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冬站在许锐旁边,温柔地喊了声秦段,李砚岩和萧越挨着也和他打了声招呼。
秦段侧过身,让这群乌合之众进来。
乌合之众一股脑涌了进来,很自觉地跑到沙发上坐下。
“你们倒是自觉。”他呵呵笑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许锐大手一挥:“那是。”
萧越笑了声。
秦段任劳任怨地给他们泡茶,很快,一股醇厚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萧越动动鼻子,想了一会儿,想起秦段信息素的味道,那味儿也很醇厚。
两人离得远,一个靠着沙发坐,另一个半弯着腰倒茶,李砚岩来回看了看,觉得这两人面上倒是挺正常。
可......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进门那会儿,秦段那状态不对,盯着萧越那眼神真她妈变态,绝对在闻萧越信息素!
他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抬手搓了搓,没搓下去一点儿反而更如坐针毡了。
身旁人抬手往他腿上一拍,啪的一声:“干什么?屁股长刺?”
李砚岩赞同地点点头,转头一脸扭曲地看向他,艰难憋出一个字:“你.....”
“?”
他扯了萧越一把,将人拽过来,压低声音说:“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
“......”他无语了一会儿,“我说认真的,你没事儿吧,明知道秦段在易感期你干什么给他送上门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alpha易感期很变态。”
萧越大概被“变态”两个字惊到了,身子往后靠,过了会儿语气如常道:“我是alpha,他能变态到哪儿去?”
李砚岩一噎,好半晌,憋出句脏话:“好像也是。”
“但是那也不能.....”他还是觉得不对劲,瞟了好几眼秦段那张沉静如水的脸,嘀咕道,“就是很变态啊.....”
他操着老妈子的心,最后补了句“你小心点”。
萧越忍不住笑,他能理解李砚岩觉得他主动来秦段家这事儿挺奇怪的,但他毕竟不是omega,真要有什么事,他打不过还不会跑么,而且alpha之间同性相斥,闻着那股酸味涩味都够烦的了,能发生什么事?
他和秦段顶多互殴。
四杯热气腾腾的茶冒着烟,茶香四溢,盖过了隐隐浮动的苦涩信息素。
许锐也把某个木头桩子扯到一边,收敛了嬉皮笑脸,眉头皱起:“你和萧越到底怎么回事?”
“你俩,”他顿了下,“没事吧?”
什么有事没事?
秦段莫名其妙:“不是和你说了么,那张照片纯粹是个意外。”
他捏了捏鼻梁,努力回想:“我那天应该是帮他戴项链。”
“应该是。”他点点头,挺满意这个答案。
“不是......”许锐欲言又止,话噎在喉咙里上不来又下不去。
细想起来好像确实没问题,秦段是为了帮萧越,为了缓解信息素转化剂带来的药效才......
这种事情确实合理,合情合理,非常合理.....
可是他还是觉得奇怪。
别扭。
想了很久,瞟了眼凑在一块儿说话的萧越和李砚岩,他缓过一口气,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于是破罐子破摔,不问了。
“哎算了算了,”他拍拍某人的肩,“别给爸爸惹祸就行。”
秦段回应的速度宛如弹簧:“滚。”
“.....”许锐嘤嘤嘤。
一人一口将茶喝上了,徐徐舒出口气,异口同声:“好茶!”
场面太过滑稽,秦段忍不住笑起来:“差不多得了。”
“好茶啊真是好茶,”许锐一人能说一台相声,“是茶中之王,无冕的王者!”
“......”秦段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你只会这几个字是吧。”
萧越显然也想起来了,噗嗤一声:“哈哈我记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锐始终为你骄傲!”
“......”秦段十分丢脸。
脸丢了半张,就听到旁边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三年级指挥系一班的秦段……你是无冕的王者,是赛场上最亮的星。你根本不在乎胜利的喜悦和失败的悲伤,因为你知道.....你是永远的第一!指挥系之王!去战斗吧!去闯荡吧!尽情地在运动会的舞台上炫出自己的风采!你的锐始终为你自豪......”
秦段的脸裂开。
许锐哈哈大笑,李砚岩笑得捂住额头。
魏芸冬一气呵成,念完关上终端。
“还留着呢?”萧越笑得偏过头去,肩膀一抖一抖。
“当然,”她说,“我拍照了。”
秦段不解气地蹬许锐两脚:“有你这么写加油稿的?”
许锐点点头,一脸真诚:“有。”
“有谁?”
“我。”
所有人又笑了起来。
今天凑到一堆除了刚好都没课闲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来秦段家看比赛。
星网转播的游戏联赛被悬浮屏放大,以高清的画质飘在空中,所有人挤在沙发上,肩挨肩腿挨腿。
魏芸冬咬着奶茶吸管,桌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外卖盒和各色饮料。
秦段给他们科普了思过墙的用处,没人敢在秦家的宅子里提起酒字,都很自觉地退而求其次,换成了饮料。
谭阿姨看到他们点外卖一脸欲言又止,扯过秦段唠叨了两句,被秦段推出去:“谭阿姨这几天我爸妈不在,您不用来忙了,我给您放两天假回家陪陪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