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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却被人从身后捂住眼睛,紧接着一条手臂牢牢抱住他的腰身!
  第五君剧烈挣扎起来,可是那条揽住他的手臂却越来越使劲,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挣脱。
  ——他身后那个人,除了捂住他的眼睛,钳住他的腰身之外,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
  即使如此,第五君仍然不敢大声叫喊,他尚且不确定吹锤帮的人和那伙黑衣人是否还在附近,万一呼救声引来了敌人该怎么办?!
  于是他冷静下来,站直身体,问身后那个人:“阁下哪位?”
  听到他的声音,第五君身后那个人一瞬间收紧了一下手臂,但在下一秒又放松到原先的程度,似乎怕勒疼他似的。
  那人迟疑片刻,几个呼吸之后,说:
  “小归,是要去找我吗?”
  第五君刹那间僵硬在原地。
  已经两年没有听过的嗓音,低沉的声线,冷淡的语气——
  “少主!”
  第五君颤抖地叫出了声,连忙抓住了那只自己腰间的胳膊,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他想要转过身来好好看看齐释青,然而齐释青却只是放下了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仍然捂住他的眼睛不松开。
  “少主!”第五君又叫了一声,声音几乎带着哀求的意味。他死死抓着齐释青的衣袖,那衣袖很宽大,并不是少主从前长穿的袖口收紧的衣服。
  第五君使劲扯着齐释青,甚至还抓住了齐释青的手掌,生怕他一松手就会消失似的。
  那只被第五君紧紧拉住的手猛地颤了下,下一刻更加用力地回握住第五君的手。
  第五君说:“少主!你放手,别捂我的眼了!”
  可是齐释青仍然捂住他的眼睛,一句话都不再说。
  第五君忽然觉得不对。
  他缓缓松开抓住齐释青的手,手指离开的时候,那只手还想要挽留似的握了一下他的手腕,却被他挣开。
  第五君嘴唇颤了颤,脸色一点点变白。
  他被蒙着眼睛,咧开嘴巴,轻轻笑了一声,叫道:“……师父。”
  那只捂住他眼睛的手停在那里很久,然后很缓、很缓地抬了起来。
  被蒙住的眼皮感受到了光线。
  第五君睁开眼睛,正对上司少康面无表情的脸。
  第五君扯着嘴角笑:“我猜对了!师父吓了我好大一跳!”
  司少康垂眸,展开了手中的扇子,他看着扇子,勾起唇角,“是吗。”
  头顶的烈日仍然那样无辜地照耀着,晴空万里。司少康的白衣在太阳下反射着光辉,第五君微微眯起了眼睛。
  杉树林里寂静得很。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好像谁都不想率先打破这种平静似的。
  终于,等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时候,第五君吞咽了一下口水,率先坦白:“师父,我错了。”
  他明明之前答应过司少康在灸我崖老实呆着,但还是撂下一张字条就跑出来,钱全花完了,暗器也用完了,还差点丧命,全靠幸运才活着见到师父。
  司少康抬眼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淡道:“你知道就好。”
  第五君分外不习惯这样的师父——司少康从来都是跟他嬉笑打闹,毫不隐藏自己情绪的,可现在明明应该很生气的,他却连一丝生气的表情都没有!
  这样的司少康,瞬间与他拉开了距离,好似突然之间,他就变成了不悲不喜的仙人,与他这样的凡人没有任何瓜葛。
  第五君心慌地瞧着司少康,喉结滚了又滚,最终还是没忍住,把这些日子里的见闻、尤其是昨夜遇上的大麻烦,都跟师父说了。
  “那个赵铁牛,就是原来盗刀岛的掌门,剩下的胳膊腿全都叫人砍了……特别恐怖……”第五君想到那个画面就犯恶心,浑身汗毛倒竖。
  司少康却仍是那样淡淡地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看向了别的什么人。
  第五君说了老半天,总算有详有略地把这些日子的事情都汇报完了,见司少康没有责罚他的意思,便小声说:“我真知道错了,但师父你看我们都走到这儿了……”
  司少康注视着他,勾起来一抹浅笑。
  “从你离开灸我崖的那天,我就出来找你,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总算找到了。”
  “还好你没事。”
  说完这句话,司少康就不再说话,又望着第五君望了好一会儿。
  第五君犹犹豫豫地问:“师父,那我们……”是回去?还是去蓬莱岛西?
  他冲司少康眨着眼睛,生怕他不同意。
  司少康笑了,他展开扇子,如同从前那样扇了扇,带着一股洒脱不懈的劲儿。
  “想去就去吧。”
  他看着一下子就雀跃起来的第五君,叫了一声:“小君。”
  第五君:“嗯?”
  司少康沉默半晌,说:“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不要怕,也不要难过。”
  第五君以为司少康是在给他打预防针,怕万一他发现少主对他心怀杀意,他接受不了。于是他轻松地说:“没事的师父,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能接受的,等我弄明白,咱就回灸我崖!”
  司少康微笑点头,“嗯。”
  第75章 葬昔冢(二十七)
  在均知堂李掌柜的小院外,熊思林赤膊抡锤,带着几个吹锤帮的彪形大汉扑向了那两个在树下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