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我们明教。
你还小,可能不知道,朱元璋那家伙开国,其中都有我们明教的影子。
拉着唐赛儿,“走了。”
一家三口走向远处。
唐赛儿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眸子里涌起灿烂笑意,这一两年,她在福建这边见了很多人,也长了很多见识。
她小小的心里有了很多想法。
凭什么我们明教要受压迫?
凭什么我们只能处处被欺?
凭什么我唐赛儿就不能像黄昏那样,正大光明的走在大明京畿的长街之上?
我要飞。
飞得更高。
……
……
梅殷一死,福建叛兵便开始大规模溃败,虽然林元确实很有能力,但他个人阻挡不了大势,每一天都有怕死的士卒叛逃。
偏生徐辉祖那边出了个命令:凡是脱离叛军者,待战乱平息后,可归原来卫所,不追究被梅殷蛊惑叛乱之罪。
于是越发不可收拾。
不足一月时间,林元麾下的兵马就不战而溃。
最终,林元带着三千儿郎战死。
这让朱高燧白白捡了个战功。
叛乱,就这么平了。
消息传到应天,万民鼓舞,朝堂一派雀跃,不过好景不长,很快,从北方传来消息,陛下得知梅殷死后,竟然没有班师,而是率领榆木川的兵马,主动出击鞑靼……
要继续打仗。
这一下应天朝堂又是愁云惨淡,尤其是兵部尚书金忠和户部尚书郁新,一个是愁从哪里调兵去给陛下增援,一个是愁从哪里找钱来支持陛下继续打仗。
打仗打仗,打的就是人和钱。
所以这两日,坐在乾清宫监理政事的朱高炽也是愁。
他当然愁。
其实从平叛到西征这两件事上,父皇朱棣的操作上来看,朱高炽心中清楚,这是父皇对他的考验:能否兼国。
朱高炽懂,更重要的是有人给他分析了。
一位姓杨的臣子。
当然,现在储君位置还早,这些事都是秘密进行,所以如今应天,没人知道那位杨姓臣子和朱高炽之间的关系。
其实在枫亭之战时,朱高炽很犹豫。
他想过,故意让江浙一带对朱高煦的支援慢上几日,又或者是让徐辉祖、朱高燧、朱能等人不分兵——这根本不需要找理由。
因为那种局势下,不分兵增援朱高煦也是说得通的。
但那位杨姓大臣说了句话。
他说,陛下看着呢。
朱高炽懂了。
如果他敢放弃朱高煦,那么父皇也会放弃他。
况且朱高炽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就这么残害手足,所以还是义无反顾的帮助朱高煦让他捞一个大功:然后他自己来承担后果。
后果当然很严重。
朱高煦有了这个大功,在问鼎储君的道路上,有更强大的资本。
现在这事还不用愁。
愁的是如何增兵北方,如何给北方送钱送粮,得保证父皇在北边打高兴了——相对于这件事,其他事情都是扯淡。
要是父皇在北边吃亏,回到应天,一句“你想让老子死在北方你这个当长子的就可以顺利登基是不是”,就这么一句,储君就可能没了。
关键是现在没钱,没人!
所以朱高炽很愁。
所以此刻对乾清宫这哭穷的兵部尚书金忠和户部尚书郁新这两位臣子,朱高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问道:“朱高煦确实追到海上去了?”
金忠叹道:“可不是,但哪里追得上啊,二殿下这是劳民伤财做无用功,有这功夫,他还不如率领兵马疾驰北方。”
朱高炽眼睛一亮,“三弟还在福建啊,朱能、徐辉祖、郑亨等人麾下还有兵力!”
郁新担心的道:“福建那边的局势不安定了?”
金忠却道:“这是个好主意,二皇子殿下去追击梅顺昌,肯定要无功而返,等他回来,正好可以让他在福建安定局势。”
言下之意,先用这事把朱高煦困在福建。
免得他回来搞事。
朱高炽不着痕迹的点头,“确实如此。”
郁新不说话了。
大家心知肚明,这样确实可以缓解增兵北方的困局,最重要的一点:能困住朱高煦,对朱高炽而言,这是最有利的决策。
但郁新接着又道:“可问题在于,确实没钱了。”
国库早就空了。
增发宝钞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金忠叹道:“所以让陛下撤兵,才是最佳选择。”
朱高炽陷入沉思。
许久,才抬起头,“这样罢,让三弟和朱能、徐辉祖率兵北上,同时增发宝钞,先解决当下的困局,至于增发宝钞的弊端,后续再来处理,另外,金尚书所言有理,需要想个法子,让陛下有主动撤兵的想法,但是当下,能说服陛下撤兵的人不在应天。”
这个人在顺天府,道衍,嗯,不对,如今该称呼为太子少师姚广孝。
郁新忽然道:“殿下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朱高炽愣了下,“谁?”
金忠却懂了,说道:“黄昏。”
朱高炽不解,“黄昏也许能劝父皇撤兵,但黄昏是父皇是心腹,此刻父皇在北方征讨鞑靼,也是黄昏趁机建功立业的时候,他不存在劝父皇撤兵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