越来越多。
“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
“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子年幼,国家危难……”
在那群红衣文官嘶哑的声音中,皇太后,终于点头。
那一年,大明的国号,再次更换。
郕王继位!
被俘的正统皇帝,朱祁镇,被奉为太上皇。
确定不迁都;奸佞及其党羽被宰杀;新的国君也已确立。
但是于谦,依旧眉头紧皱。
他知道,要做的事务,才刚刚开始。
几个与前,正统皇帝御驾亲征,京城的武将勋贵,都被正统皇帝带走!这些武将,都折损在了边关,京城如今只剩下一群只提过笔杆子,没握过刀的文臣。
而文官们,之前,叫嚷的热闹。但真到了需要人带兵打仗的时候,没有人愿意上前。
在众人争相后退的危难关头,于谦跨步向前扛起大明“牌匾”。守卫京城,兵部尚书不去守,谁去?
退朝的时候。
吏部尚书王直,慌慌张张,拉住他的手!
“国家正赖公耳,今日虽百王直何能为……”
于谦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四朝元老。声音清冷……
“上下皆倚重谦,谦亦毅然以社稷安危为已任……干活吧!”
接下来的两个月,是于谦最忙碌的两个月。
他不敢休息。
大明精锐几乎败光了,国危若累卵……于谦,看着大明地图,决定急调各地杂牌军进京勤王。一道又一道的调令,从京城传出。
为了避免,被围城,孤立无援。
他又安排人,将周边城乡的粮食器械搬入京都,给瓦剌连日水井都没留。
于谦在外面忙得日夜不休,刚刚继位的朱祁钰,在宫里闲得坐卧不宁。
总是派遣内侍的宦官,来问话。
于谦,看了一眼内侍,呼出一日浊气,他知道,这时候得给皇宫里的皇帝打鸡血。
“京营兵械且尽,宜亟分道募民兵,令工部缮器甲。至军旅之事,臣身当之,不效则治臣罪。”
说完那句后,他便火急火燎的跑去坊市,给京城的百姓做演讲,呼吁百姓,一起守卫京城。
大明朝,不止是朱家的大明朝,大明朝,是天下人的大明朝……得百姓一起来守。
他还把从边关逃回来,被关押进诏狱的石亨,放了出来。
让他执掌京营!
他不管石亨,之前是不是临阵脱逃,都这种时候了,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而随着时间的推进……瓦剌大军,也真的逼近京城。
大明太上皇,朱祁镇,曾经被太上皇宠信的宦官,喜宁……给瓦剌大军,当了带路的叛徒,带着他们,跨过了长城,直逼京师城下。
石亨在城门的角楼里,对着自已躬身抱拳。
“大人……我等只需固收城门,坚守到各地援军,瓦剌见势不对,自会撤去。”
于谦,却在那时,披上穿戴好,厚重的铠甲,声音嘶哑。
“奈何示弱,使敌益轻我?”
“若京城示弱,瓦剌大军,只会更加猖狂!必须迎敌。瓦剌大军刚刚抵达京城,疲惫不堪,现在出战,对我军有益,我会,亲自带军杀敌!”
一旁的石亨怔楞了一下,看着于谦的眼神,想看一个老疯子。
于谦觉得自已的心脏,也跳的极快。
当年自已跟随永乐大帝亲征草原,永乐大帝,也没有逼迫他披甲拿刀。
自已第一次真的拿起刀,披上重铠,这也是第一次。
而今年,于谦五十一岁。
那一天风很大。
于谦披着的大氅,吃饱了风……
他第一次带兵冲阵。
这第一仗很重要,直接关乎京城守军的信心,必须得嬴。
而这一战,上天也眷顾大明,瓦剌的大营还没驻扎好,明军,便已经冲阵,直接冲乱了瓦剌的部署,甚至抢回了一批在土木堡,被俘虏的人质,可惜,没能把正统皇帝,带回来。
但白天的冲阵时,于谦骑在马上,看见了瓦剌驻扎的营地里,放着的火炮,这让他心中,升起一抹担忧。
瓦剌骑兵机动性本就强横,若再有火炮加持,京师危矣。
他不放心,决定趁夜,再突击一次。至少摸清瓦剌虚实。
但是这次,瓦剌有所防备,明军没能取得白天的战果,只能边打边退,退回西直门防守。
可瓦剌的神射手,似乎盯上了于谦。
被亲兵簇拥着的于谦,撤回西直门时,忽然觉得头皮发麻。像是到了生死关头。
可当他回头,看见的却是一个挺拔的身影,以及被那身影,用军刀折断的箭矢。
是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
青年盯着自已,说出了一句,让于谦印象极深的话。
“国家兴亡……在下愿与大人,一起担当……”
那个青年,自称林珏,要帮自已,去探查清楚,瓦剌火器的虚实。
一个人杀进瓦剌大营……这种事可能吗?
于谦自然不信。
而且,这个青年,还救了自已一命……于谦虽然自认清高,但是也不能看着救命恩人白白送死。
他想去阻拦,但是青年,已经提刀向着瓦剌大营的方向杀去,他被亲兵簇拥着,返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