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是不可能生疏的。
飞机落地。
赵以安开车过来接他们回去。
她穿着黑色的浴袍大衣,内搭一件黑色半高领的毛衣,穿了一条白色的阔腿裤,脚上是一双厚底小白鞋。
全身都是黑白色调,只有项链和耳环是金色的。
很简单的搭配,但是看着就觉得说不出来的好看。
三十岁的赵以安比二十岁的时候多了从容自信,一见到江林,好像又变回那个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小孩儿。
“表哥,木哥。”赵以安一一打招呼:“大孃,大姑爷,欢迎回家。”
她工作以后,也带着父母去国外看望过他们,不过也好久没见了。
再见面还是很激动。
等姑侄俩拥抱完,木照接过车钥匙,开车往回走。
“家乡的变化好大。”赵文燕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看着外面。
公路变宽了,车子行驶也不会觉得颠簸,每隔一段距离还有路灯。
放眼望去,即使是冬天,也看不到大片荒芜的土地。
家乡这边冬天也是可以种菜的。
蚕豆,豌豆,青菜,白菜,莲花白,花菜,莴笋,生菜,茼蒿菜,萝卜,油菜,儿菜,大头萝卜。
只要愿意,这里一年四季都有可以播种的蔬菜。
山上的植被也是绿油油的,进入山林才能看到满地枯黄的落叶。
叶子落的也不少,但是树干上还是有数不清的绿叶,也不知道是生长的快速,还是原本基础就扎实。
“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表哥他们功劳很大。”赵以安挽着赵文燕的手臂。
她们姑侄两感情很好。
赵文燕自己没有女儿,大儿媳妇又是个开放的性格(不是贬义),可以相处,但是感情远达不到她想要的亲密。
江林的对象又是个男生,对江林对他们都很好,不过也是不能太亲密的关系。
所以赵文燕很疼赵以安。
赵以安也愿意和赵文燕搞好关系。
多一个人疼爱,而且赵文燕也不像老妈一样天天催婚,她可喜欢大孃了。
车子在蜿蜒的道路上行驶,终于平稳地停在院坝里。
坝子边的葡萄树藤已经过了结果的季节,叶子掉光了,只剩下看着没啥生命力的树藤。
等来年春天,又会爆发惊人的生命力。
从发芽长枝条到开花结果。
移栽的月季还是常绿的叶子,拐角处的三角梅倒是开的很好。
赵文清和何丽红站在门口,看到车子停下,也是大步向前。
他们也好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毛毛找的这个设计师设计的房子真好,炉子也烧上了,屋子里暖和得很。”
老家这边家家户户都有柴山,好多年没人砍柴,柴山的树木杂乱又大颗,冬天取暖有的是木柴。
何丽红亲热地拉着赵文燕的手一起进屋。
嫁给赵文清二十几年,她和自家姑子相处得一直不错。
现在赵文燕回来养老,他们也得继续走动起来。
赵以安看着自家亲妈拉着大孃头也不回地进门,伸出的尔康手伸到一半就赶紧收回来。
算了,还是别叫她们了,等会儿她妈又开始念叨她的婚事。
现在她亲妈想不起她,她老老实实地搬行李吧。
“走吧,就那么点行李,好几个大男人在这里,还怕没人搬?”江林扯着她的衣领把人拉进门。
赵以安反手把自己的衣领从江林手里抢回来。
“放开我,我不要面子的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揪她衣领啊!
“面子?那是什么东西?”江林进门没看到赵文燕的身影,他也不去找。
“渴了,快去给我倒杯水,要温水。”
木照他们还在后面搬行李,面前就站着赵以安一个人,江林一点儿都不客气地开始使唤她。
赵以安敢怒不敢言:“大哥,这是你家,我是客人啊,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倒水给你喝?”
江林看了她一眼:“你算哪门子客人?敢不敢当着长辈们的面再说一遍?”
到时候全家人都得用眼神谴责她。
赵以安敢吗?那肯定是不敢的,大孃对她那么好,要是她说自己是客人,多寒心啊!
“你要热一点还是冷一点的水?”被使唤还要问清楚要求,赵以安从柜子里拿出喝水的杯子。
服务那叫一个周到。
“别太烫,我现在就要喝的。”赵以安问他,他就敢说要求。
“又使唤你妹妹,这么大的人了还喝憨包水(方言,就是开水兑冷水)。”
赵文燕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听到江林说的话,乜了他一眼。
“房间看完了?还满意吗?”江林坐直身体别看他在外面端着架子,在父母面前,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要听爸妈的话,哪里不规矩一样会被赵文燕唠叨。
赵文燕点头:“看着还不错。”
两层的小楼,一楼安装了壁炉,烧柴烧煤都可以,楼上楼下都装了空调。
房间里床单被套都是铺好的,衣柜里已经分区放了一些衣服进去。
浴室里洗发水沐浴露护肤品都拆了包装摆放得整整齐齐。
一楼的厨房里各种炊具也准备齐全,都拆了清洗过,要吃饭马上就能开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