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有得到和苏对/赌的机会,就说明他手里并没有赌/场主人所需要的东西,他只是单纯的暴发户,这种人在客人里是最底层的存在,只要不要闹得太难看就好了,所以看苏的语气也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
胖子额角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气越发用力,昂不得不轻声呼痛,以来避免这个蠢货把他的肋骨折断。
胖子没有反应,苏的动作倒是停顿,掀起眼皮朝这边看了眼,就算是昂也不禁呼吸微顿,璀璨的灯光和华丽的衣饰把他的美貌衬托到极致,和他对视的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胖子却误以为他是在和自己对视,声音隐隐兴奋起来:“怎么?你改变主意了吗?一亿美金——”
胖子拉长声音意味深长:“钱可是个好东西。”
这件事当然谁都知道,但说出来就让这些上层人觉得低俗不入流。周围的几位女士,甚至露出了嬉笑嘲弄的表情,一亿美金虽然不少,但对于每天几千万流水从手中走过的苏来说,也只不过是‘不少’而已,单单是苏给赌/场工作的这六年,给赌/场主人提供的经济效益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一亿美金。
“可以。”
场内响起轻微倒吸气的声音,甚至有人在轻声嘀咕,这也可以?
紧接着苏又继续说:“但是我不要你的钱,如果我赢了,把他给我。”
指尖隔空点在了昂头顶。
那根指头像是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无形中像是有着滚烫炙热的液体被灌入了昂的血管,以至于他控制不住地开始细微的颤抖。
上次他有类似的感觉,还是他从餐桌上偷到了一整只烤鸡。
但又不完全相同,让他感到新奇至极。
胖子迟疑道:“你们……认识?他也是你们提供给我的,就算我同意……”
“您是客人,他从出现在您的身边开始,他的所有权就属于您,您有权支配他。”苏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浅淡但耀眼:“如果您赢得游戏,那么我的所有权也将属于您。”
苏把自己作为筹/码摆上了赌/桌。
胖子仅剩的理智瞬间被这似有似无的暗示冲散,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是把昂提起来丢到一边,两步走到桌旁坐下:“那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苏很尊重客人‘抓紧时间’的意愿,一局之内就把赌注的倍数翻到了可怕的数字,胖子的一亿美金在一局之内就消耗殆尽,最后他是被保镖从椅子上架着胳膊拖下去的。
后来昂也隐约听说那胖子甚至没等到游轮靠岸,就在游轮上跳海自尽了。
那时候的香取晴和昂相依为命,昂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对方心里那个最特殊的存在,其他人在香取晴眼里,只不过是‘三分钟输’和‘五分钟输’的区别罢了。
当年香取晴离开缅北,他只以为是小鸟游香那女人的死,让香取晴有些触动,早点出去散心忘掉对方也是好的,结果却一去不返,甚至还有在这个贫瘠岛国定居的想法。
哥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他却被遗忘在原地。
这都是因为那一个个像是臭虫一样层出不穷的混蛋,或者说都是因为那个诸伏景光。
装失忆?就为了维持脆弱地像是烟丝一样的情感?这种愚蠢又幼稚的行为,如果以前有人告诉昂他哥会做这种事,昂会笑着把那人的舌头拔出来。
“哥这不是会照顾其他人的心情嘛。”昂咬牙切齿地笑笑:“那当年把十岁的我丢在缅甸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过我的想法呢?”
香取晴手指猛地一收,小红蛇在他指尖发出唧的一声。
“哥从那里一走了之,把第三码头的那些烂人、烂账丢给我,哥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最危险的那次,我被想要杀我的人一刀钉在床上,如果不是我命大,现在哥已经看不到我了!!”
昂扯开自己的衣领,左锁骨下有道狰狞的刀疤,他眼白充血,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都吼了出来。
“当初不是哥你主动来找的我,说想要一个听话的弟弟,会像普通家人那样,永远在一起……这是哥先做出的承诺,怎么能食言呢!!”
“我也想要哥关心我啊!哪怕只是回缅甸陪陪我呢?陪我说说话也好啊!”
昂看着对方那张漂亮的像是瓷器一样的脸,突然感觉到了浓浓的无力感,他抱住香取晴,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刚才我都听到了,那家伙又一次抛弃哥了。”昂收紧双臂:“既然这样,哥哥和昂回缅甸好不好?就当作这些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们回去好不好?”
如果哥这次还是不同意,就算是……
“好。”
“?”昂猛地支起头,瞳孔难以置信地颤抖:“哥你说什么?!”
香取晴伸手摸摸他的头,把快要滴进眼睛的血抹开:“不会撞傻了吧?”本来就算不明白数,这下不会连傅里叶也算不明白了吧?
“哥,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香取晴:“组织的人都在围猎赤井秀一,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离开日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