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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日,就查到了不少事情。
  回来禀给邬管事,邬管事听罢,有些惊讶,却也一点不意外。
  邕王此人爱享受,连吃饭都必须要用金筷子金碗,如此奢靡,哪少得了钱财的支撑?
  所以邕王做起了生意,便一发不可收拾,衣食住行、管你是什么,只要人有需求的生意,邕王都要去涉及。
  多年前,有一姓朱的富商,是沧州人氏,靠祖传的秘方酿制出来的酒醇香可口,烈而不醉,后头将铺子开到了京城去,那生意可谓是好的很,无数客人买了一回还有三回四回的,将京城其他卖酒铺子的生意都给抵了去,一时间关张了不少铺子。
  短短一年不到,那朱姓富商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邕王眼观此事,便对朱家这秘方起了心思,多次让人去窃取秘方无果后,直接亮明身份要强买了朱家的秘方。
  这秘方是朱家的祖传,朱姓富商即便是迫于邕王身份,也不太想卖。
  但哪能斗得过堂堂王爷?这王爷又有皇上撑腰的。
  所以,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秘方也没能保住的下场。
  那朱家秘方所酿制的酒,现在还在京城卖得很好呢,不说多的,一个月给邕王进帐万两银子都不在话下。
  徐家的洁具只是在宜阳府和附近州府卖出了名声,还没有售卖到京城去,邕王这耳目,也是灵通得很吶。
  邬管事丝毫不怀疑,邕王对徐家的秘方,如那朱家一样,窃取不得,就该来明的了。
  但徐家到底有皇上亲封的乡君,还有替皇上办事的徐春山,不像朱家那般普通商人的身份,邕王想得到这方子,会强买强卖吗?
  换个说法那就是,邕王会否把皇上放在眼里。
  他还真有些好奇。
  当下落笔将此事写成了密信。
  天明时分,一只信鹰飞出了明仁园,往京城方向去了。
  当天上午,那日甩袖而走的汪老爷主仆又上门来了。
  徐老头还不知道什么邕王不邕王的事的,徐茵茵怕他担心,并没跟他说查到的事。
  这厢他见这主仆俩又上门来,心里头还嘀咕来着,那日甩袖而走,看那样子,也不像是会再回来的,咋就又上门来了?
  来者是客,他也没有一来就将人赶走的道理,他一边先暗暗吩咐小伙计去寻孙女来,一边上前搭了腔,聊上了话。
  但听着听着,徐老头就觉摸出不对味了。
  啥意思?
  这是想买他家的那本秘方册子?打听到够详细啊!连他家发家的秘方册子都知道。
  徐老头看见过这秘方册子的时候,他还大字不识,现在识得一些常用的字了,但也没再见过那秘方册子。
  册子一直在孙女手里头放着的,他可是知道的,上头不单有这些洁具的方子,还有老三折腾出来那些辣椒的种植方法以及火锅料烧椒酱这些的方子,更甚,孙女捣腾出那些个药丸子,也都是照上头的方子做来的,就那药丸子,还救了阳指挥使大人的夫人呢!
  所以说,这秘方册子可是好东西,是六郎的同窗送给他的,咋着的,这册子也要给六郎和茵茵两个留着将来传家的,子孙后代将来要是有个啥难的,或者败了家啥的,就靠这个秘方册子起家呢!
  那是能传数代人的,卖掉?咋行!
  徐老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汪老爷早有预料,闻言也并不意外,缓缓笑道:“徐掌柜的可想清楚了?当真不卖?我愿出五千两银子买。”
  徐老头继续拒绝。
  那是银子能比的?
  给多少银子也不能卖啊!银子又不能给子孙后代传下去!
  汪老爷鹰眼微眯,“徐掌柜的可知道这秘方册子是谁要买?”
  徐老头微愣,知道啊,你这厮就是个马前卒,背后有人嘛!
  有人又咋了?除非是皇上要他家的方子,要不然,那都免谈!
  那啥,弱弱的自信一下,他们家,那也是跟皇上有关系的人!
  你上来张口说要买我家的方子,我就立马乐颠颠的卖给你了?又不是一只鸡一头猪,这么容易的啊。
  “难道不是汪老爷你要买?”他试探道。
  汪老爷神情间有一丝傲然,“你当知道,我家主子要买你家的秘方,那是你家的荣幸。”
  如若不是因为这徐家跟皇上有那么点关系,他哪里用得着亲自往宜阳府来,只消往下头传个话,自有想巴结王爷的人争着抢着的就把这事给办妥了。
  不过是个逃荒过来的庄户人家,比之那朱家可单薄多了。
  但就因为如此,他才亲自来了,找人窃取得方子实在是太过慢了些,且也不一定俱全,还是直接拿银子买这秘方册子痛快。
  徐家识趣,这银子他还可以往上加,若是不识趣,小小的乡君罢了,便是王爷出手收拾了,做得隐秘点,抓不到证据,皇上又能拿王爷如何?
  王爷可是先皇唯一在世的亲弟弟了,世子的身份可比皇上来的正统,王爷也是不想过继世子,若不然,哪有皇上登大宝的机会?
  说个老实话,只要王爷想,让世子坐上那个位置,不是难事,最起码的,朝中如今的一些老臣,那可是最重血缘正统的了。
  徐老头感受到他身上瞬间散发出来的傲然,下意识的有些发惧,但努力镇定了下来,“小老儿没见过啥世面,敢问你家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