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时怎么还不跑啊?”赵邮稀奇地自言自语。
一般来说,只要没有被牛头或者保安拽住胳膊,游时都不会放弃任何一点逃生的机会,更何况现在他和牛头之间还隔着50米,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大门口,游时问完这句深觉自己丢人,压根没给江应回答的机会,立刻补上一句:“不跑我自己走了,你留下来抗事,别说见过我。”
说完转身就要走。
江应忍不住笑出来:“你不担心我再卖你一次?”
游时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走廊上的赵邮松了一口气,他兄弟终于要走了,看来视力和脑子都还算正常。
好景不长,游时不过走了两三步,赵邮就看见他又突然折回来,在牛主任的怒视和催促下,跟在江应后面,吊儿郎当地从大门口进了校门。
赵邮:“????”
俩人还没走到队伍里站好,赵雪冲他们远远抛了个媚眼,笑说:“两位帅哥一起来的?”
迟到的学生连带着查迟到的纪律部成员,都没忍住开始低低的笑。
“有你什么事?”牛头忍无可忍地回过头,“把你嘴唇上的东西给我抹了,学生天天描眉抹嘴的干什么?都不许笑!”
赵雪三下五除二抹了自己嘴唇两下,接着伸出手给牛主任看:“没抹口红,这就是我自然唇色。牛主任你是直男吧?”
其他人又开始笑。
“都不许笑!”牛头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游时听着赵雪的话,莫名往江应嘴上扫了一眼,看了两秒钟,又皱着眉头收回视线。
江应这人嘴唇颜色也挺好看的,不会也抹了吧?
“没抹,”江应忽然开口,一张嘴就戳破游时心底在想什么,“不信你上手试一下。”
游时:“……”
上手……
游时心尖忽然一跳,如果是其他人,偶尔碰一下脸也没什么,但是换成江应他就觉得别扭,似乎那个人碰不得,也不能碰。
只要稍微近一点,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端一个四平八稳,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混球人设。
游时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滚,不试。”
片刻后又补了一句,“谁说我在想这个。”
“那你在想什么?”江应带着笑意问。
游时没说话。
我在想我心跳怎么有点不对劲啊混蛋!
游时没好气地跟在江应后面到队伍里站定,纪律部的过来记名字:“班级、姓名?”
“高二二班,游时。”游时不耐烦地说。
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点惊讶。整个二高都听说过这人的大名,更是传说他经常违纪,但实际上,他们纪律部到现在只抓到过这人两次,加上这次是第三次。
抓到他迟到更是头一回,一般情况下,他这时候已经从后墙翻进了校园,接着晃进教室。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才会大摇大摆进校门让他们抓?
游时看着他们的表情,心说:今天傻逼了,就是想被抓迟到,不行么?
“高二二班,江应。”江应淡淡说。
这次俩人不止是惊讶了,而是压根没敢往本子上记,而是回头看了牛主任一眼。
“看我干什么?”牛头横眉竖眼地说,“就算是高考状元迟到了也得记名字!给我记上!”
游时一脸困倦地看着俩人低头在本子上唰唰唰记名,江应站在他旁边,问道:“不是翻墙进?”
声音很低,勾得他耳朵有点痒。
游时冷着脸,若无其事地说:“我担心你卖我。”
“所以?”江应偏头问。
“所以我过来看看。”游时继续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江应没忍住笑起来。
游时磨了磨牙尖:“……憋着,不许笑。”
笑个屁啊。
“噢,”江应还在笑,“好。”
游时:“……”
摆了,随便吧。
—
“哥,你跟江神同居了?”刘晓聪炸裂发言,游时差点一口水喷到卷子上。
刘晓聪把自己卷子拎起来,委屈巴巴地抖掉上面的水:“时哥,还没抄完呢。”
“别抄了,”游时想直接掀摊子,想了想又觉得掀摊子于事无补,“谁说同居了?”
刘晓聪没敢说话,只是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赵邮。
游时在心底盘算什么时候把赵邮刀了,就看见这人腆着脸凑到江应跟前,含情脉脉地喊他,声音甜得发腻,听得后排的游时想给他一脚,“理综卷子你做了吗?”
他就是随口一问,昨天晚上玩到那么晚了,江应要是做了才怪了。没想到江应把桌上一张卷子随手扔给他,上面满满都是答案。
赵邮接圣旨一样接过那卷子,震惊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做的?!”
“有人帮我做的。”江应随口说。
说完椅子就被后面的游时踹了一脚。
江应勾起唇角笑了。
其实他是来学校现场补的,两节课已经足够他做完昨晚剩下的题目了。