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妾身会和八爷说的。”
佟安宁将八福晋送出门,临走前警告道:“这种事总要有个结果,以后皇上会越催越频繁,你能受得住吗?”
八福晋老实摇头。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管满汉,子嗣这事都十分重要。
佟安宁拍了拍她的的手,“那就不要为难自己。”
听到这话,八福晋眼圈发红,感动道:“皇贵妃娘娘!”
佟安宁嘱咐道:“别忘了八阿哥啊!!”
“……”八福晋含泪点点头。看来皇贵妃已经认定八爷身子出问题了。
果然还是女子最懂女子。
等到八爷那里有了结果,她一定给皇贵妃送一份大礼,平时劝八爷和六阿哥搞好关系。
……
惠妃得知佟安宁宣了八福晋进宫,派人去打听消息,听说八福晋哭了,她皱眉道:“郭络罗氏哭了,葫芦,你确定看清楚了。”
葫芦躬身道:“奴才看清楚了,娘娘,八福晋现下还没有出宫,要不奴才将她拦下来,您问问。”
“算了,郭络罗氏不是蠢货,今日还是不喊她了,过两日再说。”惠妃摆摆手。
……
八福晋回去后,等到八阿哥归来,将事情告诉了他。
八福晋一边哭,一边拉着八阿哥;“爷,现在皇阿玛认为妾身有问题,皇贵妃认为您有问题,我让人找了一个名医,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八阿哥嘴角微抽。
虽然他不想配合,但是八福晋哭的涕泗横流,他成婚七年也没有个子嗣,时间长了,手底下的人也会人心浮动,想到此,八阿哥将八福晋揽入怀里,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都依你,只要你别哭就行。”
此事还是早点解决,就怕传到皇阿玛那里,毕竟皇贵妃和皇阿玛感情一向好,说不定此事就是皇阿玛的想法,无论如何,他宁可背上“惧妇”的名声,也不想在皇阿玛那里落下不孕不育。
见他答应,八福晋破涕为笑。
她为了让八爷应下这事,心中已经想了几十种方法,最终决定还是“三板斧”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八爷这么快就应下了。
第二天,两人就做了伪装,找了名医诊治。
结果还不算太坏,确实是八阿哥身子出了问题,肾阴亏虚、阴虚火旺,不过还能医治,结果如何,并不能十拿九稳。
得到了准确答复,八福晋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给八阿哥调理身子。
也稍微想通了,八阿哥身子有些毛病,要孩子不易,她这块地不开张,就让他多去其他人房里,先有个孩子再说,她是嫡福晋,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抱养在身边,其他人也说不了什么。
不能让八阿哥沾染上“不育”的恶名,之前有“惧内”的名声在前面盯着,可是时间久了,终会有人反应过来,闲言碎语终会传出去,对八阿哥争储也不利。
同时让人给佟安宁送了一大堆特产和礼物。
佟安宁看到这么多东西,顿时知道了答案。
保佑八福晋能有个好结果吧。
佟安宁让人回赠了同等价值的滋补的药材。
……
康熙知道后,跑过来询问佟安宁结果。
佟安宁一脸迷惑,“什么结果?”
康熙耐心问道:“郭络罗氏知错了?”
“……”佟安宁嘴角微抽:“敢问皇上,敢问郭络罗氏何错之有?”
而且现在结果已出,不是八福晋的错,康熙怎么能随意污蔑人呢。
康熙纳闷道:“如果她没错,为什么送你那么多礼物?难道不是贿赂你?”
佟安宁:“皇上,臣妾在您心里居然是这样的人,郭络罗氏虽然送了臣妾礼物,臣妾也送了等值的回礼,总不能让人退回去吧,否则别人还以为我和她或者八阿哥有嫌隙呢。”
“真的?”康熙仍然有些怀疑。
佟安宁叹气:“比真金还真!”
康熙顿时脸色黑了,“这么说,郭络罗氏压根不知错!”
“……”佟安宁此时真想以头撞墙。
八福晋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对,应该是她做了什么,让康熙这样坚定主意。
“停!”佟安宁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皇上,咱们先捋一下,您为什么一定觉得是郭络罗氏错了,而不是其他人错了?你是不是对她有偏见?”
“胤禩无子,她身为嫡福晋,有不可推脱的责任,难道不是她的错,还能是朕的错吗?”康熙虎着脸,不满地看着佟安宁。
佟安宁无奈道:“这事和您有什么关系?就是再怎么扯,顶多就是八阿哥府上的事情,也牵扯不到咱们,再说,八阿哥他们还年轻,也许过些时间,子孙缘就到了。”
康熙最近真的很闲,还是人年纪大了,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
想到这里,佟安宁摸了摸脸,感慨道:“看来我还是挺年轻的!”
“?”康熙一头雾水,佟安宁怎么无缘无故说这话。
“佟安宁,朕在和你说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转移话题。”康熙眉间皱起。
而且还是这没头没脑的话。
佟安宁轻瞥他一眼,“臣妾可没说错,您看,臣妾就因为操心少,所以才这么年轻,您要学习一下臣妾的心态。”
说实话,她现在都有些疑惑,历史上九龙夺嫡时,八阿哥当时虽然有孩子,好像就一个,而且还有“怕老婆”的名声,何况自身母族身份不高,以康熙的性格,传给谁,也不会传给他吧,毕竟要注意子嗣传承。
就这样,朝中还有不少大臣支持他,让她有些不明白。
康熙顿时黑线,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佟安宁:“反正臣妾已经依从你的口谕训诫了郭络罗氏,今后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您别找我,否则臣妾可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
她现在虽然已经八分肯定八阿哥身体应该出了问题,但是此事不能通过她的口告诉康熙,否则谁知道康熙脑子想岔了,怀疑她为了降低八阿哥夺嫡成功率,故意构陷她,就算她说的是真相,也对不住康熙这样怀疑。
康熙听得眼皮直跳,无语道:“你训诫完郭络罗氏后,她还送了你礼物,朕怀疑你真的斥责她了吗?”
“对对对!真的,不信您宣郭络罗氏来当面对质,好多人都看到郭络罗氏红着眼出了承乾宫,难道你是要看到臣妾当着大家的面打她一顿?”佟安宁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眼含控诉,“皇上,您也太过分了,您是皇上,要大度,和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康熙此时脑门青筋直跳,他什么都没说,就挨了佟安宁一顿批。
佟安宁见他沉着脸,嘴角的弧度更大,语重心长道:“皇上,当父母的催生是很讨人嫌的,您虽然是皇帝,也要注意一下距离。”
康熙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门口,“朕将事情交给你,真是糊涂了。你走吧,以后这事不会再麻烦你。”
“臣妾告退!”佟安宁淡定而礼貌地给康熙行了礼,款款而去。
康熙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眼睛微眯,负手道:“梁九功,你去查一下郭络罗氏给皇贵妃送礼的缘由。”
梁九功恭敬道:“奴才遵命。”
……
经过年尾年初这一段的大力推行,银币已经在京城铺开,许多工坊还有厂子年底结算薪资时,都是用银币,并且保证,若是花不出去,可以无偿兑换铜钱和碎银。
包括官员年底发放俸禄也已经在用银币,只不过银币和铜币的兑换比例一直比较浮动,年前的时候,一些民众对新银币还不太信任,银币还能兑换较少铜币,过了年,普通民众尝到好处,反应过来,银币的价值开始飙升,到了三月时,一枚银币在一些地方甚至已经能兑换成色极好的八钱银子。
要知道朝廷早就已经公布,制作的银币还掺杂了其他金属,并不是足银,并且不到八钱重。
到了三月,户部上呈奏折,表示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仅京城附近已经发放八十万枚银币,若是要全国放开,恐怕需要储备两百万枚银币,还需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做好准备。
康熙和大臣商议了几次,决定就此放开。
康熙四十六年,三月初九,朝廷正式向天下宣布银币作为大清的官方货币,以后税赋都用银币交税,银币不允许切割,至于碎银和铜钱等东西,也并没有禁止,毕竟需要一部分时间过渡,不过户部已经打算制作新铜币,能和银币直接挂钩铜币,目的是降低地方火耗,方便百姓日常使用,不过要等银币再推行一段时间。
佟安宁原以为推行银币时,应该有许多官员舍不得火耗的潜规则,没想到银币的推行也顺利。
一些有小心思的官员表示,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敌人”太强大,新的银币他们也看了,私人想要造假十分难,而且此次银币的推行,民间的阻力没有他们想象的大,和许多大商人的助力相比,来自民间的那点反对,就是蚍蜉撼树,反转不过来。
即使民间出现了私铸银币,但是和官方的银币质量相比,除非眼瞎,百姓用肉眼都能分辨出来。
三月十八日,万寿节当日,康熙也向百官和宗室发放了新制的“龙币”,所谓的龙币是康熙专门让人制作的金币,和银币大小一致,不过图案不一样,刻着龙纹,普通官员一人两枚,亲近的大臣少的有十枚,多的达到五十多枚,不过此次官员能达到十以上龙币的人也只有十几人。
其中索额图得了四十枚龙币,明珠得到了三十五枚龙币,佟国维得到了五十枚龙币……佟安宁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也攀比起来,不如像她一样,无论身份一人发两枚,反正也是纪念币。
只能说康熙会玩,看来是看最近朝堂最近太安静了。
佟安宁也受到了一百枚龙币,听说皇太后那里也有一百枚,伊哈娜得了三十枚,惠妃、荣妃还有平妃得了二十枚,宜妃得了二十五枚,嫔位都是十枚,贵人是四枚,其余无论是常在还是庶妃都是两枚龙币。
佟安宁:……
让她怎么说呢,该说自己在康熙心里地位和皇太后想当,他将自己额娘一样“孝顺”。
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那可就是大逆不道。因为宜妃比荣妃多了五枚,最近荣妃看宜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两人给佟安宁请安时,已经互相阴阳怪气好多次了。
宜妃说荣妃不受宠,荣妃就怼宜妃儿媳妇身份低,宜妃说荣妃年纪大,荣妃就说宜妃穿的花,人老心不老……
让佟安宁听得叹气,九福晋和三福晋都出自董鄂氏,还是堂姐妹,可是宜妃和荣妃的关系愈发的水火不容,每隔一段时间不吵一顿,仿佛就不舒服一般。
弄的三福晋和九福晋相处起来现在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
此次罪魁祸首,还是康熙。
按照位份一视同仁多好,即使心里有偏爱,暗地里补偿就好,何必这样。
可是!
康熙分给阿哥龙币时,偏偏做到了一视同仁,所有成亲的阿哥得了四十枚,没有成亲的阿哥,在上书房上课的是二十枚,没有上课的是十枚,出嫁的公主三十枚,没有出嫁的公主十五枚。
佟安宁真想跑到康熙面前问一下,怎么到了阿哥身上就不折腾了?让她长长见识。
看看她家胤祚在康熙心里是占什么地位。
四月,黄河洪水肆虐,沿岸多处河堤崩塌,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尤其山东、河南境内被淹的惨不忍睹,山东之前才经历过三年水旱天灾,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两年,眼见刚喘了喘气,谁知道黄河决堤,简直不给山东百姓活路。
康熙连夜着急大臣和众皇子议事,
此事焦急,众臣和皇子得知宣召后,顾不得耽搁,第一时间都到了养心殿。
康熙坐在上方,环视殿内,看着殿中挺立的阿哥们,眉心紧皱,“都来齐了吗?”
怎么没看到胤祚那个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