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非要找骂,我一个年长的,真要骂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像个事儿,别人还说我欺负你呢,行了行了,说你两句就得了,下次的啊,可别随随便便的就踹门了,万一踹到块铁板,脚痛的可是你自个儿。
还有啊,咋能逮着谁好欺负就欺负谁呢?那四下撒播谣言说我闺女坏话的就是你吧?我跟你说呀,小姑娘,做人可是要厚道的,背后嚼人舌根说人坏话,当心烂舌头!”
对方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张秀兰是真不想骂的,可这人实在太过分了,闺女可是她的心头宝,这姑娘诋毁骂她说她这样那样就算了,她还没找上门去跟她父母谈谈呢,这小姑娘她还追上门来欺负了,真是太可恶了!
孙秀湘也要气死了,跺着脚啊啊啊的一通乱叫之后,拿手指着张秀兰就骂起来,“你敢这般骂我!长这么大,还没谁敢这么骂我呢!你给我等着!”
说着就让丫鬟回崔府报信,让府里带人来帮她撑腰,她今儿非的要这对母女好看才是!
一听她要搬救兵来了,张秀兰想着这姑娘的家世,也有些怵了怵,她占理,不怕跟对方家长扯皮,就怕对方不扯,拿势压人。
咋办?
张秀兰不由扭头看闺女。
徐茵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用担心。
这么多人看着呢,是孙秀湘踹门在前,又言语攻击在后,她娘不过是为了维护女儿而已,说破天了,也不是她们这边的过错。
那崔家真要拿势压人,不分青红皂白,也且掂量掂量再说。
董清华等人也占了出来,那维护徐茵茵母女的意思很明显。
孙秀湘看着这一幕幕的,她一个人被隔在一边,好像是另一方世界的人一般,心下不由气恼不已,一边暗骂丫鬟怎么这么慢,人还没喊来,一边隐隐只觉得自己刚才踹门的那只脚有些痛起来,不但如此,舌头上也不知是不是起了个水泡,不舒服得紧。
这般状况下,孙秀湘越待越待不住,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特别是看着徐茵茵云淡风轻站在那里的样儿,那精致的妆容,那就是她买而不得的化妆品套装画出来的……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怎配拥有?
陡然,孙秀湘跟个大雪球似的,直接就滚向了徐茵茵。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一出,徐茵茵压根没看她那边,张秀兰也在想着待会儿来人咋应对,所以根本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孙秀湘已经近在咫尺。
张秀兰下意识要拦,徐茵茵见那势头可重得很,下意识就推开了张秀兰。
孙秀湘双手成爪,直直朝徐茵茵的脸上抓去。
徐茵茵偏头一躲,却被她冲了大劲的身体狠狠一撞,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门外崔家的人也急匆匆赶来了。
来人正是崔通判的长媳,也就是孙秀湘的大表嫂。
孙秀湘的丫鬟回来禀报说自家小姐在茶漫人间被人欺负了,崔夫人一听,治中的千金,通判的外甥女,也有人敢欺负,真当他崔家没人了不是?
所以直接派出了长媳来镇场子。
郑氏乃是国公府次女,金尊玉贵的,这宜阳府的贵夫人圈子里,那还真没几个贵得过她的出身的。
郑氏本来是不想来管丈夫这表妹的事儿的,但婆母都吩咐了,她不好拒绝,便即来了。
但刚到门口,就看到自家丈夫这位表妹张牙舞爪的冲向对面的姑娘,把人给撞倒在地。
郑氏:所以这究竟是谁欺负谁?
她就知道,这位表妹不是个好相与的,骄纵跋扈,到处滋事得罪人,若不是在州城里得罪了蒋州牧家的姑娘,何至于被送来这里避风头?
没想到她到了这里,还不收敛。
也真是被那位姑姑给宠坏了。
郑氏暗暗摇头,提步走了进去,“表姑娘原来在这里,夫人想表姑娘陪着说说话呢,你们几个,还不快快把表姑娘扶过来。”
话落,她身后的两个大丫鬟便立马上前,十分默契的,一左一右的去搀扶了孙秀湘,便要带她往外走。
孙秀湘撞了徐茵茵,心中正觉痛快呢,冷不丁就被人架住了,她摇头,看见郑氏,气呼呼道:“大表嫂,你来的正好,这母女二人合伙欺负我,你快快叫人狠狠掌他们的嘴替我出气!特别是这妇人,她还敢骂我,非得撕烂她的嘴才是!”
徐茵茵已经被扶了起来,摔了个屁股墩了,并无大碍,见崔家来了人,孙秀湘还这般说话,不由就出了声:“真是好生没有道理!孙姑娘口口声声说我们欺负你,但这里这么多人从到头尾瞧着呢,到底是谁欺负谁?骂人就要撕烂嘴巴,不如孙姑娘先撕烂自己的嘴巴再说?”
孙秀湘气得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姑娘讲道理?不过是逃荒过来的流民罢了,卑贱之人,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来人啊,给我把她抓住,我要划花她的脸!”
她叫嚣着,示意郑氏带来的人赶紧听令行事。
但这些人压根不动。
她不由就看向郑氏,“大表嫂,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帮我的忙,杵在那里做什么?”
郑氏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嘴上轻飘飘道:“表姑娘许是中午吃了酒,醉了,快快带她回去,醒了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