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许瞄了一眼池塘里的鱼,见水面上漂浮的饵料,问:“你的公务都处理完了?”
秦淮川余光一瞥,放下鱼食:“还没开始。”
孟庭许顿了一会:“那还不去?倒有闲心喂鱼来了。”
秦淮川笑起来:“我在等你。”
看来秦淮川还是不放心自己去跟冷青松了断,不过他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往后大路朝天两边走,谁也不耽误谁。
自己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性格,冷青松固然对他很好,但那也只是在从前。
人性不能翻面,一旦翻面谁知道藏了什么坏心眼儿。
他抬眼朝秦淮川看去,端了半响,忽觉耳根发烫。暗想这人比较奇怪,竟摸不透他的心思,上回还哭哭啼啼的。
恍惚间又想,他在别人面前就不一样了。待人有千面,面面不同。对自己时喜欢挖苦,很坏,总欺负人。对家里人虽话不多,也不算没有感情,就是板着脸冷冰冰的。对外头的人较凶,感觉是那种随手掏枪要人命的。
对友人的话,比如庄晚,好像一直都是很温柔。
果然,庄晚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如此反复一对比,自己倒像是他解闷儿的玩具。
心里想了好久,孟庭许才走上前对秦淮川道:“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秦淮川欣然应了,两人便往二楼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秦淮川转身就把门锁了。将人抵在门上,低声问:“说什么?”
孟庭许眉头一皱,双手挡在身前将他推开:“我是有正经事要与你谈,你锁门做什么?”
说着,又感觉这人伏身紧紧贴在自己怀里。
忽地,肩头沉了沉,他垂眼扫向秦淮川的脸。孟庭许看着他薄薄的嘴唇边噙着一抹坏笑,便知道此人又要发疯。
秦淮川往他脖颈间嗅了嗅。
那人眉眼深邃,眯着眼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着压迫感。两人四目相对,孟庭许憋着气没敢动弹。
等了会,秦淮川似乎嗅得满意了,才将他放开。
孟庭许手指微微颤抖,垂着的手悄悄往身后伸去,抓紧了长衫,问:“你闻什么呢?有病。”
秦淮川往沙发上一靠,捡了一本书,懒洋洋地说:“闻你身上的味道啊,还能闻什么。”
这话听得他心头一热。
冷静片刻,他跟着走了过去,坐好后才道:“我没跟他有接触,以后别这么闻来闻去的。”
“嗯,我知道。”秦淮川将书挡着脸,抿着嘴角笑得甜。
孟庭许继续刚才的话:“冷青松应该是受了别人的蒙蔽才会抽烟土,而且他告诉我自己并不知道抽的就是鸦片。”
听起来像是为冷青松开脱罪名似的,秦淮川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收住了。冷冷一瞥,放下书。
孟庭许端坐在一旁,瑕白的脖颈,细碎的发梢,身上似有似无散发出来的百合香,停顿后咽口水的声音,似乎全都牵动着秦淮川的心。
他表情一凝,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孟庭许顿了顿:“我就坐这里说。”
秦淮川用压迫的眼神往他看去,冷声道:“过来。”
他当然是不想坐过去的,秦淮川这么危险,过去说不定就让他给扒掉一层皮。
孟庭许神情紧张,深呼了一口气:“不用了,你那儿太挤了。”
话刚落,那巨大的身影猛地站起朝他压去。
孟庭许急忙做出防守的姿势,将他往外推,边推边说:“这是单人沙发,坐不下两个人,你赶紧回去。”
结果难敌这人力气大,双手被秦淮川攥在手里,硬是把他抱起来坐在了他的腿上。秦淮川一手掐着孟庭许的后脖颈,一手将他的手反叩在后背。
孟庭许呜地一声,栽倒在秦淮川的身上。
两眼一黑,急忙要坐起。
经过一番挣扎,还是没办法逃脱。孟庭许气得咬紧牙关,浑身发抖。
秦淮川修长的双腿岔开,仰头望着孟庭许的喉结,凑近他笑了声:“怎么不使劲儿?”
孟庭许横坐在他身上,低头盯着他,累得气喘吁吁:“你有这力气,不如早些把文件处理妥当,留着蛮力往我身上撒做什么?我是有正经事要与你说的。这沙发本来就坐不了两个人!”
看似自己在上他在下,实则是秦淮川占据上风。一脸坏样儿,不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秦淮川收紧力道:“什么正经事?我现在做的事情就不正经了?那你说说,我哪里不正经?”又揽住他的腰,紧紧与自己贴着。“往后我就把那边长条的沙发撤了,书房里只摆单人沙发,刚好够坐。”
他忽然发觉,秦淮川要是不讲道理起来,那就是场灾难。无论自己如何说如何生气都没用,他是不听的。
白白浪费力气不说,还让他越来越兴奋。
并且自己隐秘的地方紧紧贴着他,一动就敏感得浑身难受。
越发心慌迷乱。
只好不再挣扎,垂着头说:“你别再动了!好不舒服!”
秦淮川松了手,双臂环住他的腰,抱着轻轻一笑:“好,听你的。”默了会儿,将脑袋靠在孟庭许的身前,说:“你别再替冷青松说话了,我会吃醋的。”
孟庭许倏地一怔,双手握紧。
秦淮川见他红着脸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自己,心跳越发加快,上赶着凑到他脸前,笑着亲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