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伯听着是天水崖底下救的,也是松了一口气,是离着还有好一段路,不定找得着他们村里来,人救都救回来了,他现在还能说啥?只能希望这姑娘能救好,李家也得个好回报,别牵连了村里。
干了一天的活,都累的很,饭吃完了,陆陆续续好些村人捧着碗溜达着回家去洗洗睡觉去了,也有少数人舍不得看热闹,想留下等何大夫出来看究竟怎么个情况。
李家的男人们都吃好了饭,李小妹和二妹也吃了饭进去换里头打下手的李大李二媳妇出来吃饭。
又等了不多时,何大夫终于从屋里出来了。
李大柱几个忙迎上去问情况,等着的村人也伸长了脖子。
“这位姑娘伤势很重,断了两根肋骨,脚骨也伤了,我治这些不在行,只给她处理了表外伤,熬点药给她喝了镇着,挨过今晚,明儿一早,还是带她去镇上的回春堂看诊的好,回春堂的刘大老夫就擅长治骨伤。”何大夫看着李大柱道。
李大柱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听何大夫也这么说,忙点了头,“行,麻烦何大夫了,明儿一早,就送这姑娘去。”
说罢,赶紧让媳妇给何大夫拿诊金,又让儿子送何大夫回家去跟着去抓药回来。
二大伯听得这姑娘性命无忧,不由松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皱了眉,“大柱啊,听说那回春堂看病可不便宜,这又是断了骨的重伤,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
院门口没走的妇人却忍不住出了声:“二大伯!你说你老担心谁也不用担心他们家啊!谁不知道大柱他去年卖熊瞎子赚了银子?有钱呢!怕啥?再说了,这要是给贵人治好了,说不得又能得多大一笔钱财呢!这可不白救!他家啊,走大运了!”
这话是这么个理,但听着这语气救不中听。
二大伯皱了眉,不想搭理这舌根子碎的妇人,只看着李大柱。
李大柱心里有数,那话也没错,他不就是卖了熊瞎子有银子嘛,但到底有多少银子,他们几兄弟谁也没漏口风。
知道二大伯是替他操心,不由道:“这人都救回来了,总不能治一半不治好吧?明儿先去看看再说,要是银子不够,就找我小舅他们借点。”
二大伯听着,就点了点头。
村人陆续散了个干净,李大柱让家里人都去睡,今晚由他媳妇守着那受伤的姑娘,等天明,就往镇上去。
还得借车呢。
李大柱抬脚就出了门往村里有牛车的张家去说一声,明儿租他家的牛车用上一用。
赶明儿还是置办一辆牛车妥当。
还有那埋着的银票,虽说用油纸包了几张,但埋久了也不放心,还是琢磨着置办个什么营生才好。
可惜,他们家除了打猎种地,别的也不会,置办个铺子也不知道能做啥。
——
徐茵茵是被尿憋醒的,刚醒转,就被浑身止不住的痛感侵袭着,难受得她五官都拧做了一堆,冷汗直冒。
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李大柱媳妇惊醒,听得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忙上前去,“姑娘你醒了?可是身上痛?大夫给来了药说是能镇痛的,你等着,我去给你端来。”
说着,就大步往外头去了。
徐茵茵看着她出去,再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便明白过来,她应该是被村户人家给救了。
她娘呢?细辛呢?
徐茵茵左右看了又看,也没看到,撑着想起来,身上却痛得不行,根本使不上力。
胸口痛,背痛,脚也痛,感觉浑身哪哪儿都痛,徐茵茵脸色都白了,她不会是摔残废了吧?
想想也知道,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来,纵然中途被一棵大树给拦了一下,也肯定摔得很重的,没当场摔死摔个稀巴烂都是老天保佑了。
徐茵茵心跳加快,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残废了的事实,赶紧呼唤统子兑换了一次扫描用上。
统子还在扫描中,李大柱媳妇也端着药回来了,“姑娘,药已经温了,不烫,我喂你喝吧?”
徐茵茵根本起不来,也只能接受被人喂的好意了,说了声谢谢,就乖乖的张了嘴。
太痛了,可不是任性的时候,药再苦也要喝的。
一碗药喝完,徐茵茵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还好,没半身不遂下半辈子瘫痪的那地步,最严重的伤也就只是断了两个肋骨,和伤了脚骨,这里的医疗水平能治好,要好生将养罢了。
松了一口气,徐茵茵心里也好受了点,打量过面前这个看着就很敦厚的妇人,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想上茅房。
李大柱媳妇一听,忙扭头去拿了个尿桶进来,“姑娘,你伤得重,去茅房怕是不方便,不嫌弃的话,就用这个吧?”
徐茵茵心想她也是荒郊野岭撒过尿还没有纸擦的人,不过是用用尿桶罢了,哪能嫌弃?
当下谢过妇人,在她的帮助下解决了生理问题,心里又舒坦了不少。
“是婶子救了我?不知婶子救我时可有发现其他受伤的人?”
李大柱媳妇心道这姑娘声音真好听,说话也很知礼,嘴里道:“是我儿子在崖下发现了姑娘你,我男人背你回来的,没听他们说还有其他人,要是有,肯定一起救回来的,姑娘你不是一个人掉下来的?这会儿夜都深了,夜里山路也不好行,等天亮起来,我让我儿子他们去发现姑娘你的地方仔细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