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河：“……”
“这是球球的牙刷，还有他明天要穿的衣服。”
不得不说，顾栖翊真的是一个细心的父亲。
季青河看到顾栖翊这个样子，想起小时候季建国也是对他如此细心。
小时候他们家条件不是很好，但季建国从来不会短他吃穿，只要是他需要的，季建国就是拼命都会为他挣来。
父亲独自一人把他带大，创业，加班，赚钱。
无数个关乎他学习的日夜，季建国都不会缺席。
各种家长会，毕业典礼等等，季建国一定会抽空参加。
后来家庭条件好了，季建国几乎是补偿式地给他最好的东西。
不会因为钱不好赚就一直叮嘱他节俭一点等等。
正因为如此，季青河才无法开口拒绝季建国这些温和的关心方式。
“你很细心啊。”季青河蹲在顾栖翊身边，叹道。
“球球是我一手一脚带大的……”
这话仿佛跟季建国重叠了。
季青河脸色有些难看，“将来，小煦长大了，你要把顾氏给他吗？”
“啊？给他干什么？”顾栖翊疑惑道：“球球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万一将来小煦一直不想结婚呢。”季青河仿佛透过顾栖翊在问季建国，又仿佛在寻找不同点。
他很害怕。
害怕顾栖翊以后会变得跟季建国一样，又害怕顾煦会变成他这样。
“球球要不要结婚是他的事情啊，”顾栖翊皱眉，“季大哥，你在想什么？球球现在才四岁，这种事情都不好说的。”
季青河垂眸，低声道：“是吗？”
“每个人的未来都不一样，你爸爸希望你结婚，也只是为了你好，怕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吧，”顾栖翊猜想道：“其实你不愿意的话，直接说不就好了？”
“跟我父亲说？”季青河害怕看到季建国失望的眼神。
他一直都是季建国的骄傲，不想让季建国难过。
“对啊，一家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顾栖翊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你看我突然带了一个小孩回来，爹地都没有过问。”
大家不知道球球的另一个亲人是谁，都对球球视如己出。
季青河有些心动，觉得顾栖翊说的很有道理。
是啊，爸爸这么疼爱他，为什么他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难道说出来，爸爸就会失望吗？
“谢谢你，七七。”
顾栖翊高兴道：“不用谢。”
接着他拿出一套睡衣，“今晚还要打扰你呢，”
季青河：“？”
“我看你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今晚我们只能一起睡咯。”
季青河：“……”
这个家伙！得寸进尺！
晚上十点——
顾栖翊穿着一套白色睡衣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季大哥，你的沐浴露味道很好闻啊，我一会也买两大箱。”
季青河没好气道：“十点了，赶紧睡觉！”
还沐浴露！
“哦，”顾栖翊钻进被窝里面，“你放心吧，球球睡觉很老实，不会乱踢人的。”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孩。
“嗯，睡吧。”季青河缓缓闭上眼，努力催眠自己。
他从来没有试过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简直就是破天荒。
也不知道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不久后绵缓的呼吸传来……
季青河惊讶地转过身，发现顾栖翊已经睡着了。
这只猪！
父子两人抱在一块，倒是挺温馨的。
可怜他第一次跟两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睡一块。
季青河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睡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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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季青河觉得好热。
整个晚上都在一个大火炉里面烤着，快把他烤熟了。
期间又有一条八爪鱼一直抓着他，把他翻来覆去的煎。
好可怕的噩梦。
他猛然惊醒，发现球球就睡在他的怀里，看起来乖巧无比。
接着他的视线落在腰上的手臂。
季青河：“……”
“顾栖翊！”季青河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叫醒从身后抱着他的人。
结果顾栖翊反而搂住季青河的腰，
往后微微一顶。
季青河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这个色狼！
臭流氓！
怀里的小孩缓缓睁开眼，眼神充满喜悦，“爸爸？”
身后的人也醒了，“早上好啊，季大哥。”
这对父子是来克他的吧！
“爹地？”球球望过去，看到爹地抱着爸爸，“要抱。”
“让你爸爸抱你，我抱着你爸爸。”顾栖翊懒洋洋道。
季青河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干什么一直抱着我。”
“季大哥，你香香的，我很喜欢。”顾栖翊把下巴靠在季青河的肩膀上，整个人贴了上去，“软绵绵。”
借着被子的遮掩，还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摆里面。
“你……”季青河脸色涨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再这样，我就不让你上我的床了。”
这话说完，他才意识到彼此之间到底有多暧昧。
换做别人，早就被他一脚踹飞了。
怎么可能让顾栖翊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