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最了解自己的幼驯染,虽然看起来成熟,但是对小动物以及所有无害可爱的生物没有任何的抵抗力……这种程度虽然表面看起来还很正经,但内心已经完全沦陷了吧。
所以今天他们注定从香取晴嘴里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从安室透的角度,看到了绿川景缓缓变红的脖子,以及香取晴眼睛中的狡黠。
安室透面无表情的开门离开。
感觉某些家伙失忆了之后,反而变得更加放飞自我。
诡计多端的h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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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小鸟游川奈轻轻叩击装饰华丽的欧式木门,然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却并没有进入。
田中奈美从来都不让人进她的房间,就算小鸟游川奈是她的女儿。
但小鸟游川奈小时候很喜欢偷偷往这个屋子里跑,因为在正对着沙发的那面墙上,有幅手绘的油彩画,贴着珍珠和壁灯。每次被她母亲发现,就免不了一顿臭骂。
小鸟游川奈从门缝里看去,屋里没开灯拉着窗帘,只有一线阳光从窗帘后照进屋里,落在沙发上的田中奈美身上。
她正垂着眼睛,手中拿着一个相框。
田中奈美不笑的时候,眼角和眉梢微微下垂,显出几分冷清和端庄。
不过当田中奈美抬头和小鸟游川奈对视的时候,很快又恢复成了她平日里的样子,刚才的那种表情像是雾气一样消失了。
田中奈美把相框放进抽屉,抬头问道:“他……他们都醒了吗?”
“都已经在楼下吃饭了。”小鸟游川奈点头,转而又眨眨眼睛:“那位绿川先生说想见你。”
田中奈美并没有她想象中听到这话的欢喜,只是表情淡淡地问:“香取晴呢?”
“诶?他吗?”小鸟游川奈回忆了片刻,但因为没留意,实在没什么印象。
倒是旁边的浅仓接话:“香取先生昨天晚上是在绿川先生的屋子里休息的。”
“他们的关系果然很好。”
“他说自己和夫人您一样,也对黑发蓝眼的人十分有好感。”
“应该的。”田中奈美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了浅淡的笑意。
“毕竟是她带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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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紧苏格兰——gin」
手机屏幕在屋子里发着幽幽的暗光,手机则被丢在地板上,旁边还有各种枪械的零件。
诸星大盘腿坐在落地窗边的地上,细致地给每个零件润滑,这些步骤他做过无数次,即使现在他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
规律的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回响,诸星大喜欢这种声音,虽然没有意义,但听着这种声音就能让他冷静下来。
如果没有经历车站的那件事,诸星大就算看到这条短讯,也不会怀疑苏格兰的身份。
组织里大部分的人都认同这点,当初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苏格兰不可能是卧底,才会在那时候传言,行动部新人有人是警方卧底的时候,跳过苏格兰,直接怀疑到了他头上。
一个以那样手段杀掉了前任苏格兰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警方的卧底?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看到任何人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但是只要想到上任苏格兰的死状,被那双眼睛盯着,就像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咔嗒。”
诸星大拿起枪,架在肩膀上调试准星。
但那时候青年拿着贝斯,半蹲在女孩面前,教对方基础音阶的指法时,脸上那种耐心温柔的表情,诸星大不愿意相信他是演的。
现在琴酒的短讯,更让诸星大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琴酒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给他发这种任务,琴酒肯定从靠谱的渠道,拿到了确切的线索。
现在让他盯紧苏格兰,只不过是缺乏动手的契机。
诸星大用木仓挑开布质的窗帘,从瞄准镜中看到了低着头的绿川景,准星还没有对准,那颗黑色的脑袋就被人推走,变成了颗银灰色的脑袋,青年隔着狙/击镜和他对视,艳丽的眉眼间满是挑衅。
香取晴。
诸星大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了个饶有兴味的笑。
这个和苏格兰、波本、琴酒都关系密切的青年,身上似乎缠绕着无数秘密。
其实诸星大第一次认识对方的时间,远比苏格兰他们知道的要更早。
三年前。
那时候他还在为进入组织做准备,在东南亚到日本的走私链上混资历。
如果是完全造假的履历,是很容易被人拆穿的,所以他必须要在和组织有关联,但却不那么明显的黑色地带,留下一定的痕迹。
走私链上最常见的就是文物、木仓和毒/品,大部分货物都是从缅甸南边的码头运走。
当地的非法势力错综复杂,码头都由不同的帮派管控,走私牟取的暴利是这些帮派主要的资金来源。
这些管控码头的小帮派之间,经常有摩擦和利益纠纷,因此又养活了一大批雇佣兵。
诸星大在其中扮演的就是名接受各种委托的雇佣兵,他接到的大部分委托都是杀人。
那是暗无天日的一段生活,他孤身一人游走在帮派之间,得罪他的人和忌惮他的人都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