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哥儿。”极音低沉的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极音慢慢走过去,将那团黑影抱在怀里。
肥肥都激动哭了,声音都带着颤音儿,抹掉眼泪,道:“鸿哥儿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一下午,呃。”肥肥擦了一把脸上说不上是眼泪,还是雨水的水,继续说着能让鸿哥儿高兴的话。
“鸿哥儿你听着了没有?刚才极音说了,他喜欢你,就是以前他脑袋瓜子迟钝没发现,现在突然发现他离不开你了,你快说点什么。”
虾球点了蜡烛,抱着烛台过来,小心的护着那点烛火。
“对不起。”
极音听着声音不是鸿哥儿顿时放开人后退两步。
刚巧虾球端着烛台过来,大家看清对方的脸,但都不认识。
“你谁啊?”肥肥用手臂擦了一下脸问道。
“对不起,我对不起鸿哥儿,呜呜呜呜呜!”妗子哥抱着双膝坐在鸿哥儿土炕边哭,抱着他们小时候一起玩,已经破旧的打了很多补丁的小老虎布偶,哭的厉害。
“这个村子里,鸿哥儿提过的玩伴,我们只听见一个,就是你吧?”肥肥问道。
妗子点头,闷闷的不敢抬头,继续哭着。
肥肥是个急性子,喊着问道:“说啊,什么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说啊?”
虾球温声细语:“肥肥,你小点声儿,别吓着人家,都是苦命的人。”
妗子抽泣两声,忍着嗓子似有石头堵着的难受,说:“他,他,他被送去给河神当媳妇了。”
妗子说着眼泪洪水一样的掉。
极音神情突然就多了戾气问道:“什么时候?”
“上午,上午鸿哥儿就被偷偷抓走了,然后,然后他就被塞进我编织的竹笼里,道士念完,就把,就把他扔下水了。”
肥肥一屁股坐到地上,心底突然就失落了,失落的是人心,为什么那么可怕,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人类的内心何时停止过这样那样的怀念头!
就像他跟极音虾球他们,自小被扔掉!
不喜欢,不要承担责任,为什么要生?!
“当时的情况说一下,哦!不,说说鸿哥儿有没有可能活下来。”虾球是这里目前最清醒的人了。
极音都有想灭掉这个村的想法,失落,他一直都是想保护身边的人,可不想他要保护的人,愚昧的夺走了他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我把竹笼编的小了点,竹笼下面我特地不绑那么紧,他应该能踹开,就算他手脚都绑着,也能踹开,里面还放了石头。可是!”
极音眼中又闪烁起希望之光。
肥肥捂脸:“河水那么湍急能有生还的可能性吗?还绑着手脚!为什么上天对苦命的人那么狠心!?”
肥肥哭唧唧,都忘了前些日子还要跟妗子有点什么关系呢!
虾球又问:“绳子谁绑的?”
“村里的几个男人,他们都是说我们不详,说我们才是最适合给河神献礼的人,对不起!”
“想让鸿哥儿祭河神的人,一定是想他死的人,绳子一定不会那么松,鸿哥儿九死一生,我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着极音就走了。
肥肥一拍大腿:“这还用找?一个下午了,你怎么才来说啊?你是真有心,还是假有心啊?!啊!苦命的鸿哥儿啊!”
虾球放下烛台,道:“在家照顾大鹏,我跟极音一起去。”
极音在前面走,胸口衣服上别着一个现在照明设备。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河边走去,:“这个给你,你在这边岸上走,我去那边岸上走,那人说他没绑牢竹笼,鸿哥儿一定会挣扎出来飘到岸边,一定是这样。”
虾球担心得看着极音走去桥的另一边,担心只能咽回肚子里,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一样。
更胜过亲兄弟,亲兄弟还会打架,可他们三个一次都没有过,有吃的,穿的,都会想着另外两个。
极音是他们三个中最苦,最累,最有责任担当的人,在他的脸上从来看到都是积极向上,努力拼搏,不去恶意揣测别人。
今天他应该很心寒吧!又发现了一个本该让他高兴的新发现,却偏偏在一个转瞬的功夫,这个快乐的新发现被扼杀在摇篮里!
带着各自的担心,两人都带着两百瓦的亮度一直顺着岸边找寻着。
一走,就是一整夜,他们一直都没发现鸿哥儿的影子。
一度让极音这个一直以沉稳自称的人都急的不由加快脚步。
虾球不是部队出来的,他走了一晚上,十分累,又累,又饿!
但他趴在河边喝两口水,继续坚持跟着。
天蒙蒙亮,极音终于肯停下来休息,从空间掏出饼干,系在石头上,用力抛到对岸,虾球躲的老远,怕砸到他。
吃了点饼干,极音继续前行,虾球说什么都不走了,鞋子脱下来,全是水泡!
“你自己先走,我随后就到。”
极音喊着:“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
水声没有那么大了,他们说话声传在这空荡荡的林边。
“不行,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极音不跟他争辩,他心里很着急,很急。
另一边,同一个岸边,同一个水流。
鸿哥儿醒来时睁眼就是一个满脸胡子的瞎眼老头的脸,鸿哥儿立刻戒备起来,:“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