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将东西放下来,“不好说。”
她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来借住。
她还以为,这么头铁来这客栈住店的人,只有她和陆泾呢。
陆泾也是没想到,“万一有危险,他们两个普通人,怕似乎要出事。”
“暂时先别担心。”沈清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缓一缓,“住进这客栈里的人,也不是都会失踪,随机挑选的话,也不一定会选中他们,现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泾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还是担心,“清清,你刚才看见那个张大富了吧?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暂时没看出来。”沈清摇摇头,张大富的面相看上去,确实挺平和的。
就像允吾大师所说,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看面相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而老伯也说过,张大富之前进大狱,是因为和别人打架,是谁的错,并不好说。
若是后果不太严重,也不会影响到面上的善恶。
是以,看不出来也很正常。
只从现在的面相看上去,张大富确实不像是杀人害命的人,更不像是杀了那么多人的大恶人。
如若那些失踪的人和他有关,那他的面相上,会显露出他的煞气来。
可现在,张大富的面相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问题。
不过……
沈清眼前忽然浮现出张大富那张脸。
张大富长相并不出众,也不丑,就是比较普通的一个人,第一眼看过去,便会觉得,这就是一张普通路人脸,很难以记住。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清却觉得他那长相怪怪的,两只眼睛……似乎稍微有些不一致,右眼好像偏斜一些。
左眼瞳孔又小一些。
双眸并不一致的这种情况,也不算少见。
但沈清的直觉告诉她,这在张大富身上,确实有些奇怪。
她不敢掉以轻心,便留了个心眼。
晚上下去吃饭的时候,她偷偷地,多看了张大富几眼,却发现,张大富的双眼并没有什么问题。
看上去很普通,也很正常。
之前的事情,仿佛是她记错了一般。
沈清不由眯了一下眼睛。
“你们要的饭菜都上齐了。”张大富将最后一道菜送上来,笑眯眯地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了,多谢。”陆泾道了一声谢。
张大富点点头,打算离开。
沈清见状,放在桌下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哎呦!”一旁的聂科,忽然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泼到了张大富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聂科一看,连连道歉,“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人踩了我一脚,我,我没注意,对不住啊掌柜的……”
张大富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冲着聂科摇头,“不碍事,是温水,不烫人。”
一碗茶水都泼到了张大富身上,聂科颇为自责,拿起帕子,便要给张大富擦擦。
沈清趁着这会子工夫,仔细看了下张大富的五官和面颊耳侧。
却是没看出什么蹊跷来。
她的记忆不可能出错,张大富的双眼定然是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一般都来自易容或者是障眼法。
但她仔细看了看,张大富的脸上并没有易容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使用障眼法的迹象。
一切好像都是她想多了。
沈清蹙了蹙眉,垂下目光,刚想收回目光,却瞥见张大富的手臂上,有一道伤痕。
聂科正在给张大富擦拭着手上和腰腹部上的水渍,便卷起了张大富的衣袖。
露出来的那节手臂上,有一块椭圆形的伤疤,像是火烤出来的。
而那伤痕,就像是一条分界线。
分界线下的皮肤,看上去颇为粗糙,满手的茧子,而分界线上的皮肤细腻白皙,跟下面的皮肤,完全不同。
如若说一个人,双手经常做事,会和手臂皮肤不一样,很正常。
可是张大富的大臂和小臂的皮肤都不一样,差别甚大。
这年头的人,无论春夏秋冬,都是长袖,张大富如今又不是做苦工的人,不可能存在将小臂晒黑,与大臂形成这么严重色差的可能。
沈清目光不由顿了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这位公子。”张大富对聂科的举动似乎有些抗拒,没看见沈清打量的目光,他推开了聂科的手,将自己的衣袖放下来,勉强地一笑,“公子不必这么客气,不碍事的,我回去换件衣裳便是了。”
“几位慢慢吃着,我先去换身衣裳,有什么吩咐你们再唤我。”张大富扭头对桌上的其他人笑笑,随后便转身朝后堂走去。
聂科有些不太舒服,耷拉着脸,朝自己的书童江秀看过去,“江秀,你说是不是你刚才踩了我一脚?”
江秀一脸无辜和懵逼,“什么?”
“我刚才明明感觉到好像有人踩了我一脚,我才跳起来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聂科算了一下位置,认定是江秀。
江秀无语道:“少爷,真不是我,我哪敢啊!”
第两百四十三章 让他小心
“你哪里不敢?”聂科嘟囔着,他和江秀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的,跟亲兄弟一样,两个人私下相处从来不在乎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