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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下来,唐衿发现纪猷对自己几乎是没有底线的好,体贴周到,但也仅此而已。
  唐衿有时候不得不思考,纪猷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知为何,接下来几天,纪猷很忙,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很少了,整天待在书房里,而唐衿则是一人用膳。
  两人见面的机会很少,哪怕是唐衿专门去御书房里找他,纪猷都推辞。
  这天下午,风和日丽。
  清风徐徐却带不去多少燥热,好在亭中摆放了不少放在冰盒里的冰块,让这个夏日多了几分凉意。
  唐衿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脑袋,眸光盯着眼前的桌子,思考着该如何与纪猷再进一步,把他的好感度提起来。
  身后的太监拿着扇子不情不愿地扇着风,扬起少年鬓角的青丝,美人如画,清雅随和。
  这一幕,映入了正朝这边而来的男人眼中。
  烈阳之下,胜雪的白衣好似度上一层柔光,神圣得不似凡人。
  禄封脚步微顿,目光静静地盯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半晌后,才下定决心似的,朝他而去。
  “国师大人。”
  “见过国师大人。”
  忽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唐衿的思绪,转头便看到了步入亭中的男人,男人身形气场,举手投足间透着仙气。
  宫人们纷纷行礼,为首的一人讨好地笑着:“国师,您是来找陛下的吧?陛下此刻不在,现应是……”
  “吾是来寻唐公子的。”禄封缓缓开口,打断了宫人的声音。
  一听是来找自己的,唐衿心里诧异,但还是站起身来:“国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难道……是关于顾厌的?
  “与他无关。”禄封说。
  “……啊?”唐衿一怔,神色诧异,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禄封见他不解,也并未解释,而是扫了身旁的宫人们一眼。
  宫人们都是眼力见极为厉害的主儿,一看禄封的脸色就知道他是想和唐衿单独谈谈。
  为首的太监立马道:“唐大人,小的们先下去了,就在不远处,待会儿,要是有什么吩咐,喊一声便可以。”
  话说着,他招呼着其他人,便往亭外走去。
  很快,周围就只剩下唐衿和禄封两人。
  清冷的眸光盯着眼前的少年,禄封没有说话,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从何说起。
  唐衿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有动静,先开口:“国师,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心里却想着:难道,是想从我这里,套一些顾厌的消息?看来……这故事线,确实歪得离谱。
  禄封皱起眉头:“吾来此处,只是为了你。”
  与心中想得不同,唐衿微怔,疑惑道:“为我?”
  “是。”禄封不是一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更何况,为了避免这人日后当他是变态,索性直接摊开来,重头说起:“吾禄家族,每一个族人,从生下来后,姻缘便是注定的。”
  “成年之前,不能随意谈情说爱,也不能与他人产生任何情愫,待到十八后,便每年测一次姻缘,寻找命定之人。”
  “近十年来,吾次次都测不到这命定之人,直到前几天,才算出来这人在何处,又是谁?”
  唐衿:“……那,是谁?”难道是顾厌?
  后面这句话,唐衿没敢问出来,也很疑惑,为什么这人要同自己讲这些。
  禄封眉心凝得更深了,实在不懂,为何唐衿次次不离顾厌,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对顾厌感兴趣的?
  禄封的目光望进唐衿眸中深处,缓缓开口:“是你。”
  短促的两个字,犹如一道惊雷陡然劈落,惊得唐衿瞪大双眼,心中直呼离谱。
  “……是,我?”他难以置信。
  这种表情在禄封的意料之中,但这是事实:“不错,吾的命定之人,是你,且这消息,吾以书信一封,送往族中那边去了,相信很快,便会有人来见你。”
  离谱,离谱至极。
  “国师,你会不会算错了?”唐衿眉头皱得死紧,眼神满是诧异:“更何况,就算我真的是你的命定之人,那也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和你,就像是个陌生人,完全不认识,这……”
  “没有谁,生来就是认识的。”国师说:“我有时间,让你慢慢了解我,自然,若是有你那些不喜欢的点……”
  他顿了一下,才说:“可以告诉吾,吾会尽力去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唐衿明显感觉到他的神情闪过一丝挣扎。
  国师是不喜欢自己的,唐衿这点很肯定,若是喜欢,那他就会收到好感度,而他的好感度,从来都没有动过。
  可见,他突然出现说这些,又讲什么姻缘之类的。不过是因为那个族中的规矩在作祟。
  “很抱歉。”唐衿冷下脸色:“国师恐怕要失望了,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至于你说的姻缘,这些与我无关。”
  他现在的全身心,都在纪猷身上,不想节外生枝。
  “喜欢……”禄封神色微怔,慢慢一句,然后凝视着唐衿,问:“你说的,可是……陛下?”
  习武之人,耳力要强与普通人,顾厌刚靠近时,便听到了国师最后说的一句话,神色一顿。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目光望向亭中,看到了唐衿还有禄封,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