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直拦着金忆夏,在一旁劝他先稍等片刻,金溪在屋内听到动静,便直接朗声让金忆夏进来。
金忆夏进了屋,正见金溪在核对账目。
金溪的书案所有物品摆放,皆整整齐齐,就连笔架和砚台摆放的位置,都常年不偏不倚半分。
金忆夏趴在金溪的书案前,碰到了金溪的笔架,金溪微微蹙眉,撩了金忆夏一眼。
金忆夏“切”了声,但还是立即把笔架给摆好了,他瞧金溪看的仔细,便也跟着盯了一会儿。
不过片刻,金忆夏就已经头晕困乏,开始打哈欠了。
金溪一边用笔勾勒做备注,一边笑金忆夏:“你啊,看到书就困。”
金忆夏托着下巴,问:“你还要多久?”
“嗯,差不多还需要小半个时辰吧。你有什么事,说便是。”
金溪做事一向认真,而且还有个极其厉害的技能,可一心二用。
金忆夏便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金溪,金溪握笔的手顿了下,微微眯眼望向金忆夏。
金忆夏道:“帮派里的事,大哥和老九会处理,但各个商铺里的人,就需要二哥排查处理了。”
“嗯。”
金忆夏有些诧异:“二哥不觉得惊讶?”
金溪笑道:“让我惊讶的是你。”
“我?”
“我之前还以为你说的话是故意糊弄我的,如今看来,你倒是真的对林丝韵死心了。”
怪就怪金忆夏之前的舔狗形象深入人心,所以才会让自家哥哥都觉得不可思议。
“总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金忆夏说罢起身就要走,结果蹲在书案旁的时间太长,脚麻了,又忍不住叫了起来。
金溪见金忆夏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起身扶了下金忆夏,问他,“阿夏,林家兄妹那边,你要怎么应对。”
“还不到时候,我还是先跟以前一样,装一装吧。”金忆夏活动了下发麻的脚,“二哥你先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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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日过去了,赤芒和金溪的工作颇有成效。
金忆夏看了赤芒整理的名单,让赤芒先按兵不动。
而金溪那边,金忆夏并没有过多干涉,毕竟红莲庄重点关注是金城派。
而且金溪会想办法,极其自然的处理掉那些麻烦,并不被红莲庄所察觉。
晚间金溪回来的时候,给金忆夏带了封信。
金忆夏疑惑的接过信:“我的信?”
金溪答道:“从重云山那边寄来的,原本是要送往家里的,阴差阳错送到铺子里了。”
金忆夏眯着眼打量了眼金溪:“真的是阴差阳错送到了铺子?”
金溪不满的解释道:“你可看清楚,信可是未拆封的,别在这里冤枉我啊。”
金忆夏本想拆封,见金溪盯着自己,又将信放进了胸口。
金溪哼笑了声:“你和孟念南……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二哥你就是心思重,什么都想的多,我们不过是相逢恨晚,一见如故而已。”
金忆夏说着揣着信就跑了。
其实前几日金忆夏就想过要给孟念南写信的,毕竟之前他就说过要与孟念南书信往来,联络感情。
但这几天忙着这些事,导致金忆夏忘记了,没想到孟念南那个高冷的人,竟先给自己写了信。
重云山与金城距离不远,也只需一天的路程。算了算时间,想必是他回家第二日就给自己写信了。
金忆夏回到房间,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孟念南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报了平安,又说他按照金忆夏的要求,给他父亲带了声好。
只是孟念南对自己的称呼是夏夏。
明明是无声的文字,金忆夏却想起了他重生初见孟念南时,他叫的那声夏夏。
虽说那是他仅有且唯一一次这样称呼自己,多的还是带着几分好奇和试探的意味,但金忆夏却印象深刻。
信封里还有几片腊梅花瓣,花瓣应该是在书里夹过,失去了水分,却依旧带着淡雅的清香。
金忆夏将花瓣放进了一旁的香囊内,便拿起笔给孟念南回信。
金忆夏并不谈及江湖中事,回复的内容也只是些无聊的家常,他说冬日寒冷很想泡温泉,又说重云山风景秀丽,他有时间很想去看看。
写完后金忆夏本想封好信,却又跑到院子里摘了几朵腊梅回来。
金忆夏将腊梅的花瓣取下,放在书中夹了一晚,第二天取出后,也学着孟念南,将腊梅花瓣一起放进了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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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年底,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
金城各户人家开始贴喜字,挂红绸,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金城派上下也是一片和谐欢快,然而飞星门却与之相反。
飞星门掌门陈谷星以及陈家兄妹一筹莫展,没有半分过年的喜气。
陈谷星听了最近的传闻,正在问责两兄妹。
“听说你们将人家金城派的少城主给扔湖里了?”
陈书礼:“……”
陈淑云:“……”
“我还听说,你们与那个纨绔比射箭比输了,竟还朝人放暗箭?!”
本还欲反驳的陈书礼:“……”
本还想解释的陈淑云:“……”
“我又听说,我飞星门大小姐去逛商铺从不给钱,一直让金家那小子付账,大家都说你爱慕人家,死皮赖脸的缠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