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家里打电话要钱,才知道父亲因为联系不上他,惊怒之下脑出血去世了,家里的资金链崩盘,他母亲又完全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最终被股东逼的跳楼了。
渡边阳太差点被赌/场的人打死,最后因为活着的年轻男人在缅甸也不愁销路,既可以卖给特殊癖好的客人,也可以卖给矿场,这才留了他一命,把他关进了仓库。
那几天他的伤口在炎热潮湿的天气里,发炎生蛆,他甚至能闻到那种自己逐渐腐烂掉的气味。
他浑浑噩噩之间,突然感觉有清凉的水淋在嘴唇上,他睁开眼睛,面前长相清秀的女人正在给他包扎伤口,那双森绿色的眼睛躲闪害羞。
渡边阳太从小就混迹在女人之中,他很了解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从前,这种样貌的女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但现在他不得不把对方当作是救命稻草。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起来,他编造了可怜的身世,用简单的话术,骗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让女人给他送吃的用的,同时帮他逃走。
两个人几经周折,从缅甸逃回了日本。渡边阳太也对女人越发厌烦,这种厌烦在发现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时,到达了顶峰。
女人和他坦白过,在认识他之前是做女支女的,还和赌场老板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这种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肯定是个野种!
渡边阳太对女人非打即骂,但因为他家破产,他又不懂的任何生活技能,他又得靠着女人的钱养活自己,这让他更羞耻也更痛恨对方,把所有的错误都怪罪在女人身上。
终于在某次他动手后,女人早产了,被送到医院后,折腾了十几个小时,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
但她留下了一个从缅甸带来的女儿,名字叫岛田奈奈,据说是她和某个姓岛田的客人的孩子。
他也不想养孩子,但是想到是女孩,将来如果做和她母亲一样的工作,也能给他养老,而且自己养大的崽子,更听话也说不定。
后来,他又没忍住……
总之他自己养的女儿,想要怎么对待也是他的事,谁知道会遇上疯子?
那时候正是他刚开始收获自己辛苦养崽子的报酬,渡边阳太那几天心情很好,靠着岛田奈奈的钱,每天去酒吧鬼混,却突然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他都没有看清楚对方是从什么方向出现的,就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头发,巨力把他的头砸在墙上,血立马糊了他一脸,对方却并不停手,继续下死手揍他。还顺手拗断了他的两条胳膊和腿,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渡边阳太在外面鬼混三十多年,挨揍的经验不少,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让他这样害怕。对方甚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也不向他要钱,好像目的仅仅是打死他、折磨他。
就在渡边阳太以为自己真的要死的时候,对方却停下了,粗暴地抓起渡边阳太的头,让渡边阳太抬头看清他的脸。
这种嚣张的做法,渡边阳太自从回了日本还从未见过。
只有缅甸那种三不管的地界,才有人敢打完人之后给对方看脸,意思是让人记住自己,以后遇到别来惹事。
那是张称得上是漂亮的少年的脸,看着也就和他那个便宜女儿的年纪差不多,但那双银蓝色的眼睛中冷漠的态度,又像是恶鬼一样。
“这顿揍是因为你欺负岛田同学,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能保证你还是完整的你。”对方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脸:“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的伤让他在床上躺了半年,后来了解到对方是岛田奈奈的高中同学,所以他那几年甚至离开了东京,直到岛田奈奈二十多岁后,他才鬼鬼祟祟地回来,在发现岛田奈奈并没有和对方交往,甚至也失去了和对方的联系后,他才放下心的外场,出现。
谁知道,这个魔鬼竟然在岛田奈奈死了之后又出现了!渡边阳太控制不住地打摆子,一定是来找他的,一定是来给那个贱/人报仇的!
该死该死该死!
渡边阳太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向远离的方向拼命的跑去。当时他只不过是动了岛田奈奈就被他打的半死,如今岛田奈奈死了,这个魔鬼肯定是来要他的命的!!
余光看到那两个人跟了过来,他吓地几乎疯掉,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某处废弃的水泥楼天台上,楼下是列车轨道。
“别过来——和我没关系!”渡边阳太声音嘶哑癫狂:“她自己跳下去的她自己跳下去的……没错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自己不想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家伙能自己跳下去就好了。
但显然渡边阳太的求生欲望比岛田奈奈强多了,就算是这种情况还是离身后的铁栏杆一米多的距离。
香取晴平静的看着他吼完喘息的时候,才说道:“那难道不是你追在她身后吗?她的抑郁症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那是遗传!”渡边阳太面色狰狞:“和玛丽一样,是基因缺陷!就算没有我她也会去死!玛丽把她从缅甸带回来,我就说她养不活!她早晚要死!”
玛丽。
香取晴微愣,突然明白了岛田奈奈的样貌,为什么会和明拉那样相似,玛丽就是明拉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