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王哥。”纪炣瑶合上剧本,跟着剧务去找洛导。
迟非晚看着安静从自己眼前路过,并完全无视她的纪炣瑶,诧异地打字问陈助理,【她什么意思?】小崽子不会真的不理自己了吧,不是亲都亲了吗?
陈助理,“可能是没看见。”
迟非晚低头使劲的戳手机,【我这么大一活人站在她面前,她瞎吗?】
【算了,不问你了,木头疙瘩。】
陈助理:“......”
去见洛春花的路上,剧务小哥欲言又止。
还在争分夺秒记台词的纪炣瑶终于忍受不住他频繁的注视了,她停下脚步,“王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剧务小哥谨慎的四下望了望,凑过来,小声提醒道,“你知不知道迟老师的背景?”
“这两天我们猜测,她跟上头的人有关系,”剧务小哥抬手指了指天,“什么人能让陈助理二十四小时跟着伺候?要想,陈助理可是我们“光熹集团”大boss身边的红人。”
“你再看洛导对她的态度,她误工这么严重,洛导居然轻飘飘的把这事给揭过去了,要搁以前洛导的脾气早让她滚蛋了。”
“你知不知道洛导跟迟董这些年的爱恨情仇?”
剧务小哥摸着下巴思考,“我觉的这个迟老师极其有可能是迟董的...”
纪炣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知道当初洛春花成立保密项目时可能就是考虑要隐瞒迟非晚的身份,而且陈助理对于她的身份只字不提,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虽然她知道剧组人多口杂,纸包不住火,但站在她个人情感立场上来讲,她不希望有人对此事过多议论。迟非晚的身份一旦曝光,那么她将被打上“带资进组”的标签,这个标签会抹灭她之后的所有努力,而且一旦被曝光到网络,她要遭受难以想象的恶意诋毁。
剧务小哥望见纪炣瑶眼中的陌生冷意,一时间呆愣住了,往常见这小姑娘,始终都是乐呵呵的,哪见过她这副表情,他顿了顿,还是决定把话说明白,“炣炣,你平时让着她点,低个头认个错没什么的,面子又不能当饭吃,你以后能不能在这圈子里混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
纪炣瑶:“....这都哪儿跟哪儿?”
剧务小哥悄咪咪地问,“你两不是吵架了吗?是不是还没和好?”
“刚才迟老师站在你化妆间门口老半天,也不见你搭理人家,连个眼神都不给。炣炣人家都来找你了你给人一台阶下怎么了?”
等等!!迟非晚过来找她了?她怎么不知道?纪炣瑶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门口站着挺多人的,只不过她当时实在是太投入了,真没注意。
“多谢王哥提醒,”纪炣瑶悄悄用余光看着剧务小哥,“那,我回去看看?”
剧务小哥看了一眼时间,“来不及了,”纪炣瑶只能按捺住这份因迟非晚的主动而再次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两人先去找了洛春花。
洛春花此时正在现场调度。
她抽出空跟纪炣瑶简单的讲了下戏。
这场戏难度不大,纪炣瑶扮演的季安,是民间神医收养的义女,正逢近年灾祸不断,丞相为称帝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借女帝之名广收赋税加重百姓怨念,另一方面把矛头指向了民间神医,杀了神医那由灾祸而生出的疫情便控制不住了,接下去就等一个天时地利,他便借此顺应天意,将迟非晚取而代之。
这场戏是季安在养父被害后,她被官兵刁难的戏码。
洛春花跟她说,你要求饶要讨好要低头,无论对方怎么羞辱你。
但你又要表现出你自己的骨气,你被亲生父母遗弃,神医不但救了你更待你如亲生,手把手传授你医术。所以你的心中有个信念支撑着,此时一定要忍耐,直到亲手杀了女帝,为父报仇。
纪炣瑶又背了几遍台词,直到开始拍摄。
场记打板,“永安如梦,第二场第一镜一次action。”
破败的庙堂里,一身粗布麻衣的季安谨慎地望着缩在角落里饥肠辘辘的难民,见无人注意,便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掏出仅剩的最后一份口粮,递到口中缓慢的咀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甚至指腹摸到脸颊上那冰凉触感时,她才知道,自己又忍不住哭了。
没出息,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此时不知是谁闻着食物的味道向她这边看了过来,大喊一声,“她有吃的!”
瞬间,一群人疯了一般,朝她涌了过来。
“还给我,还给我!”季安拼了命的去抢,可她一弱女子怎么抢的过一群饿的失去人性的难民。
眼见手中的馒头被众人分食,季安渐渐收起了眼泪。
恨!
恨意在她心里疯狂滋长。
若不是当今昏君,她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门口脚步声纷沓而至。
大门随即被踹开。
一群手持长剑的官兵闯了进来,为首的掏出一张画像,冲进还在抢食的人群中,一顿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