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群冲击太大,也不知怎么的,徐春山抓着闺女的手就被撞开了。
“茵茵!茵茵!”
徐茵茵回身想挤着人群回去找爹娘,但没能行,人群也不给她机会。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只来得及骂统子,狗统子,不知会你,有危险你就不知道主动给她示警……
这阵冲力退散之后,街上恢复了秩序,徐春山和张秀兰两口子手还紧紧拉在一起的,但两人神色俱是焦急担忧。
两口子沿着闹市找了一圈又一圈,还找了人问了,都没能找到闺女,不由得慌了起来。
刚才人群太挤,着急忙慌的,他都没顾上开金手指找闺女的位置,主要是人太乱了,也找不着,就错了那一会儿的功夫,这会儿,徐春山赶紧再定神去看,以这条街为中心,扩散出去,四下搜寻闺女的身影。
费了不少功夫,闹市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徐春山才终于在一辆正疾跑在官道上的马车中,看到了昏迷着被绑了手脚的闺女,当下目呲欲裂,心里烧得慌。
“快!回船上喊人!”
主要他在用金手指的功夫,也没法挪动,这也是耽搁功夫。
两口子赶紧拔腿往码头跑,刚跑到一半,迎面遇上见他们这么久都没回来所以出来找的徐大郎徐二郎他们。
徐春山看见朱成,赶紧道:“快!茵茵被人绑架了,是一辆马车,往东边去了!这会儿估摸着离镇上都十里路了。”
朱成和马宽一听,下意识先想的就是怎么都跑出去十里路了,老爷夫人才回来报信啊,难道是去追了一段没追上?
两人也来不及回去骑马,拔腿就先往东边跑。
徐春山又赶紧喊徐二郎跑回去找柳如眉,再将马车赶一辆来。
等马车赶过来,柳如眉已经用轻功追上去了,且还超过了朱成二人。
但出了镇子,没追出去多远,便遇上了岔道,她仔细勘察,两条道上都有车辙印,黑夜之下,也分不清哪个是刚刚行过的,区别不大。
左看右看之下,柳如眉最后只能凭直觉,往右边的路追上去。
夜深露重,徐茵茵是被冷醒的,睁眼就觉得想吐得很,太颠了,她四下打量,才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车上,车赶得很快,跟要起飞似的,难怪这么颠簸。
挡门帘子呼啦啦的灌进冷风来,打在身上,冷得不行,她透过那点缝隙,依稀看到外头车座上的一个身影。
心里头快速分析起来,刚才夜市那动静,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就为了绑她?可对方怎么就一个人?一个人是如何做到的?还有,这是要带她去哪儿?绑了人这么急就要跑路,难道是知道她身份,怕被人找上,所以不敢留在平关镇要连夜跑路?
她手脚都被绑着,马车又颠簸着,实在是没办法做点什么,只能先保存力气,待马车停下之后,再做打算。
可马车停下之时,天都快亮了。
徐茵茵看不到车外,但耳朵能听见外头的动静,有嘈杂人声,那些说话声让她得到了信息,这是在一座城外头,城门还没开,大家都排队等着进城呢。
平关镇属于哪来着,好像是荣昌县,这都离宜阳府十万八千里了,她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在这地儿有什么仇人或者仇人的亲戚。
吹了一路的冷风,她脑子有些眩得慌,这会儿马车停下了,被绑着的手脚感觉都麻了,只能尝试着把嘴里塞着的布给顶出去。
一边想着,这马车要进城?她还被绑着呢,对方这么大胆子,都不怕么?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城门很快开了,排队进城的人依次进城,守城兵压根不拦查,交了进城税就能进,也不问哪来的。
眼看就轮到这俩马车了,徐茵茵只听得外头那人交了进城税,就要赶车进城了,嘴里的抹布终于顶到了位置,她用力一呸,吐了出来,扯着嗓子就喊:“救命啊!救命啊!”
马车里突然传出女子的呼救声,几名守城兵对视一眼,立马就退上来拦下了车,“怎么回事?!”
赶车的男人冲守城兵讨好一笑,嘴里飞快解释着,一边用袖子里塞过去什么东西到那守城兵手里。
“让官爷见笑了,我刚娶的小媳妇,脾气有些大,人不愿意嫁,可她爹娘收了我好些彩礼的,我就想着带回家好好调教调教,娶个媳妇不容易不是?”
“救命啊!救命!”
守城兵看着手里那块银子,掂了掂,对马车里传出的呼救声,便只当是没听见了,“原来是这样,那你这媳妇你可得看好了,跑了可就亏大了。”
“那是那是。”男人弯腰笑着,赶了马车继续往进城的甬道去。
徐茵茵只听得外头的动静,不由暗骂这守城兵不办人事,占着茅坑不拉屎,玩忽职守,这般就通过了,可想这座城的安全防卫有多差了,怕是搁这儿来个连环杀人案最后都能轻轻松松的逃脱。
马车进了城,徐茵茵只听得车外的吆喝叫卖声热闹非凡,扯着嗓子大喊救命都没人听得清的那种。
不多时,周遭安静了下来,想来是进了没什么人的胡同巷子了,这会儿喊救命,没人听见也是白费力气,徐茵茵便干脆不求救了,靠自己吧。
进了城,马车跑得没那么快,也没那么颠簸了,徐茵茵早从空间里取了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