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儿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既担心闪了自己老爹的腰,也怕丑丑有个闪失,见罗幼度与兄长回来,登时如见救星,忙道:“阿耶,别玩了,先用膳。”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餐团圆宴。
饭后罗幼度拉着符彦卿、符昭信父子闲聊。
符彦卿现在已经处在半退休的状态,大名府的事情都交给了罗幼度安排的佐官,天雄军的事物也丢给了何继筠。
何继筠是符彦卿故交后周天平节度使何福进之子,当年兴教门之变,两人并肩作战,一起拼死护卫唐庄宗,交情深厚。
符彦卿将符昭信踢出天雄军后,便培养起了何继筠。
何继筠性格沉稳,智略过人,能与士卒同甘共苦,有几分符彦卿的风采,是一员良将。
罗幼度见过何继筠,知他才能,默许了此番行为。
符彦卿见上首的罗幼度,心中不免唏嘘,当年郭荣突然离世,选择罗幼度亦是逼不得已,哪想对方居有此成就,一扫五代疲敝,短时间内便将四分五裂的天下重新聚合,再现昔年汉唐之威。
“岳丈!”
罗幼度突然道:“你与契丹打交道多年,昔年那本手札让朕受益匪浅。契丹狼子野心,区区北地夷狄,却妄称中原正统,若不灭之,朕颜面何存?朕筹谋北伐之心已久,只是一直未有合适的机会。却不知岳丈对此有何见解?”
符彦卿略一沉吟,说道:“陛下,臣以为要想真正跟契丹对决,当选择在他巅峰鼎盛之际,而非虚弱疲软之刻。当自漏破绽,以求一战。”
罗幼度讶然道:“这古来用兵无过于避实击虚,避强击弱。岳丈这在他巅峰之际,且还要自漏破绽,倒是新奇。”
符彦卿道:“此一时,彼一时。陛下英明神武,朝廷之盛,锋芒在外,无人敢正面应对。若选择契丹虚弱之时进兵,契丹必然不敢出战。他们会收缩战线,死守东北山岭要地。我军面对一根根深入木桩里的钉子,需要一一拔除。费时费力,还冒风险。如当年唐太宗征高句丽一般,虽有摧枯拉朽之势,却也难敌环境天气,草草退兵。”
“相反,在他们志得意满之际出战,让他们看到能与我们一战的希望,即可诱使他们出击,而非被动防守。只要正面击破他们有生力量,接下来的战役,会顺畅许多。”
“与草原民族作战,很多失败的原因往往不是对方出战,而是对方避战。利用广阔的草原,繁杂的山林,不断地消耗我军锐气,最后关键时机,出击取胜。”
罗幼度听得不住点头,确实如此,他不怕契丹出战,就怕契丹不战。
就算他们现在粮草不成问题,也禁不起民力的消耗。
罗幼度心中已有定计。
但第一件事还是攻取琉球群岛。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罗幼度并没有调动林仁肇的东海水师,而是从南海水师中,抽调了一支部队,攻打琉球群岛。
这一仗没有什么好说的。
琉球群岛虽然生活于大海之上,但是他们并没有远洋战舰,只有周边近海捕鱼的渔船。
见到南海水师靠近,看着大他们渔船百倍的海舰,连登船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聚在岸边,对着远处的南海水师一通乱射。
水师副都督陈德诚抓了抓脑袋,打了一辈子的仗,还未见过这番景象。
远处琉球群岛的兵,姑且叫兵。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穿着皮草衣服,他们的弓箭都是劲力不强的小弓,箭羽的箭头大多都是用骨头制成的,还多是鱼骨头,射在他们的战舰上,连包裹在外侧为了防火的硬牛皮都射不穿。
“抛石车,震天雷,准备,射!”
兵卒点燃了引线,抛石车在第一时间将震天雷丢了出去。
装满碎瓷片的震天雷射向了岸上的琉球兵士。
琉球兵士并未见过世面,却也知道飞过来的玩意不好惹,纷纷避让开来。
哪里知道飞来的玩意,还未落地就爆炸开来。
三十余瓷片四溅散开,瓷片若铜钱一般大小,凭借爆炸带来的力量,刺入周边兵卒的身体,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口。
但震天雷真正厉害的还是一个震字,巨大的声响,好似平地里炸响一个惊雷。
声如霹雷,烟焰熏灼。
琉球兵士本就处于未开化时代,遭遇如此袭击,莫不魂飞胆丧,大呼小叫,相互奔逃。
陈德诚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登岸!”
没有任何悬念,陈德诚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攻入了天孙氏的首都,杀敌三百余人,南海水军只有五人受伤……
琉球天孙氏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力量反击,面对能放火布雷的南海水军,琉球土著甚至将他们视为老天的使者,投降跪拜臣服满是敬畏……
陈德诚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拿下了琉球群岛,他们这秋风扫落叶的势头,并没有惊动北方的邻居。
倭国丝毫不知,他们已经换了邻居……
此时倭国还处在平安时代,皇帝是村上天皇,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皇帝。
村上天皇即位之后,实权就掌握在摄关家的手中,所谓摄关是摄政关白者的意思。
在民间有一句话:摄政即天子,关白惟百官总己,犹在臣位。
说句听得懂的就是外戚干政。
村上天皇是个摆设,实权在外戚的藤原实赖、藤原师辅兄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