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换什么工作呢?”
温舒白听出她其实早有打算,不禁问道。
“我妈妈的花店。”许佳宁回道,“我妈妈年纪大了,很多活都吃力,需要喊我回去帮忙。我想接过这个花店,以后过轻松惬意点的生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在温舒白的印象里,许佳宁从小就喜欢那些花花草草,常在花店里帮忙。
那才是她真正享受的生活。
于是温舒白没有再劝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明天就递交辞职报告,我争取早点走。”
走出大厦,想通了一些事,许佳宁心里畅快了许多。
“好吧,只要你自己下定决心,将来不后悔。”温舒白道。
路都是自己选的,只有自己才明白,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商氏集团大厦前。
温舒白这次过来没有开车,正要上许佳宁的车。
就看到一个人紧跟着从楼里走了出来。
竟然是商叙。
“要一起走吗?”
商叙拿着车钥匙,此时看到了她,大概是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节性地问了她。
“舒白,你去坐商总的车吧。”许佳宁小声道,“我这边……”
温舒白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快要离职的人,大概是不愿再见大领导的,也怕商叙和她的“仇家”有关联。
于是她上了商叙的车,上来才发现商叙是自己开车,竟然没有司机。
她坐稳之后,才问道:“但是我们顺路吗?”
她怎么记得她家离商叙家还挺远?
“不太顺路。”商叙悠然道,“但以我们的关系,不用这么生分。”
他们的关系?
温舒白干咳了一声,改口道:“不过我想起来,我想去先买杯咖啡。”
“好。”商叙应了声,照着温舒白所说的位置开去。
温舒白下车后,和商叙说了再见,特意在店里逗留了好久,估摸着商叙早走了,这才提着咖啡出来。
谁知那辆柯尼塞格仍停在路旁,商叙竟然还在等她。
“还有什么要买吗?”商叙的手臂搭在车窗边缘,温声问道。||||||
夕阳在车上落下一层金光,而他的眼神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第019章
“没, 没有了。”温舒白认命般答道。
怪只怪她刚才没说清楚,商叙大概是以为她会回来,觉得直接走掉不太合适, 这才又等了她许久。
“不好意思啊, 久等了。”温舒白道。
“没关系, 我喜欢看夕阳。”商叙打开车门,金色的光芒落了进来,以及在夕阳笼罩下的温舒白。
温舒白是捧着咖啡上车的,由于咖啡太满, 担心晃出来, 她一时腾不出手来系安全带。
她只好求助于他:“商叙,能帮我一下吗?”
“好。”
商叙很干脆地答应了。
答应得快, 可行动却很慢, 像是在犹豫。
温舒白将咖啡杯特意拿高了些, 方便商叙接过。
商叙慢慢朝她倾身靠近过来, 却忽略了她手里的杯子, 伸手为她系好了安全带。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 似乎很怕会碰到她, 可一些触碰仍是不可避免的, 特别是眼神, 在系上的那一刻, 温舒白看到他正望着自己,没有任何理由, 她突然有点发慌, 脸也跟着发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商叙, 你……”温舒白忍不住开口。
你是不是领会错意思了?我是让你帮我拿咖啡杯……
“怎么了?”
距离重新被拉远,商叙坐在位子上, 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是何时红了耳根。
“没什么。”
话到嘴边,温舒白又不好意思说了,还把头转到了车窗那侧。
怕商叙也跟着她一起尴尬,又怕商叙看出她的小小反常。
“那我们回家?”
商叙没有看她,目视前方,只轻声问她。
他说得温暖而眷念,仿佛那家不是温舒白的家,而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家。他现在也不是相送,而是同归。
但这也无错。
订了婚的人,终究与先前不太一样。
“嗯,谢啦。”温舒白回他道。
她手里的咖啡很暖,心也不知不觉变得安宁。
窗外的景色随着汽车的行驶而不断变化,马路两侧郁郁青青,天色渐渐暗下去。
商叙不是第一次来温家了。
这次来时,温家的人很明显是知道了他与温舒白既定的关系,客气恭敬。
车停下后,温舒白看着车里的商叙,主动邀请道:“要进来坐坐吗?”
商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伯父伯母不一定会愿意看到我来。”
在此之前,两家并没有什么往来。
订婚的事是他俩的主意,温家父母接受了,没怪罪,但毕竟不是提前商量过,而是直接越过了温家父母,玩了出先斩后奏。
而且这其中还夹杂着“事发太过突然”这一层原因,温舒白与温家都急于摆脱陈彦迟。
温舒白自己也不确定父母对商叙的真正看法,于是没有反驳。
又觉得今天麻烦了商叙,不请他上楼坐坐,也该谢他点别的,便将手里的咖啡递了过去。
“请你喝咖啡,不过是我的口味,少糖加奶。”温舒白道。
看商叙没有伸手接过,她立刻解释道:“我没喝过的。”
“我知道。”
商叙终于接了过去,插上吸管,缓缓喝了一口。
而后他道:“还不错,也是我的口味。”
温舒白看他眉眼舒缓,毫无勉强神色,大概是真的很喜欢。
他们默契地喜欢同一种口味。
“喜欢就好。”温舒白笑道,“那我先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商叙看到她笑,不禁也笑了下,而后朝她点头。
温舒白和商叙说了再见,看着商叙的车驶出院子,这才上楼。
这个时间,父母自然都在家,刚才又听到动静,便知道是商叙送温舒白回的家,可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派人去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时,温承平看温舒白是一个人进来的,倒是忍不住问了句:“商叙呢?”
“他啊,我让他早点回去了。”温舒白答道,“现在天都黑了。”
她没想到父亲会问起商叙,又补道:“爸,你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事。”温承平摇头。
他思忖许久,久到温舒白快要上了楼,才用着摸不准的语气道:“舒白,有空是不是该带商叙回来吃个饭?”
没等温舒白开口,温承平又变了卦,皱眉道:“算了,订婚而已,将来什么样还是个未知数,温家也不该这么主动。”
道理没错,可温舒白听在耳中,总有点不舒服,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将来会怎么样?”
“订婚是为了堵陈家的嘴。对方可是商氏,商叙这个人很会算计,心机挺重,我有时候觉得未必合适,或许过阵子把婚约取消了,对你们都更好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同于对待陈家的放松态度,对待商叙,温承平总是在审视。
他从刚开始的单纯欣赏中缓过劲儿来,隐约感觉到订婚宴上发生的一切都未免太过于巧合。看似是陈彦迟多行不义必自毙,可种种迹象又让温承平觉得有点不对劲。
陈彦迟的命运不受控制,竟有点一步步走进陷阱的那种即视感。
这一切是不是与商叙有关,温承平不确定。
可就算只看平时商叙经商的那些手段,也知道他太过聪明。
与他相比,温舒白则太单纯。
这样一段婚姻,温承平总担心温舒白会吃亏。
然而温舒白听了,却沉默下去。
她对婚姻知之甚少,唯一了解的就是身边人的婚姻,特别是父母的。
父亲温承平是以他的经验在推断她与商叙,她好像想反驳,可本来就是联姻,毫无感情基础,对商叙这个人又不够了解,她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
“舒白,爸爸也没有不看好你们的意思。”温承平又道,“日久见人心,吃过陈家这个亏,咱们是该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