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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放着提前做好的饭菜,锅里还蒸着白菜包子跟豆腐包子,留着待会儿他们带回去。
  这个时辰回来,再生火做饭,等吃上饭就太晚了。
  “爹,娘,二哥咋样了?衙门那边怎么说?能让二哥提前出来不?咱们可以还钱的!”
  钱氏见没人开口,只能自己先打破了沉默。
  一提到牢狱里的二儿子,老两口刚刚见到孙女的高兴劲儿,一下子就消失了个干净。
  其他兄弟五人也皆是面带沉重,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现在钱不钱的都是小事了,你二哥他...他竟是病得很重,整个人都瘦成皮包骨了!”
  钱老头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叹气了。
  庆幸儿子因为病重,免了去做苦力的徭役吗?
  还是叹气儿子病入膏肓,眼看着都快撒手人寰了?
  天启与云烟所看的小说里,在服刑这一点上,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一旦被关押进了大牢,轻易是不能进去探视的。
  家里人若是不放心,可以往里头送东西,但人是不可以进去探望。
  每年也就只那么两日,允许服刑的犯人家属前去探望。
  听说这个规矩是自前朝就传下来的。
  貌似是前朝某位乱臣贼子在探视期间,竟然偷梁换柱,借探视的机会从死牢里逃了。
  后来,那贼子更是隐姓埋名,私下打造兵器,招兵买马,起兵造反了。
  好在邪不压正,最终那贼子被乱箭射死。
  这也是为何朝廷会对关押的犯人,管控如此严格了?
  就是怕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这一年里,钱家几兄弟时常会去县衙,托人给钱二哥送些吃食、衣物。
  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他很好。
  他们哪里知道,那不过是钱二哥怕家里人担心,说的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
  进牢里没多久,他就突然病了,从一开始咳嗽,到如今整个人骨瘦如柴,奄奄一息。
  若不是到了探视的时间,钱家人怕是都不知道,原来亲兄弟(儿子)已经如此病重了!
  天牢里的犯人,终究比不得自由人,看病什么的太难了。
  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连他患了什么病都不清楚。
  他们想给钱二哥请个大夫,狱卒却是不同意,认为这不合规矩。
  几人回来的时候,全都是忧心忡忡。
  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将老二给从牢里救出来,然后送去医馆救治。
  问题是那么多银子,他们该去哪里凑?
  难道真的要去族里求吗?
  他们只是钱氏一族的旁支,能不能求到,都不得而知。
  一旦开了这个口,他们在钱氏一族,怕是就很难再抬起头来了!
  要知道,自钱二哥入狱之后,他们就已经开始被族人疏远了。
  因为族长跟族老觉得,钱二哥进了大牢,就是钱氏一族的污点。
  “那就救啊!不就是还钱吗?这银子我出!”云盛泽道。
  当初他跟媳妇儿成婚,二哥可是出了不少力,还给他们贴补了不少好东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二哥对他们如此大方,他自然不会当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而且云盛泽相信,以二哥、二嫂的为人,这银子他们一定会还。
  “盛泽啊,你在说什么糊涂话?那可是四百多两银子啊,可不是四两银子啊!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得为金玉跟孩子着想啊!
  我听说铁蛋儿去念书了吧?念书可是大开销,少不得有要花银子的地方。
  烟烟也还小,身子又弱,也需要银子养着,你们手里头攒点银子不容易。”
  钱老头虽然心疼儿子,可也不会为了儿子,让闺女倾家荡产贴补娘家。
  更何况这还是他们唯一的老来女!
  “那个...爹,你听我解释啊!”
  云盛泽还想继续解释,钱老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不用说了!无论如何,你们的银子是坚决不能拿出来用的!
  老二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解决,大不了就去求人。”
  与尊严什么的相比,儿子的命更加重要。
  钱氏见爹娘跟哥哥们这般,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爹、娘,大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你们是不是将我当外人了?
  难不成我嫁了人,就不姓钱了吗?一笔还能写出两个钱字不成?
  二哥这事儿,我们帮定了!你们放心,我们有钱。
  当家的前阵子去山里下套子,无意中挖到了一株灵芝,偷偷去县里卖了五百多两银子。
  这事儿除了我们自个儿,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银子也被我们一直藏着。
  如今二哥有事,我们怎么可能藏着掖着,完全不管不顾?
  二哥、二嫂对我好,我这个当妹妹的,怎么能看着二哥受苦受难?”
  更何况二嫂身子又差,家里还有孩子,没了二哥,这个家怎么过下去?
  她没有选择将闺女的本事告诉钱家人,哪怕他们是很亲近的娘家人。
  这件事情太过玄乎,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丝风险。
  她不想闺女冒这个风险。
  不过能够帮衬娘家,他们也不会吝啬。
  就比如今天这顿晚饭,还有厨房蒸的包子里,全都被他们混了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